好似他們下一刻就要從畫中走出來了,讓她有些恍惚。
兩人臉上帶笑,笑容燦爛帶着些許溫和。
還有畫像上的蘇君緣和靈毓也與平時不一樣。
到底是哪裏不一樣,蘇璃說不出來,她感覺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們穿的是白衣,但并不是玄天宗的宗袍,服飾并不繁瑣。
說是白衣也全然不是,應該說是白金相襯,衣服的領口、袖口、下擺都是用金絲線繡着一種圖紋,似花非花。
反正她是沒見過,不過很漂亮就是了。
感覺兩人身上脫俗的氣質,還有幾分仙氣。
蘇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們兩個看,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她總覺得畫像上的父母看她的眼神有些慈愛。
雖說她有父母的畫像,但她并不像蘇婉那樣時常拿出來看。
他們隕落的時候,她們姐妹還小,有些記憶早已經模糊了。
現如今,猛然看到他們的畫像,有些記憶像複蘇了似的。
印象中的父母穿的是玄天宗的宗袍。
不過因爲她們姐妹還沒有拜師,并沒有穿玄天宗的服飾。
姐妹二人又長得粉雕玉琢,玉雪可愛的,靈毓和大部分的母親一樣,都喜歡給她們打扮,把她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這樣她就滿足了。
吃穿用度也都是最好的。
梳着雙髻,穿着紅衣的小女娃,時常要人抱。
另一個小女娃
看到她抱着父親的腿,靠在他腿上不動,就對身後的女子說道:“阿娘,阿璃又犯懶了,她剛走了幾步就不走了,就要阿爹抱她。”
蘇君緣抱起蘇璃,笑着問道:“阿璃是不是困了?”
蘇璃抱着他的脖子也不說話,她直接閉上眼睛。
靈毓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擔心地問自己的丈夫:“阿璃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麽一點精神也沒有。”
聞言,蘇婉說道:“我看她就是偷懶,不喜歡走路,我到處玩,到處跑都不累。”
夫妻二人查看了她的情況,沒發現有什麽異常,隻見她不一會兒就睡着了,他們都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嗜睡,這麽不愛動的,她出生時又身體弱,讓他們提心吊膽的。
在她身上廢了不少心思,姐妹倆一靜一動,蘇婉體貼懂事,從來都不用他們擔心。
至于蘇璃就讓他花心思比較多。
她經常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發呆,也不愛和蘇婉出去玩。
一個活潑好動,嘴甜,古靈精怪,聰明伶俐,一個懶又有些呆,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這一對比,别人自然就比較喜歡蘇婉了,而且她還資質這麽好,生來就有劍骨,模樣俊俏。
而蘇璃性子古怪,自然不讨喜。
在外人眼裏她除了模樣長得好,其他地方都一言難盡。
不過在蘇家夫婦和蘇婉眼裏就不是這樣了,他們都很疼愛她。
雖然蘇婉苦惱自己叫不動蘇璃,她有時
候不給她面子,但她覺得自己的妹妹還是非常乖巧可愛的。
隻要不拉她出去玩,讓她動,她還是聽話的。
有好東西她也不忘和自己分享。
靈毓牽住蘇婉的手,“我倒是希望阿璃能和你一樣活蹦亂跳的,非常有活力,可惜她這個性子掰不過來,有些孤僻了。”
蘇君緣牽住她的手安慰道:“不用太擔心,還有婉婉在,她們姐妹感情也非常好,等她們再大些就好了。”
蘇璃又看到她爹娘在她生病時,不眠不休地照顧她,還非常焦急。
她看到了不少他們一家四口相處的畫面。
隻要他們出門,她都賴在父母身上。
她不經常出門,除非是父母帶她們姐妹倆一起出去。
玄天宗很大,也有不少與她們同齡的孩子。
蘇婉好動,與其他人相處得很好,秦钰霄帶着她與其他人去别處玩。
剛開始蘇婉不舍得留蘇璃一個人在家,一直想帶她一起,可是她都不去,她隻能作罷。
她出去玩,回來的時候總是會給她帶一些小玩意回來。
蘇君緣是掌門要處理的事情多,也沒空一直帶着她,靈毓也一樣,他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蘇璃一個人呆着也不會覺得悶,她不是呆在房間就是在後山或者在樹上。
他們一家四口相處的點點滴滴浮現在她面前。
父母的音容笑貌,對她的關愛,對她非常有耐心,從來都不覺得她是累贅,也不覺得她性子古怪。
自己的姐姐也一樣
,人雖小,但懂事,有擔當。
雖然有時候抱怨她不聽她的話,說她叫不動,還對父母擔憂地說她是不是不喜歡她這個姐姐,要不然她怎麽不喜歡和她一起玩,但她非常維護她。
聽到别人說她壞話時,她還出手教訓了對方。
“現在你可以靜下心聽我的指導了吧,總之我不會害你的,你可以相信我,我從來不會騙你。”
蘇璃還沉浸在往事中,對父母很思念,突然被他打斷。
她姑且相信他。
“你和我爹娘有什麽關系?是他們讓你守在那個秘境裏的?”
“什麽都别問,該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好好修煉,天機不可洩露。”
蘇璃:“……”
對方口風緊,她知道自己是探不出什麽了。
一陣風吹來,她面前好像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蘇璃想了一下,決定換另一個方向做突破口。
她語氣誠懇地說道:“我相信前輩的話,知道你不會害我的,我心裏非常感激前輩,可否出來一見,我好報答前輩。”
“鬼機靈,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信了幾分我完全知道。”
被拆穿了,蘇璃也不怕,她無辜地說道:“前輩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我愚鈍,别人拐着彎說的話我一向聽不懂。”
那人笑了笑,感歎:“你要是愚鈍就沒有聰明人了。”
對方居然用這麽熟稔的語氣和她說話,還這麽了解她。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在她思索中,她的臉被輕
輕一碰,好像是一雙溫熱的手。
她看了一下四周,什麽也沒有看到,但她覺得對方就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