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大師的誦經聲,卻也隻能讓黑布上,顯出一些金光來。
那些金光像是一些字,但具體是什麽,還完全看不出來。
莊玉覺得,應該是因爲慧真大師非修仙界之人,體内沒有靈力故而念力不夠。
如果自己能得到這《真我經》,誦讀上一些時日,肯定會看到更深的内容的。
心中拿定了主意,莊玉對慧真道:
“大師,在此佛前,後生不敢打妄語。”
“我到此寺中,剛聽你誦經,覺自己和這《真我經》,極有緣分。”
“敢問大師,可否将此經書轉與在下,或允許在下手抄一份。”
“我願出黃金三百兩,爲我佛重塑金身。”
說完之後,莊玉便從腰間拿出三塊百兩金錠,放到了慧真大師身前。
這些金錠,還是當年莊玉從老家趕往雲州廣淵當鋪時,路上帶的盤纏。
隻見,慧真大師低頭看了看金錠,又回頭看了看佛堂中的破舊佛像,再看了看手中的泛黃經書。
心中似有思慮,而後便說道:
“看來貧僧,還是會爲這金銀所動,一念之間,心已沉入九幽地獄。”
接着,他拿起了那本《真我經》,遞向莊玉道:
“這經書,莊施主若是覺得有緣,便拿去吧。”
“其中經文,貧僧早已熟記于心,不必煩勞施主再抄錄了。”
“至于這金物,還請施主收起。”
“佛在我心中。”
聽到此話,莊玉深深低頭,雙手接過了那本《真我經》。
心中對慧真大師,已是極爲敬佩。
收好經書,收起金錠,莊玉又恭敬道:
“大師,這經書中之佛字,在下多有不識。”
“我想在此寺中,跟随大師學習三日,你看可好。”
隻見,慧真雙手合十,一聲“阿彌陀佛”,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三天,莊玉便住在了北綿寺中。
每天早上和上午,都跟着慧真大師,學習《真我經》的九百九十九個古佛字,學習那念法以及含義。
每天下午,他便會到周圍山中,選一些上等的木材,帶到寺廟中修繕屋舍。
而每天晚上,慧真大師會在佛堂的青棺前誦經超度,莊玉也會在身後研學。
以莊玉煉氣十二層的修爲,學習這些佛字不難,但這些佛字組合成句,他就要上下求索其中之意了。
這種感覺,有點像當年初學《升火功》時的樣子。
但慧真大師,對莊玉的評價奇高,認爲莊玉極有慧根,“若皈依我佛,日後必會成爲一代宗師。”
三天之後,《真我經》中的字,莊玉都已識得,也都能念了出來。
寺廟的那十多間屋舍,也被莊玉修繕了一番。
不敢再耽擱時日,莊玉便向慧真大師請辭了。
第四天的早晨,莊玉再次背起了青棺,沿着下山的石梯,一步步走了下去。
慧真大師将其送到了山腳,隻見,兩人隔着十餘步,相視無言,互相躬身一笑,便就此告别了。
向南走了十多裏之後,莊玉便開始運轉體内靈力,加速跑動了起來。
從北綿寺到綿山鎮,這兩千裏山路,雖不好走,但少有人煙。
莊玉每日從清早,直背棺走到深夜,隻用了三天時間不到,便到了。
抵達綿山鎮時,正值下午未時。
莊玉停在了一個山頭上,向南觀看整個鎮子。
這綿山鎮,處在一個南北走向的山谷中,口朝北開。
鎮子不大,像是一個附近的獵戶,定期來此地聚集交易的大集市。
時間正值秋日,不少樹木已經開始黃葉,整體看上去,也極爲賞心悅目。
莊玉也沒有進入鎮子,将青棺安放在一隐秘位置後,自己便在周圍的一個個山頭上,尋找好的風水地。
圍着綿山鎮,莊玉整整轉了兩個大圈,才選好了位置。
在鎮子正北,約有二十五六裏的一個山頭上,山頭南側自山頂往下約有兩百步之處。
那山頭算是這一帶的最高峰了,上去之後,往四周一看,一覽衆山小。
山下正南還有一個小湖,再向南,便可以非常完整地俯視整個綿山鎮。
坐北朝南,依山傍水,視野開闊,算是很不錯了。
并且,這山的山體還頗爲陡峭,莊玉沒有看到有行人的痕迹。
選好之後,莊玉就回去背上了青棺,一口氣就沖到了自己選定的地點。
将青棺放下之後,莊玉便運轉體内靈力,雙手合一,對準了那山體。
隻見,一股粗壯的火靈力,從莊玉指尖射出,如利刃一般在那山體上開鑿了起來。
很快,一個一丈方圓的洞口有了雛形,又順着那洞口,往山體内部邁進。
一口氣,莊玉整整往裏挖出了十丈有餘。
補充靈力之後,又在石洞的内部,開始鑿出一個石殿,以讓魏壓師兄在其中安息。
莊玉鑿出的石殿,共有六丈方圓,三丈餘高,爲圓拱形,很是寬闊。
莊玉還在石殿的石壁上,以靈力雕刻起了壁畫。
一共刻出了九幅石畫,來描述魏壓師兄的一生。
第一幅,是其兒時在綿山鎮的生活。
第二幅,是長大些後,開始流浪四方。
第三幅,是進入了元湯山童家,開始步入了修仙界。
第四幅,是正式拜入了青陽宗。
第五幅,是風華正茂之時,讓出了築基丹
第六幅,是醉心于傀儡之術。
第七幅,是開從太白峰到青陽坊市的傀儡黑車。
第八幅,是爲了築基丹,在白川石林中,和碧遊宮何褚武青的争鬥。
第九幅,是在那片密林之中,臨終前對莊玉的囑托。
并且,還在那石殿的正中,還做出了一個很大的石椁,足夠放下那具青棺了。
等莊玉做好這些之後,時間已經到了第二日的上午了。
走出石殿之後,莊玉在外面盤坐調息了足足一個半時辰,才站起了身來。
再次進入石殿,将甬道、石殿、石椁、壁畫又打磨了一遍。
一直到了下午的未時,莊玉才将魏壓的青棺,帶了進來。
将那柏木青棺,小心地放入石椁之中,緩緩推上了一塊萬斤椁蓋石闆。
并且在那石闆的正面,還被莊玉以火靈力刻下了四個大字:
“開者立死”
莊玉這不是故意恐吓,他确實在石椁内部的四角,各放置了一張雷蛇符。
并制作出了一種,一旦石闆被打開,雷蛇符便會瞬間激發的機關。
但他不确定的是,這靈符能保持多長時間。
還有赤煉符,莊玉以火靈力,将足足九張赤煉符,化進了石殿的九幅壁畫之中。
一旦有外人,靠近這九幅壁畫中的任何一幅,那赤紅火鏈便會從壁畫中沖出,洞穿凡胎肉體是不難的。
做好這些之後,莊玉到了石椁正前,最後一次朝着魏壓師兄,深深地躬身三拜。
眼神掃視整個石殿,沒有異常,便轉身向外出。
從洞口到石殿的八丈長甬道,全部被莊玉用硬石,怼了個嚴密結實。
出來之後,莊玉又将洞口掩埋,将表土整理了一番。
時間再次到了深夜,莊玉也盤坐附近的一塊石頭上。
此時,在他心中已感覺到,魏壓師兄是離自己遠去了。
随後,莊玉便開始在那洞口附近,爲魏壓師兄守靈,他是不允許有任何人,也包括任何野物,靠近這個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