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自己已經拿到了數百份生存資源了,但這規律似乎是混亂的。
所以她才有些佩服“白刃”,他至少還大概清楚自己留在這裏多久。
她雖然嘗試過将大腦放空,但在這裏,也隻能感到枯燥。
自己去想什麽有趣的事情,亦或者是回憶記憶中的各種書籍,都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将其摧毀,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想象。
“不再聊一下了嗎?”花落這時說道,不過回應她的隻是無盡的黑暗。
“白刃”在那之後從未與自己說過話,她都懷疑“白刃”是不是失蹤了。
在這個地方好不容易遇到一人,爲什麽還要憋着自己去承擔本不用承擔的痛苦呢?
花落不知道,不過她也不想去知道。雖然有些枯燥,但也得虧了“白刃”對自己的那般培訓,她并沒有其它什麽感覺。
“智腦,你的刑期到了。”這時在不遠處閃耀着強烈白光,花落即便沒有睜眼,眼睛也感受到了刺痛感。
她下意識的用手臂擋着眼睛,向那邊走去。
原來已經過去了一年了,除去“白刃”對自己的兩個月教導,自己已經在那冥想了十個月的時間。
但她并沒有感到短暫,她感覺在裏面過了十多年。她懷疑外邊已經忘記了自己被關在這裏。
她閉着眼睛,很快手心上好像放上來了一副眼鏡。
“黑域出來的人,可以暫時用這副眼鏡來适應光芒。若是着急睜眼,嚴重的話會瞎的。”這時那人說道,不過也隻是提醒一聲,很快便将門關上,離開了原地。
花落将其戴上,周圍了光線果然小了很多,她試着去睜開眼,再次見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讓她有些莫名的感觸。
但在她睜眼後,她的動作一滞。
“不,不對……”花落試着去捂住自己的右眼,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而即便是右眼,視線也有些模糊。
她的身體再度動了起來,她腦海在那一瞬間想了不知道多少種解釋。
但都被她打消掉了。
對呀,她才多少歲,身體根本沒有發育完整,根本經不起折騰。
即便是“白刃”幫了自己一把,但也隻是讓自己不死在裏面,僅此而已。
但她知道,不能夠表現出來。自己還能夠站在這,是因爲組織,或者說“羽翼”認爲自己還有價值。
如果因爲這個事情,讓她的價值消失了,那麽被清除,也是遲早的事!
就這樣想着,她憑借以前的記憶,成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這裏一切都和以前一樣,看來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而那些人也很聰明,沒有去觸碰那些機關,看來是帶着儀器來打掃的。
看來“利刃”的待遇,确實算是不錯了。
不知爲何,花落對于自己半失明的結果并沒有太多的感想,雖然有一瞬間她恐懼于自己失去了一隻眼睛。
但現在看來,還并非是天無絕人之路,自己至少還有一隻右眼!現在還不能夠認輸才是!
現在,她有一位很想見的人,便是自己的母親!花瑠。
她走到了花瑠的房間附近,正好花瑠也在這時将門打開。
對于花落的到來她并不意外。或者說,她一天都在房中,就是覺得花落出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
在這個時候動手,是很不明智的選擇。這樣無疑把自己也送了進去。
“女兒,你還能活着,确實有些超乎了我的預料。雖然黑域那個地方并非不能待,但像你這種,我本以爲三四個月就可以爲你收屍。”花瑠微微一笑,走進了房中,她躺在了床上,閉上雙眼來休息。
“媽媽……我還能這麽叫您嗎?”花落 說完後便沉默了,她一直都沒有懷疑過花瑠。
甚至她認爲母親将自己送進黑域,也是爲了某項任務。
但花瑠無論是行動上還是語言上,都沒有像以前那般,她有時候真的感覺,母親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變了!
“如果你想叫,便叫吧,也就是一個名稱。有什麽事直說吧。如果是想要問我當天爲何那樣做,我隻能說,我隻是不習慣救人罷了。”花瑠淡淡道。
“抱歉,是我打擾了。”花落沒有反駁其,走出了門順便關了上去。
曾幾何時,她也感到這般的無力……是初次來到這個組織的時候吧?
這個地方,真的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嗎?她清楚自己的經曆,所以她認爲,這并非沒有可能。
但她有一點不明白,自己并非沒有任何用處,如果母親真的在計劃什麽,無論是自己的能力亦或者現在“利刃”這個身份,都可以用的上自己。
而母親不斷的将自己趕走,将自己與她分割,是否是想說明,隻是不想自己參與其中?
在無數場盲棋中她懂得了,任何事都不能夠隻看表面。或許從來就沒有什麽無傷的方法,将自己送進黑域,也是無可厚非的方法。
她希望,非常非常希望,能在今後某個時間,得到那一句安慰,得到那一句解釋,就好。
“我也得想辦法前進才行。”花落想着,她想到了一個合适的人選。
那就是“夢魇”。在之前她曾經提示過自己,如果需要,可以找她的幫助。在那場審判中,她也爲自己這邊作證。
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麽可以信任,且有足夠能力幫到自己的,也就隻剩下“夢魇”了。
花落根據指示标,不一會便來到了“夢魇”的住處。貿然進入一名“利刃”的屋中都是很不明智的行爲,因爲在其中有太多暗中的機關了。
不過眼下花落也沒有辦法,她隻能夠賭,賭“夢魇”是真的想要幫助自己。
其實她還有一人可用,那就是“白刃”,不過現在其還在黑域中,想要得到其的助力,還是得等将其救出來才行。
“嗯……看看這是誰來了?”“夢魇”将門打開,她低頭俯視着花落,并沒有因爲一年前,那“魅影”的臨時反水就将怒氣發洩在花落身上。
三個星期黑水池的經曆倒是沒有什麽,也就全身疼那麽幾星期罷了,還能接受。
“這裏……”花落想要知道“羽翼”是否還在這裏監聽。
“不用刻意隐瞞什麽。不想說的就不說,隻要還在組織内,羽翼就能夠知道一切。不過無所謂,它可懶得管你。”“夢魇”看出了花落的疑慮,不過事實也确實如此。
雖然“羽翼”可以知道組織内所有的信息,但它很少會針對性發什麽有關言論,哪怕大罵組織或者拉幫結派也是一樣的。
除非是像關于組織叛徒,才可能被作爲關鍵信息,作爲重點觀察對象。
兩人都進了房内,也是爲了防止除“羽翼”外的人所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