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保持飛舟高度和飛速,運轉微塵元火維持飛舟隐形隐匿,朝着東北方向疾飛。
在經過黃裳和昆山五友療傷的山頭洞府時,莊玉懸停飛舟用神識探了一探,黃裳和昆山五友早已不見了蹤影。
飛了兩個多時辰後,莊玉才松了一口氣。
此時天色已隐隐有些亮起,飛舟到了一片蜿蜒大山的上空。
降低飛舟高度,在大山上空穿行,莊玉在一座山峰腳下,尋到了一處天然洞口。
禦舟落向那洞口,收起青玉飛舟後,莊玉帶着冰猿進入了山洞之中。
在洞口處打上了一層微塵元火,形成一層如山壁般的幻境。
進入山洞深處,在一塊大石上盤坐下來,取出兩粒極品玄元丹服下,又取出六百塊火靈石懸于周身,開始調息修煉了起來。
在金庭山中四次動手,靈力損耗不算太大,隻拿下景環時耗費了些靈力。
過了兩個多時辰,周身靈石均已化爲石渣落地,莊玉睜開了雙眼。
稍停了幾息,擡手從腰間儲物袋中,将裝着陸壓的寒冰玉棺取了出來。
玉棺懸立于身前三丈處,彈指一股靈力向前打開棺蓋,又将裏面的陸壓抓了出來。
緩緩将陸壓放在地上,莊玉也從大石上閃身下來,此時陸壓的神情,仍如睡着了一般。
凝神看着魏壓額頭上的黑符,其上靈力紋路頗爲詭異,莊玉不認得具體是什麽符,但能看出這是一張暗系靈符,從中能感覺到陰邪的噬魂之力。
如果強行将黑符扯下來,陸壓的元神極可能會被直接撕裂,成爲一個廢人。
如果放任這黑符貼着,陸壓的元神,也極可能會被蠶食掉。
認真觀察了好一會兒,莊玉擡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自己的天符筆。
他準備用《天符寶典》的逆符之法,看能不能将黑符中的符力化掉。
催動丹田微塵元火,将體内一半火靈力快速轉化爲風靈力,而後将風靈力注入手中天符筆,天符筆上的三條靈紋從上到下流暢一亮。
将筆尖貼近到黑符寸餘處,莊玉穩穩拿住天符筆,依照黑符的靈紋,嘗試着逆畫了起來。
當莊玉揮動第一筆,從左上到符中蜿蜒走筆時,黑符上有一股黑氣緩緩出來,蔓延向了天符筆的筆頭。
但不等那股黑氣蔓延到筆頭上,黑符下陸壓的面容又開始痛苦扭曲了起來,大量與黑符相連接的黑絲,又在陸壓的體内隐現了出來。
見此情況,莊玉手中筆式一停,心中一股洩氣之感。
收起天符筆後,莊玉立身低頭沉思。
好一會兒功夫,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看到陸壓的腰間,他的黑色儲物袋也早已不見。
心中一聲歎息,這魏壓師兄的轉世之人,此世也有些命運多舛。
莊玉心想隻能等自己日後安頓下來,再尋找解除黑符之法了,隻願那時陸壓的元神根基還在。
擡起頭後,莊玉便将陸壓放回到寒冰玉棺,而後又将玉棺收進了腰間儲物袋。
接下來,莊玉就在山洞中盤坐調息,直到了外面夜幕降下來,他才從山洞中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走出洞口,揮袖放出青玉飛舟,讓冰猿在前禦舟,徑直向北沖天而去。
和冰猿輪流禦舟,兩天之後,飛舟抵達了禦靈界和合歡界的界交之地。
一天功夫後,飛舟從界交之地中出來,就直接朝西北方向,趕往了景蘿所在的烏蘭澗。
飛舟飛行的高度頗高,一路上也都避開了合歡界中的大小靈脈,又過了十二天後,飛舟就抵達了烏蘭澗的東南部外圍。
這一路飛來,每隔兩天就會檢查一遍紅色玉棺中的景環,封住她的藍色玄冰穩固,玄冰外的劍力禁制也完好無損。
飛舟到了烏蘭澗之後,莊玉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了,景蘿讓自己帶上、從聶蟬屍身上取下的黑牌,通過那黑牌很快就找到了籠罩烏蘭澗的禁制法陣所在。
直接飛到禁制法陣的上空,催舟落到法陣法幕上方十餘丈處,一股靈力注入黑牌在法幕上打開一個缺口,莊玉就禦舟落了下去。
進入法陣的位置,正好在烏蘭澗的正上空,飛舟徑直下落,穿過兩座山頭之間的黑澗,就到了烏蘭澗洞府外的石台上。
落地之後,揮袖收起飛舟,一股神識探向了洞府石門後的甬道。
很快地,莊玉就看到在深處大殿的石門外面,風雷兩猿正左右盤坐在地上,在認真地修煉着。
莊玉此時的神識并未隐息,兩猿感覺到神識掃過自身,都猛地睜開了雙眼,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兩猿互相看了一眼,猿眼中當即都露出了笑意。
莊玉直接飛進了地下甬道,快速飛到了深處大殿的石門外。
莊玉一落地,風雷兩猿馬上上前,到了莊玉身邊就是拱手一拜。
随後,兩猿用神念向莊玉報告了情況。
這一個月來,大殿中的很是安靜,裏面沒有明顯靈力波動傳出,但他們感覺景蘿已從那黑骨繭中出來了,正在抽取烏蘭澗的地下暗靈力治愈傷勢。
莊玉點了點頭,穩了穩心神後,擡手一股六丁神火沖出,就打開了石門上的三層劍力禁制。
石門緩緩向裏打開,莊玉邁步走了進去,風雷冰三猿也跟着走了進去。
一進入大殿,莊玉目光掃視,就見大殿之中仍是滿目瘡痍,到處都是自己和景蘿鬥法時造成的殘垣斷壁。
大殿之中隻有一處完好,便是大殿正中的百丈石台。
凝眼看向大殿石台,石台正中的稍靠南處,景蘿已從黑骨繭中出來,正盤坐在那張黑色玉椅上,雙手端着法訣姿勢,正在療傷修煉,其臉色仍很顯蒼白。
在百丈石台的邊緣處,石台與地面結合的一圈,隐隐有些不太精純的灰色暗靈力緩緩浮出,浮出之後又都緩緩流向了景蘿的周身。
看來烏蘭澗的地下暗脈洞眼,就在這百丈石台的下方。
在石台的正中心處,那塊方形石碑還在伫立着,石碑南面的金色符紋上,光靈力還在緩緩流動,景蘿的右手腕上也還拴着那條金色靈繩。
感覺到莊玉走進了大殿,玉椅上的景蘿停下法訣,睜開了雙眼。
看向莊玉,她便一臉的不善道:
“小子,這麽快就回來了。”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可别想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