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
話未說完,一道雷劈在她身上,她嘴裏冒出一股白煙。
她呆住了。
以往的清冷不見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玄女沾染上了塵氣,多了幾分人情味。
她一副不可置信,紅着臉呆呆的樣子,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
蘇璃何時見過自家姐姐這副表情,平時她太端着了,對自己一向苛刻,明明年紀不大,但像個小大人似的。
蘇璃不客氣的大笑出聲:“哈哈哈,阿姐,你太好笑了,太好玩了,你還是離我遠些吧,要不然雷又劈你。
你這副糗樣被别人都看到了,你仙女的形象在他們心中幻滅了。”
“阿璃!”
蘇婉羞得大叫一聲,跺了跺腳,上手捏了捏自家妹妹的臉。
無奈的看着她,“喜歡看我出醜是吧,你這丫頭太氣人了。”
給她捏了個笑臉,掐着蘇璃滑嫩嫩的小臉,手感真不錯,蘇婉的心情瞬間好得不得了。
她感歎:“還是太瘦了,阿璃,你以後要多吃點,姐姐心情不好時,再捏你肉乎乎的臉,什麽煩惱瞬間都沒有了。”
蘇璃扯開她的手,拒絕道:“我才不要當你的出氣筒,要捏你自個捏自己的臉。”
“小氣鬼,捏自己的臉哪有捏别人的臉爽,你要不是我妹妹,我才不稀罕捏你的臉呢。”
“阿姐,你的形象沒有了。”蘇璃擡了擡下巴,以眼神示意讓她看四周。
過了,過了,一時得意忘形了。
小仙女一去不複返,她故作淡定的,動作迅速的掐訣,清潔術往身上猛砸。
不一會兒,黑乎乎的臉又變成那張粉嫩,出水芙蓉的嬌顔。
被電得豎起來的頭發又變得光滑細膩。
蘇婉的頭發隻用一根玉白的發簪挽起,她梳的發型是時下最流行的流仙發髻,一半頭發束起來,一半披散着。
一瞬間她又變成那個衣袂飄飄,氣質清冷出塵的靈韻仙子。
蘇婉點了點她的眉心,不小心戳到她的額飾,這額飾叫“魄藍落”是一件法器,主要成分是用水元晶制成的。
這是一個可以進階的法器,她親自去找的水元晶,特意找人制作這個護身法器。
在阿璃離開玄天宗時,她送給她離别的禮物,從小到大她都一直帶着。
蘇婉滿意的摸了摸魄藍落,觸感溫潤,和阿璃真配。
她越看越覺得自家阿璃很好看,這個額飾亮麗,一看就知道她保存得很好,很珍重。
她眼光真好,她又把目光放在蘇璃頭上的白玉簪上,她們姐妹的發簪是同款式的。
隻有末端不一樣,她的發簪上雕了一朵桃花,阿璃的則是一朵蓮花。
“你還說我呢,自己髒兮兮的,像花貓似的。”說着蘇婉掏出手帕替她輕柔的擦臉。
蘇璃不拘小節習慣了,滿不在乎的道:“髒了洗了就行,我沒那麽講究,你和我可不一樣,你高高在上,别人對你的評論是,隻可遠觀不可亵渎,神女一樣的存在。”
蘇璃忽然向她眨眼,慫恿道:“這世上男修千千萬萬,你年紀還小,修仙界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還存在着我們不知道的大陸,人的眼光要放長遠些,不能太死心眼,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經曆多了,曆練多了才知道誰是最适合你的,慢慢挑,才能遇到同你志同道合的人,你與那秦钰霄不合适。”
蘇璃小心的打量她,就怕她下一刻發怒。
蘇婉的臉色有些僵硬,看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有些心疼,良言逆耳。
上輩子阿璃也總是暗示她秦钰霄不是良配,還舉了不少列子說愛一個人不是漂亮話說得好就行,要看他的行動。
但她哪聽得進,她已經認定秦钰霄了,他很會哄她,把她吃得死死的。
他表面功夫做得足,有危險時他也擋在她面前,她很感動。
不過在她死之前,秦钰霄親口承認,他替她受的那些傷大部分都是他的算計,他是爲了讓她對他死心塌地才使苦肉計。
他懂得拿捏人心,對自己也狠得下心,知道做什麽事都得付出代價。
流點血,失去半條命,能得到蘇婉的死心塌地,非常值。
蘇婉很護短,隻要信任一個人,她就不會懷疑他。
蘇璃和秦钰霄在她心裏的位置一樣重,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隻想他們能好好相處。
每當她暗示她秦钰霄不可靠時,她就會訓斥她,說了一堆她和秦钰霄之間的事來證明他對她是真心的。
蘇璃看她每一次情緒很激動,容不得她說秦钰霄半句的不好,就沒再說那些話了。
蘇婉以爲她想通了,還暗暗高興,有時她還看到他們呆在一起,那時她以爲蘇璃是聽進了她的話才主動找秦钰霄。
現在回想起來,阿璃才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她定是發現了什麽,故意去接近秦钰霄想找出證據。
她知道隻有證據擺在蘇婉的面前她才會相信她。
可能秦钰霄也察覺到了什麽,蘇璃太敏銳了,和她呆在一起他壓力大。
爲了離間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把蘇婉掌控在手中,他散布了一些謠言,又先下手爲強,設計一出捉奸在床的戲碼。
原本蘇婉是不相信那些流言的,不相信蘇璃會喜歡秦钰霄。
但她給蘇璃的那些東西大都是秦钰霄替她送去給她。
她又親口聽到蘇璃向秦钰霄表白,又想到有不少女修愛慕秦钰霄。
她覺得秦钰霄那麽好,阿璃和他接觸久了,她被人欺負時,都是他出手替她教訓那些人。
英雄救美,容易讓人心動,阿璃會喜歡上秦钰霄很正常。
她掉進了秦钰霄的陷阱,保持不了冷靜,看到他們兩個躺在一塊時,才那麽生氣,不僅打了阿璃,還罵她。
蘇婉捏着她的臉調笑道:“咱們阿璃長大了,春心萌動了,是不是想找道侶了?”
看她沒有生氣,還開玩笑,蘇璃很訝異,心中覺得她肯定是和秦钰霄鬧别扭了。
她撇了撇嘴,“你才春心萌動了,你小時候就思春了,我可不稀罕那些男人,我不靠他們,我隻依仗我自己。”
她會這麽說,還不是因爲蘇婉非常擔憂她,才過十五歲及笄禮。
蘇婉就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一心想替她找一個可靠的道侶來照顧她,拉媒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