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丹霞谷附近時,夜色已是頗黑。
遠遠地,莊玉就看到下方,有一個赤青色的法力光幕。
又靠近了些之後,便看出那是一個火靈力法陣,位置就在丹霞谷所處之處。
快速禦舟到了法陣東南部上空,莊玉懸停飛舟,往下認真看去。
那赤青火力法陣,如同一頭巨龜,将整個丹霞谷都罩住了。
龜頭在北,探向丹谷深處,龜尾部則在南,堵住了丹谷入口,龜甲則罩住了丹霞谷的東西兩山。
莊玉心中已很是吃驚,自己在丹霞谷這麽多年,還從未遇到過此等情形。
心中已是隐隐感到,這青陽的天,隻怕真的要變了。
又認真從北向南看了看這法陣,莊玉認出此陣是“混炎龜甲陣”。
不僅在《十方陣法寶典中》有所收錄,在其他諸多陣法典籍中都有記載,是一種比較實用的防護性大陣。
此陣需要用多種不同的火靈力來布陣,布陣的法器,可以是陣器也可以是其他類法器。
一般來說,布陣所用的火靈力數量越多、品階越高,大陣的防護力就越強。
莊玉感覺自己身下這座混炎龜甲陣,應是用了七種不同的火靈力。
其中最強的一種,有築基期修爲強度,應是來自馮安之師兄的青陽丹火。
而另外的六種,也都有煉氣十三層的強度,這六股火靈力,莊玉都不太熟悉。
略思量了下後,他便駕馭飛舟,在大陣的東南角落了下去。
落地之後,收起飛舟,再看一眼身前七八丈處的火力光幕,他便揮動了袖袍。
隻見,這一揮之下,一杆丈餘紫色靈旗,便從腰間儲物袋中飛出,懸浮到了他的身前三丈處。
在這杆靈旗上,一道道極強的紫色雷電從旗面到旗杆跳躍,似乎要呼之欲出,正是十方天演陣旗的雷靈旗。
莊玉準備以這雷靈旗,施展一個“小竹雷開靈陣”,來以陣破陣,在“混炎龜甲陣”上打開一個缺口。
隻見,雷靈旗懸浮着,莊玉張開了雙手。
翻手一動,便各有一塊中品雷靈石,出現在了手中。
随後,左右各持雷靈石,在空中同時畫起了兩個完全不同的陣法法印。
左側法印,爲圓盤之形,像是一個深淵雷澤的模樣。
右側法印,則爲林木之形,像是一根雷竹的模樣。
畫好兩個法印之後,莊玉便提起體内火力,朝着兩個法印一拍。
就見那兩法印,瞬間就沖進了前方雷靈旗之中,雷靈旗猛地一抖。
緊接着,那靈旗中便有六道紫色雷電沖出,沖向了四五丈之外的火力靈幕。
那靈幕被雷電擊到之後,也緊跟着一動。
但不到三息時間,一個丈餘方圓的口子,就在那火力靈幕上被撕開了。
見此,莊玉臉上一笑,就擡腳走了進去。
進入混炎龜甲陣後,向後輕一招手,雷靈旗也一下就飛了進來,飛進了腰間儲物袋中。
那處靈幕缺口,很快就閉合上了。
而就在莊玉準備向北進入丹谷時,卻忽然聽到西北方,傳來了一聲暴呵:
“何處狂徒,竟敢擅闖我東宗丹谷。”
擡頭向上一看,就見一團磨盤大小的青色烈焰,已朝自己沖了下來。
快速擡起左手,莊玉一掐手指,一個兩寸大小的金剛卍印,出現在了指尖。
手指輕輕一彈,那金剛卍印便朝着沖來的青色烈焰,回沖了過去。
一離開莊玉指尖後,金印也是陡然變大,足有磨盤大小。
片刻之間,上空沖下的青色烈焰,和自下沖上的金剛卍印,便在半空中猛烈地撞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巨響,劇烈的靈力沖撞震蕩波,朝着各方掃去。
周圍地表上,凸出的赤樹和土石,一下就被掃滅成了碎末。
一陣強力的靈力震蕩沖擊,也沖到了莊玉身上。
莊玉體内的下三昧真火,猛然開始運轉,周身金光一閃,他的身影竟是巋然不動。
而此時,在高空之中,有一身形也遭到了靈力震蕩沖擊。
直接被向後怼了回去,落地之後,又連連向後退了二十多步,才穩住了身形
并是感到全身根骨,如遭到了重擊一般。
來人一身灰袍,身形魁梧。
莊玉定睛一看,正是馮安之師兄。
隻見,莊玉臉上一笑,身形瞬移,一道金光,他就到了馮師兄身前五步處。
輕輕躬身一拜,莊玉便拱手笑道:
“師兄,小弟外出兩年,回來便見丹谷布下這混炎龜甲大陣,敢問這是何故啊?”
“莫不是師兄,不歡迎小弟回來不成?”
而看着莊玉,馮師兄已是滿臉的震驚。
足足七八息之後,他才回過神來說道:
“師弟,你已經到了築基中期?”
“二十年就修煉到了?”
看着馮師兄震驚的樣子,莊玉笑着點了點頭。
此時,他看到馮師兄的身後,有六個人影,正在快速沖過來。
那六個身影,像是都用了高品級的疾風符。
很快他們也沖到了,都站在了馮師兄身後,手持法器,一臉謹慎地看着莊玉。
六人爲三男三女,看起來都是四五十歲,修爲也都有煉氣十三層。
看着他們,莊玉心中已是明白,這混炎龜甲陣上的其他六種火靈力,就是這六個人的。
并且他們很可能是三丙原來的,現在丹霞谷,還是屬于三丙原薛熊師叔一脈的。
隻見,馮師兄回頭看看身後六人,便對他們說道:
“你們六個,還不快把法器都收起來。”
“來拜見你們莊玉師伯。”
聽到此話,六人臉上也很是震驚,他們都知道丹霞谷還有一位莊玉師叔,這兩年外出閉關去了。
沒想到此時這莊玉師叔,已經進階到了築基中期,成爲築基師伯了。
而從他們馮師伯的臉色來看,對這位莊玉師伯,已是很有忌憚。
他們對于莊玉,心中頗爲複雜,都知道莊玉日後要從馮安之手中接過丹霞谷,丹霞谷也将從三丙原轉到天乙峰下屬。
但莊玉此時回來,無疑是給了他們更大的底氣。
隻見,這六人齊步向前,一起朝着莊玉躬身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