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上方靈力法幕中演化出的五行法鏈,就都緩緩升了上去,又融入了大陣之中。
很快地,周圍便是安靜了下來,隻有莊玉一人在孤身移動。
環顧四周看了看,莊玉便轉過了身,看向了那山頭南側的黑黝洞口。
神色稍稍一凝,他便擡腳走了過去。
到了洞口處,看向裏面非常黑暗,且有陰冷傳來。
莊玉雙眼之中火光亮起,同時一揮衣袖,十餘盞青色靈燈從其腰間儲物袋中飛出,朝着洞内飛了進去,她随即也跟了進去。
進入山洞内部後,莊玉一眼就在洞内東側,看到了一根丈餘高的石柱。
那石柱上,還滿是剛剛劈鑿的劍痕,而鄭宣正被一根銀白色鞭繩綁在了那石柱上,面向西側。
此時,鄭宣披頭散發,頭已毫無生氣地耷了下來,周身還被濃郁的玄黑鬼氣纏繞着。
那些玄黑鬼氣,和外面兩具煉屍身上的很像。
莊玉沒有冒然向前,而是凝聚提起了目力,雙眼中火眼金睛亮起,從上到下認真看了一遍鄭宣。
鄭宣沒有任何反應,已看不出絲毫生氣了。
莊玉不禁一閉眼,心中郁憤再次升起。
約有七八息後,他才緩步走了過去。
到了鄭宣身邊,緩緩擡起自己右手,一縷六丁神火從指尖沖出,逼開了鄭宣左手附近的玄黑鬼氣。
随後,莊玉便抓住了鄭宣的左手手腕,六丁神火随即探入了他的體内。
六丁神火遊走之間,莊玉便是感知到,鄭宣體内的木靈力已經消寂了,他丹田的那棵本命之木也已破碎,神識已經消散了。
并且在他的經脈中,莊玉看到了有玄黑鬼氣在流轉,在丹田處還有一顆陰冷無比的黑色種子,那些玄黑鬼氣都是從那黑色種子中發散出來的。
收回六丁神火,放下鄭宣的手腕,莊玉不禁歎了一口氣:
“煉屍術。”
随後,就見莊玉站在鄭宣的身體旁,一動不動,雙眼沉思。
足有一刻功夫,他才伸手摸向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在裏面好一陣翻找,找出了一個藍色的寒冰玉棺。
接着,莊玉用六丁神火燒掉了捆着鄭宣的銀色鞭繩,以靈力将鄭宣托起,便将他安放進了那寒冰玉棺之中。
封好寒冰玉棺後,莊玉就将其收進了儲物袋之中。
随後,莊玉便走出了那山洞。
到了山洞外面,他又從儲物袋中,找出了一個黑色玉棺。
用那黑色玉棺,将那沒了頭的粗壯男修屍身、紫衣女修屍身、黑瘦男修屍身,還有那兩具煉屍,都收了進去。
封好黑色玉棺,莊玉也将其收進了儲物袋之中。
并且,他還在那三修的身上,分别解下了一個黃色儲物袋、一個紫色儲物袋,以及一黑一白兩個儲物袋。
那白色儲物袋上,還有明顯的木靈力氣息,應是鄭宣的儲物袋。
拿到那四個儲物袋後,莊玉本想往裏面看一看,以看裏面有什麽珍稀之物。
而神識正要探入其中一個時,他的心中卻突然浮現出了當年在東林界的那片幽林之中,那個深夜湖邊的場景。
自己在擊殺遊龍和烏家烏仲的元神後,也拿到了遊龍的儲物袋,但最終卻沒有往裏看一眼。
想到了當時的場景,莊玉便沒有再看手中的四個儲物袋,直接将其收進了右側袖口之中。
随後,莊玉便收回了自己的傀儡五行猴和五杆陣靈旗,接着又放出了青玉飛舟,禦起飛舟,就向北而去。
一路疾飛,等莊玉趕回西原靈礦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禦舟落入靈礦的大陣法幕後,他便是看到,在礦坑之中,鄭合龍、鄭燕燕、鄭博、鄭候四人,正帶着靈礦的四十八名靈礦工,全都手持各種法器,分散在各處守護法陣的陣台陣眼。
那一張張臉上,都頗爲緊張,如臨大敵的樣子。
見莊玉禦舟進入大陣後,鄭合龍、鄭燕燕、鄭博、鄭候四人,都一臉興奮地呼喊了起來,快速跑向了礦坑北部的平台集合。
莊玉在抵達北部平台的上空後,便懸停住了飛舟,看向下方四人,神色頗爲嚴肅地道:
“好好守在外面,今日不要下礦。”
聽此,四人均是一緊,而後便一起朝着莊玉躬身下拜,大聲稱是。
莊玉便禦舟飛向了自己的洞府。
進入洞府之後,他快速到了前室大殿,又快速到了裏面的樞紐大殿,随後又向東到了一間密室之中。
一進入那密室,他便揮袖關上了密室石門,同時衣袖再揮,将那具寒冰玉棺和黑色玉棺,都放了出來。
将那四個儲物袋,也取出放在了密室的玉台上。
看着兩具玉棺,再看看四個儲物袋,莊玉開始在密室中踱步了起來。
一邊踱步,一邊考慮着自己接下來的對策。
這鄭宣,昨天下午到了這裏來給自己送身份玉牌,傍晚不到便是離開,卻又在昨晚深夜,收到了三名修士的襲擊。
最終鄭宣身死,還中了煉屍術,那三名修士很可能是陰屍宗修士。
而這鄭宣作爲鄭家外事堂的管事,有築基後期修爲,在鄭家的地位,可以說是不高也不低。
莊玉覺得,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也許隻有兩種選擇。一是把這鄭宣的屍身隐瞞下來,日後鄭家若有人追查下來,就說鄭宣離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二是現在就馬上把鄭宣的屍身給送回去,并向鄭家上報自己所知的情況。
權衡了一會兒之後,莊玉便感覺第一種辦法不太妥當。
這些修仙大族的子弟,都會在其族内留下元神燈,隻怕鄭家現在已經發現鄭宣的元神燈滅了。
他們可能很快就會追查下來,會查到西原靈礦,會查到自己頭上。
如果他們最終查出,最後見到鄭宣之人是自己,那自己可就說不清楚了。
而如果就此把鄭宣送回去,莊玉也擔心會被鄭家之人誤判,誤判自己陷害了鄭宣等。
得罪鄭家他倒也不怕,他怕的是自己會因此,錯過進入馮家密窟的機會。
心中又一陣權衡之後,莊玉卻又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麽。
在這件事上,自己好像非但與鄭家無罪,反而應該是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