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是在火湖中,全力治療自己的傷勢了,莊玉也沒有前去打擾。
很快地,時間也就到了和賈純約定的十天之期。
當天一大早,莊玉從起卧室起身後,便到煉丹室火脈洞眼上,認真修煉了一個時辰。
到了洞府前室中,他又認真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法器,三刃火矛、日月金輪。
唯有十方天演陣旗中的,雷靈旗和暗靈旗兩旗,靈力還尚未得到補充恢複。
不過對付賈純,莊玉覺得應該還不需要專門布置陣法。
他也已拿定主意,如果這一次,賈純還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那就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斷他一條手臂、一條腿,甚至打斷他的道基,廢了他的修爲。
反正現在兩宗争鬥,打死打傷西宗之人,于宗門有功。
到了上午辰時,莊玉便從前室石桌上起身,朝着洞府外走去。
一出洞府,便駕起青玉飛舟,直朝西邊絕靈湖而去。
等飛舟到了絕靈湖上空,凝眼向下一眼,這賈純竟然又提前到了。
隻見在下方湖岸上,比上次的位置略偏西,又是一張黑色玉桌,兩把黑色玉椅,一個黑色玉壺和一隻黑色玉杯。
而賈純則坐在西側玉椅上,仰面迎向東方朝陽,搖着手中折扇,還很是惬意的模樣。
看了看下方賈純後,莊玉又朝着四周數十裏範圍,認真看了一圈。
見無其他異常,他便直接收起青玉飛舟,徑直落了下去。
速度極快地,莊玉便落到了黑色玉桌的東側,站定身姿,凝神便看了賈純一眼,以作下馬威之勢。
賈純則馬上起身,收起折扇,拱手恭維地道:
“師兄來得真是及時,小弟也是剛到、剛到。”
“師兄快請入座。”
說着,賈純便伸手擺出了請的姿勢。
莊玉稍走兩步,坐在了東側的玉椅上。
坐下後,看了一眼桌上賈純的酒壺和酒杯,他也沒有再取出自己的酒壺和酒杯。
隻見,他冷看了賈純一眼,便說道:
“賈純,十天過去了,我也等了你十天。”
“這一次,你給我帶來了什麽,你就直接說吧。”
“我希望你不要兜兜繞繞,也不要胡編亂造。”
“否則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最後這一句,莊玉說得頗爲嚴厲,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賈純臉上明顯一緊,但很快他就緩和了下來,似乎很胸有成竹的樣子。
隻見,賈純又從自己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隻黑色玉杯,放在了桌面上。
接着他便提起酒壺,給桌上兩隻黑玉杯倒上了靈酒,又将這隻新取的黑玉杯,送到了莊玉一側。
随後,他臉上一笑,打開折扇,輕搖一下後說道:
“師兄,您的修爲實力,擊殺宮武屠,已讓小弟無比佩服。”
“小弟今日既敢前來,就自信能讓師兄滿意。”
“這千仞城戚家,小弟已經去過了,并且足足在那裏待了八天,昨晚才趕回來。”
“師兄交待的三件事,我一一給師兄答複。”
說着,賈純端起了身前的玉杯,輕喝了一口,莊玉則靜而未動。
隻聽,賈純說道:
“三百多年前,東宗皇甫老祖和我西宗戚成老祖,一起外出探寶。”
“當時同行的,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幾位元嬰期前輩,其中有一位,便是千機門的魯滕老祖。”
“他們當時一共去了兩個地方,第一個去的,便是黑澤修煉界的蒼龍山。”
“黑澤界蒼龍山…”莊玉喃喃地說了出來。
賈純馬上跟話道:
“對,他們離開蒼龍山之後,又向北走,去了楚月修仙界的博望山。”
而一聽到這話,莊玉馬上擡頭,凝眼就看向了賈純。
賈純臉上一緊,馬上拱手朝着莊玉解釋道:
“師兄莫怪,上一次小弟是胡說的,但這一次是真的,千真萬确。”
“也就是在楚月界的博望山,東宗皇甫老祖才出了意外。”
“這件事情,你們東宗金丹師叔師伯中,也有人知道,東宗曾派人秘密去博望山一帶多次尋找過。”
“師兄若不信的話,可以回去問問您師尊遊焱,她老人家肯定知道。”
莊玉沒有立即回話,而是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擡起頭後便道:
“繼續說下去吧。”
賈純臉上一松,便又繼續道:
“師兄說的神秘黑布,小弟也查清楚了。”
“戚成老祖回來後,确實曾帶回來了一塊神秘黑布,和佛門袈裟的尺寸差不多。”
“但參研了很長時間,也沒弄清楚那具體是什麽東西,隻知道那黑布的防護性極好。”
“後來戚成老祖坐化,那塊黑布就留在了戚家。”
“到了大概一百年前,那塊黑布被賜給了戚家的一名嫡傳弟子,名叫戚安的。”
“但戚安在年方十五歲之時,就不幸被西宗煉丹堂的一名老賊邪修所害。”
“那塊黑布也就從此不見了蹤迹,當時還丢了兩枚築基丹。”
聽到這話,莊玉在心中點了點頭,基本都能對得上。
隻不過當年劫殺了戚安的西宗煉丹堂邪修,正是自己的六丁先師王抟,是自己踏上修仙之路的引路之人。
如果賈純再深查一番,知曉了此事,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隻見,莊玉看向賈純,認真地問道:
“他們當年去了兩個地方,就帶回來了一塊黑布?”
“确定沒有其他的?”
聽此,賈純馬上搖了搖頭,回說道:
“師兄,小弟分别探了戚家三位長老的口風,都說隻有一塊。”
“應該就是一塊不假。”
很是慎重地點了下頭,莊玉便又道:
“再繼續往下說吧。”
“那佛門卍印。”
這時,賈純微微向後靠了一下,折扇一搖,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隻聽,他幽幽地說道:
“師兄,給您說句實話,如果沒有找到那東西,小弟還真不敢來見您。”
“前面那些,都是口說無憑,而這個,可就是實實在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