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意思,是不想在我萬寶樓中交易了。”
“莫不是信不過我們?”
莊玉笑了笑,回道:
“師弟莫怪,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而是若在萬寶樓中交易,我返回丹霞谷也多有不便啊。”
“從青陽坊市到太白峰的這五百裏,情況你應該很清楚。”
姜吾點了下頭,但很快又說道:
“師兄若擔心這個,我萬寶樓可以派出幾名高手,送師兄返回太白峰。”
“定是能保師兄萬分周全的。”
聽此話,莊玉眯了下眼,現在可不是選擇輕信于人的時候。
随口,他便也回道:
“如果這樣的話,幹脆直接把交易的地點,選在我東宗太白峰附近,豈不是更好。”
“我師伯他老人家,還可以親自到太白峰上照看。”
這話一出,直接把姜吾給噎住了。
很明顯,姜吾也不想把交易的地點,選在離東宗近的地方。
低頭想了下後,姜吾又試探地問道:
“貴師伯肯定法力高深,師兄也可以請他老人家,到我萬寶樓來嘛。”
“如此,肯定就萬無一失了。”
而莊玉又再次回道:
“不瞞師弟,我師伯正是因爲不方便出面,才讓我來操辦此事。”
“并且我師伯和西宗恩怨頗多,他老人家已經有三十餘年,沒有踏足過青陽坊市了。”
“若來這裏,可能會惹上意想不到的麻煩。”
在對這位“師伯”的使用上,莊玉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随口怎麽說,都能說出道理來。
隻見,姜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靈茶,眼睛出神地看向西面,而後緩緩問道:
“那依師兄的意思,交易地點放在哪裏好?”
莊玉笑了笑,也先端起茶杯,小喝了一口,緩緩回道:
“這個地點,要對我們雙方都公平一些。”
“我看可以選在我們東西兩宗的分界線上。”
“在我們青陽山脈的正中,有一片大湖,名爲絕靈湖。”
“這絕靈湖,以及周邊百餘裏内,沒有任何靈脈。”
“絕靈湖再往西不遠,就是我們東西兩宗的界限。”
“我看交易的地點,就定在這絕靈湖的正西面,五十裏處吧。”
“師弟覺得怎麽樣?”
隻見,姜吾喃喃自語道:
“絕靈湖、絕靈湖?”
而後,他擡頭看向了莊玉問道:
“可是許久以前,被碧遊宮的瑤光老祖,抽走了靈脈的那片大湖?”
“以前據說是叫天靈湖的那個?”
莊玉馬上點頭,看來這姜吾,也是知道絕靈湖這處地方的。
看莊玉點頭,姜吾眉眼一緊,認真地道:
“選在那裏可以,但要和師兄明确一點。”
“爲了避免發生争執,交易之時,隻能有我們兩人在,不能有任何第三人在場。”
“我以玉盒裝紫光陽玉,師兄以儲物袋裝三萬靈石。”
“到時你東我西,我們一起驗物,驗證完之後,互相交換離手。”
“随後就各自返回。”
莊玉聽得極爲認真,又補充說道:
“好,我看這樣可以。”
“當天的交易時間,就定在下午的申時三刻。”
“申時三刻一到,立即交易。”
“若有人提前到了,也要等到這個點,若有人來遲了,交易即行取消。”
“師弟看怎麽樣?”
姜吾也聽得極爲認真,贊同地點了下頭。
随後,姜吾舉起茶杯,對着莊玉道:
“先預祝我們合作順利。”
莊玉也馬上舉起了茶杯,兩人一飲而盡。
沒有再多談其他,莊玉便離開了萬寶樓,前往柳家客棧住下了。
而就在莊玉離開後沒多久,姜吾也起身離開了房間。
離開後那房間後,他直接走下了西面緊挨着的一個房間。
開門進入之後,隻見那房中,正坐着一個灰袍帶兜帽的人,在幽幽地喝茶。
這黑袍之人,左手持茶杯,而手腕處正是那忽明忽暗、忽白忽黑的陰陽魂環。
看向那人的面部,隻覺氣流極爲恍惚,看不清他的面容。
關好房門後,姜吾便站立在房中,對着那人極爲恭敬地拜道:
“前輩,我剛和東宗那人的談話,您可聽清楚了。”
“您意下如何?”
那灰袍人放下茶杯,淡淡地道:
“絕靈湖那個地方,一百年前我見過一次。”
“那裏離東宗的丹霞谷可不遠,你不怕被那小子算計嗎?”
笑了笑,姜吾回道:
“前輩,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家夥自稱叫唐軒,但東宗丹霞谷根本就沒有這号人。”
“他的真實名字,應該是叫莊玉。”
“他沒有什麽根基,是散修出身,可能和勃律山鍾家有點關系,但也關系很淺。”
“還有他口中那師伯,也純粹是子虛烏有,就是他自己要買這紫光陽玉。”
“他沒有什麽幫手,不過是狐假虎威。”
“殺了他,也沒人會在意。”
冷哼了一下,灰袍人道:
“小小煉氣,也敢妄窺天物,他是真不知道這紫光陽玉是何等寶物。”
“當年還在千機門時,魯滕老祖中了陰屍宗的天屍化血毒,都是靠此神玉,才将那劇毒拔了出來。”
“這等寶物,就是元嬰老祖,也是值得出手一搶的。”
“憑他一個煉氣,不知從何處知曉,我家山主手中,有此寶物。”
“就憑這一點,他就該死。”
隻見,姜吾馬上恭維道:
“前輩說得是,這人自作聰明,看上去心機頗深,實是一個蠢貨。”
“算計到穹坤老怪,哦不,天爐山主的頭上,他就是該死。”
“咱們隻要把那神玉拿出來用用,三萬靈石便可輕松到手。”
“到時前輩拿兩萬靈石,師侄也沾上前輩的光,得上一萬靈石。”
“豈不美哉!”
……
在這兩人密謀的時候,莊玉正在柳家客棧的客房中,打坐調息。
到了晚上,他便去了露天攤市,找霍魁買那焚輪烈風符。
看到霍魁時,他正在四目張望着等待莊玉,看其神情,一副怕莊玉不來的樣子。
走到霍魁身邊後,莊玉也沒有多耽擱,直接付了靈石,便帶着焚輪烈風符離開了。
返回到客棧,才打開了玉盒,查看裏面的焚輪烈風符。
隻見那玉盒一打開,便有一股風火之力,從其中噴出,整個房間都變得燥熱了起來。
那靈符呈赤黃色,符上風火靈力纏繞流轉,給人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
看着那符,莊玉覺得,以自己的修爲,隻怕很難把這符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便關好了玉盒,将其收進了儲物袋中。
第二日,便返回了丹霞谷。
當天傍晚時分,又在自己洞府外面,和赤火靈尊一起看丹霞夕陽。
但這一次,莊玉的心境,明顯不像之前那麽平和。
看着蹲坐在大石頭上,迎着夕陽一臉惬意的赤火靈尊,莊玉心中暗想着:
“靈尊師伯,接下來這段時間,您老人家的作息,可千萬不要有任何改變。”
“每天去絕靈湖洗澡,可一定要準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