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上人修爲。”
莊玉凝神稍思,又問道:
“要對付幾個。”
聽莊玉此問,宇文傑眉頭稍皺,而後回道:
“當然是一個,師弟莫不覺得,我等能同時對付得了兩個。”
莊玉嘴角微笑了笑,兩三息後,他開口向宇文傑道:
“神殿古精,我需要四塊。”
“天戈炎金,也要兩塊。”
宇文傑眉頭再皺,不想莊玉胃口竟然這麽大,他也思慮了幾息,又向莊玉回道:
“神殿古精,四塊應沒有問題,但天戈炎金有沒有,爲兄可不确定。”
“不過等事成之後,若沒有天戈炎金,可給師弟一些其他靈物。”
莊玉低頭思慮,過了三四息後,他微點了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笑容中都有些陰邪之感,接着兩人端起身前玉杯,共同飲下了杯中靈酒。
接下來,莊玉想問一問細節,尤其是要對付什麽妖修,以及宇文傑的具體計劃。
但宇文傑都沒有說太多,隻說等莊玉到了之後便知,事情之後也必不會讓莊玉失望,讓莊玉做好準備。
最後兩人約定,三十天後的上午辰時,在荒妖萬嶺東部邊緣處的,屠妖谷入口處會合。
約定好之後,宇文傑便起身告辭了,莊玉将他送出了赤柳神廟。
回到神廟大殿,坐在大殿正中的宴請台上,莊玉又扶頭思慮了好一會兒。
宇文傑的計劃,對自己保留頗多,估計一起去做那等惡事,他還無法完全信任自己,也可能是那惡事需要高度隐秘。
莊玉總感覺,宇文傑不像其表面上那般坦蕩,但自己和他的幾次接觸,他确實也都能按約行事。
心中想着有四塊神殿古精,這趟荒妖萬嶺,值得自己一去。
若宇文傑敢對自己使壞,自己也不介意除掉他,想來他去荒妖萬嶺幹這等事,也不會告訴他理番殿、建宇部的其他人,就算他提前說了,死在妖修手上也屬正常。
若在荒妖萬嶺中,被妖修給困住了,那就要看看自己的斬妖劍,到底神威如何了。
心神思慮之間,莊玉擡起右手,将斬妖劍從丹田催了出來。
看着懸浮于手心的熾白小劍,這把斬妖劍自煉成之後,還從未在妖修身上試過。
還有一個月時間,荒妖萬嶺之行,自己也要做一些準備。
接下來,莊玉每日都在神廟中靜心修煉,以将自己體内的靈力狀态提升至最佳,每天晚上,他也都會查看一番自己儲物袋中的法器、靈符和丹藥,以補缺增強。
到了兩人約定後的第二十六天,一大早起來後,在三層大殿中做完晨練,莊玉走上了一層大殿。
在大殿假山涼亭中,喝了幾杯靈茶,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儲物袋,他便起身向神廟外面走去。
出了神廟之後,在神廟石門上打上靈力禁制,揮袖放出青玉飛舟,就禦舟向西而去。
飛舟快速升空,進入雲層之上,隻不到一個時辰,就飛出了粟武地域。
一路禦舟向西,莊玉沒有催舟飛得太急,用了四天時間,飛到了荒妖萬嶺的東部外圍。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天,他沒有先去屠妖谷,而是到了屠妖谷北邊兩千餘裏處的一片荒山。
其時夜色已經降下,禦舟在荒山上空掠行,過了一會兒後,他便禦舟落向了一座陡峭山頭。
那座陡峭山頭,是莊玉先前兩次進入荒妖萬嶺時的停歇之地。
落到山頭頂上,揮袖收起飛舟,向西盤坐了下來。
眺望西邊的荒妖萬嶺幾眼,莊玉從儲物袋中取出兩粒極品玄元丹服下,開始調息修煉了起來。
一個多時辰後,他睜開了雙眼,夜色下的荒妖萬嶺,低沉連綿的群嶺,籠罩在一層灰蒙蒙霧氣之下,給人以低沉壓抑之感。
莊玉心中想着,等助宇文傑辦完這件事,拿到四塊神殿古精,再買到其他幾種靈材,就開始煉制天符鬼劍。
等将天符鬼劍煉制出來後,先不将覆天暗猿直接煉出,先助風雷冰三猿沖上金丹。
三猿沖擊金丹,需先爲三猿煉制三枚金胎丹,在荒妖萬嶺中尋找到合适的沖丹靈地。
荒妖萬嶺中的靈脈,基本都有妖獸妖修占據,三猿沖擊金丹,隻能逐一進行。
先找到一條合适的風靈脈,擊殺掉其中妖獸妖修,再讓風猿進入其中,自己則在外面護法,沖丹成功之後快速撤離。
過上個年餘功夫,再找合适的雷靈脈,助雷猿沖擊金丹,随後是冰猿。
等三猿都沖上金丹,就可以用《通天五猿》中的合煉之法,将暗猿與風雷冰三猿同煉,如此暗猿煉出來之後,就能與三猿一樣,成爲金丹期的傀猿。
在陡峭山頭上休整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天色亮起,莊玉在山頭上起身,揮袖放出青玉飛舟,就禦舟向南而去。
過了三刻功夫不到,飛舟就到了屠妖谷的上空。
屠妖谷是一條南北寬三百裏,東西長八百餘裏的山谷,外圍被高山環繞,東西各有一個開口。
在建宇界中,人族修士和荒妖萬嶺妖修,也曾多次發生沖突,這屠妖谷便是一片重要的戰場。
在人族修士口中,這裏被稱爲屠妖谷,在妖修口中,這裏就被稱爲弑人谷了。
飛舟在屠妖谷上空快速掠行,莊玉凝神看着漂浮在谷中的厚重陰霧,谷中此處确實是一合适的殺人越貨之地。
莊玉也用神識往下探了探,在所經過地域的下方,沒有感覺到有新設立的靈力禁制。
到了上午的卯時未刻,莊玉按約到了屠妖谷的東側入口處,此時他用微塵元火隐匿了氣息,臉上還帶着青虎面具。
飛舟朝谷口處下落,他感覺到谷口北側的一個山洞中,隐隐有些靈力波動傳出,那靈力波動也極爲隐匿,是宇文傑的靈力氣息。
禦舟直接朝那山洞口處落去,落至過半之時,莊玉稍松丹田微塵元火運轉,又過了幾息後,宇文傑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站在山洞外的亂石上,宇文傑臉戴黑羧面具,看向莊玉飛舟,朝他輕揮了下手。
莊玉一落地,宇文傑就朝他拱手道:
“師弟果然是守信之人,我險些還以爲師弟不來了。”
莊玉稍笑了笑,拱手回道:
“師兄之約,小弟怎敢不來。”
“我若不來,我二人以後豈不是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