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凝神看去,隻見南邊遠處海面上,有一個閃亮的白點。
看了兩眼那白點,莊玉便從腰間取下了“風暴迷蹤陣”的黑玉牌,朝玉牌打下一個法訣後,玉牌上便飛出了一道黑光,直沖遠處的白點而去。
随後,他便一揮袖袍,放出了赤龍馬,翻身上馬,沿着青石小路下山。
等到了島南岸的碼頭上,已經能清楚地看到,一艘白色禦水舟正在快速過來。
舟上前方之人,正是周茹,她穿了一身深黃色的裙袍,和此時的黑潭島倒是頗爲應景。
而她身後的兩人,正是她的兩位族弟,周雷和周虎,他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
收起赤龍馬,莊玉迎了上去。
待舟一靠近碼頭,周茹也便走了上來。
隻見,她朝着莊玉莞爾一笑,沒有開口,躬身拜了下去。
莊玉也輕輕回拜,向周茹笑道:
“十年不見,師妹還是這般風華絕代。”
“不似我等粗人,已是中年之暮了。”
聽此話,周茹笑着回道:
“師兄哪裏得話。”
“師兄煉的駐顔丹,自己從來不服用,隻此一點,便能看出師兄對自身形貌極爲自信了。”
“不像我們,就靠駐顔丹撐着,一月不吃,就不敢出門了。”
聽這話,莊玉也是哈哈一笑,說了句:
“老夫也不過順應天理罷了。”
這句自稱“老夫”,更是逗得周茹一樂。
随後,莊玉便對周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周茹回頭讓其兩位族弟等在這裏,便款步走了過來。
莊玉看向兩位族弟,直接手指一點,兩瓶上好的靈酒,便飛到了兩人手中,他又對兩人道:
“周雷、周虎,你們去北邊的院子歇息會兒吧。”
兩人馬上朝着莊玉咧嘴一笑,拱手一拜。
黑潭北邊的院子,莊玉未布置過任何禁制,他們也都很是熟悉了。
周茹對此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對着莊玉笑了笑,便跟着他走向了東山。
沿着青石小路,兩人很快就到了半山腰的洞府。
在洞府外面,周茹還縱覽了下黑潭島的全貌,似乎對莊玉的品味頗爲認同。
兩人進入洞府石殿後,在石桌旁對坐了下來,莊玉又拿出了一壺靈酒。
這十年來,他的靈酒喝得比靈茶多。
給周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互相敬了下去之後,莊玉一邊再次倒酒,一邊笑說:
“師妹今日怎麽想起到我這裏來了,莫非不是想看下我這師兄,過得是否寂寥?”
纖指輕觸玉酒杯,周茹俏回道:
“如果師兄不嫌棄,我就留在這裏陪你。”
說完這話,兩人都笑了出來,都知道對方是在玩笑。
而後,周茹又解釋道:
“半年前,周雷、周虎兩人來時,看你神态不是很好,他們說你好像受傷了,傷得還挺重。”
“我當時便想來看看你,但院中事務繁忙,拖到了今日才來。”
“現在看到師兄,我倒也有些安心了。”
聽此,莊玉點了點頭,心中多少有點暖呼呼地,拿起酒杯,他便回道:
“多謝師妹挂心了。”
“半年前确實是在修煉時,出了些差錯,傷到了筋骨。”
“不過現在已經好了,已無大礙。”
說着,莊玉臉色一笑,便将那杯酒又喝了下去。
周茹也微一點頭,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随後,莊玉一揮手,便有八個丹瓶出現在了石桌上,這正是這一次煉的丹藥。
見此,周茹臉上一笑,也一揮手,便有一千靈石落在了石桌上。
接着,兩人就都分别收了起來,莊玉收起了靈石,周茹收起了丹藥。
莊玉提起酒壺再次倒酒,等着周茹将下一個半年的藥材拿出來。
而周茹,卻遲遲沒有拿出,并且其雙眼出神,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就在莊玉面露疑慮之色時,周茹笑着開口道:
“師兄,我有兩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放下酒壺,呵呵一笑,莊玉道:
“先說哪個都好。”
微一點頭,周茹說了起來:
“師兄一直讓我打探,天火液和回陽水的消息。”
“不久前,我打聽到了。”
聽到此話,莊玉神情瞬間一愣,盡管他已經從黑潭中煉出了水之火,但這兩種稀有靈物的消息,還是能讓他心中産生獵奇和激動。
隻聽,周茹繼續說道:
“不過這兩種靈物,要想弄到,隻怕極爲困難。”
“先說這天火液,據說此物是一種元嬰期的頂級靈材,在煉丹、煉器,以及制作傀儡中,都有所使用。”
“在我們搖光院的上級,典石場中,每年都會舉行一兩場專門針對元嬰修士的拍賣會。”
“而在這種拍賣會上,偶爾能遇到天火液,但一經出現,也都會被元嬰修士争搶。”
莊玉凝神點了點頭,看來這天火液,比之黃川星沙、東華黎木、紫光陽玉,更爲罕見了。
看向周茹,又問道:
“那回陽水呢?”
周茹的眼神,也一下變得很慎重,隻見她說道:
“這個…”
“我也不敢太肯定。”
“聽人說,這是元嬰期大圓滿修士,沖擊化神期時,才會用到的一種靈物。”
“此物在我們整個東域修仙界,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得去中土修仙界。”
聽到這話,莊玉心中就很是震撼了。
回陽水竟然是沖擊化神用的,那種境界别說是對自己,就算對宗門的夏侯、遊焱、蒼青師祖這些人,隻怕也是可望不可及的,甚至他們連看也都看不到。
看着莊玉神思,周茹便又說道:
“師兄,恕小妹直言,若非要這兩種靈物,以我們的修爲,隻怕是一碰就死。”
“更大的可能,是永遠也碰不到。”
點了點頭,莊玉道:
“嗯,看來我和這類靈物,是注定無緣了。”
“不想也罷。”
随後,兩人又喝了一杯靈酒,莊玉笑問:
“第二個好消息呢?”
此時,周茹面露得意之色,臉色略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