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頭打坐修煉,到了上午辰時末刻,那位年長侍者又到了小園,說遊師叔讓莊玉過去。
莊玉不敢怠慢,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上了那侍者的雪橇。
很快,雪橇便載着莊玉,到了烏阙堡東北部的一處華麗大院。
一進院中,莊玉便發覺裏面竟如園林一般,在這冰雪之地可謂是相當難得了。
那侍者在前引着莊玉,來到了一座極爲精緻典雅的華屋前。
随後,侍者便躬身向莊玉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莊玉獨自走了進去,那侍者便離開了。
往屋裏走了沒幾步,莊玉便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是遊師叔和烏仁的聲音。
尋着那聲音,莊玉走了過去。
等到了那房間,隻見遊師叔和桑師姐兩人都在,還有烏仁和烏家的兩位長老。
看樣子,遊師叔準備離開烏阙堡了,烏家三人正來此送别他。
莊玉悄悄走過去,悄悄地站在了一邊。
隻見,烏仁朝遊師叔恭敬道:
“師叔,以後您在東梁山,但凡有需要用人用力用物之事,均請您老差人告知烏阙堡。”
“我烏阙堡上下,必将甘爲師叔前卒,全力爲師叔排憂解難。”
烏仁懇切地說着,其身後兩位長老也連連點頭。
而遊師叔則回道:
“烏師侄放心,我以後有需要,會來找你的。”
“以後你烏家如遇到麻煩事,也可到東梁山報我,我遊龍絕不會坐視不管。”
“還有你家在宗門的那幾位弟子,你等也要催促告誡他們,要勤于修煉、全力提升修爲,争取早日築基。”
烏仁臉上一喜,接道:
“多謝師叔還記得烏家的幾位子弟。”
“烏家目前正在宗門修煉的,尚有六人,其中烏風、烏桦兩人,修爲已經到了煉氣期十三層大圓滿,年齡也已二十歲,正待等候宗門的築基丹,以沖擊築基。”
“師叔,您看這…”
聽此,遊師叔手中折扇一動:
“築基丹之事,我說了不算。”
“不過,我會向師尊提一提此事。”
聽此,烏家三人均大喜,朝着遊師叔深深拜了下去。
在烏仁起身時,一個托盤竟出現在了他的雙手之中,托盤上還有一個青色玉瓶。
烏仁恭敬地高舉着那托盤,緩緩前來,将玉瓶托到了遊師叔身前。
遊師叔隻看了一眼,便折扇一揮,将那玉瓶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而烏仁身後的兩位長老,竟也各自端出了一個白色玉瓶,向着遊師叔身後的桑師姐和莊玉兩人而來。
見此,莊玉趕緊上前,朝着向自己走來的瘦高長老輕輕一拜,也未細察,便将那白色玉瓶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随後,兩人又互相躬身一拜。
見桑芷和莊玉都将東西收好,遊師叔便向房門外走去,幾人都緊緊跟上。
到了院中之後,遊師叔也沒有再停留,直接手一揮,那柄青綠飛劍便再次飛出。
蜂鳴之中,飛劍變大,懸浮在了遊師叔腳下。
遊師叔上了飛劍,桑師姐也緊跟着上去,莊玉也走了上去。
緊接着,那飛劍便沖天而去。
而烏家三人,則在下面深深地恭拜送離。
……
飛劍載着三人,很快就出了鷹蕩山的範圍,向着北面飛去。
站在飛劍的最後面,莊玉又開始聞到了前面桑師姐身上傳來的香脂氣,不忍時時側頭。
飛劍一路向北,穿梭于雲層之間。
在飛行了近兩個時辰後,下方剛剛過了一座大城,忽然間,莊玉感覺飛劍的速度慢了下來。
很快,那飛劍便開始向下飛去。
不知遊師叔是何意,莊玉趕緊提起體内靈力,穩住了身姿。
而桑師姐更是嬌喘了一聲,直接抱在了遊師叔的後身上。
約半刻後,飛劍落在了一座荒山的山頂上。
那荒山看起來極爲陡峭,人迹罕至。
而山頂上,更是亂石一片,連個兩步見方的平地也沒有。
不知遊師叔爲何落在了此地,莊玉看向了桑師姐,結果桑師姐也正在看向自己,顯然她也沒明白遊師叔的意思。
正待兩人疑惑時,隻見,遊師叔手指一點,那柄飛劍便劍身化小,爾後便沖進了周圍的亂石。
電光火石之間,那飛劍切割周圍的亂石,如刀切豆腐一般。
隻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那亂石山頂,除了三人腳踩的位置外,便整個被削下去了兩丈有餘。
下面一個精緻涼亭出現了,約有五六步見方。
涼亭中還有一張石桌,圍着石桌有三個石墩,都被鑿刻地極爲精美。
涼亭之外,也是平整的石台。
莊玉心中相當震驚,築基修士出手,果然非同一般。
随後,遊師叔便飄向了那涼亭,直接落在了一個石墩上,對着莊玉道:
“莊玉,早上你們在烏阙堡沒有吃靈膳。”
“你現在去山下那城中,買一些人間美味來,我們在此小酌一番。”
莊玉馬上點頭稱是,随後便翻身下到了石台上。
而就在莊玉向後轉身之間,桑師姐竟然直接搔首弄姿地,飄落在了遊師叔的大腿上。
想起自己以前去百廣園時,桑師姐那高高冷漠的樣子,再看看此時的不堪入目,莊玉心中想道:
“我莊玉,以後絕對羞與此女同行。”
那山頂沒有向下的路,莊玉隻得提起靈力,往下一步步地躍了下去。
等到了山腳下,換下了自己身上的青色道袍,穿上了魏壓師兄給自己的黑衣。
随後,便快速走向了不遠處的那座大城。
到了後,看到那座城的名字叫做“齊陽”,看其規模,當是州府。
進了城之後,莊玉便将神識擴散開來,很快就定位到了城中最高的一座酒樓,花獅樓。
尋迹走去,莊玉直接走進了那花獅樓。
一個小厮,馬上上前侍候:
“客觀幾位,大堂還是樓上雅座?”
神識掃了一遍樓中大堂之人,盡是酒囊飯袋的俗貨,莊玉便開口道:
“要你們店裏最好的八道名菜,最好的兩壺花雕。”
“再備上一精美食盒,我将飯菜帶走。”
“要快,我時急。”
那小厮被莊玉說愣住了。
莊玉直接摸出了一塊一百兩的銀錠,扔給了那小厮。
這些銀兩,還是他當年從老漁台趕往雲州廣源當鋪時,身上帶的盤纏細軟。
當時沒有用完,也沒有扔掉,一直就放在了儲物袋裏。
那小厮收到百兩銀錠後,先是一驚,随後便滿臉恭維道:
“貴客臨門,樓上雅間伺候着。”
那聲音,扯開了喊,真如公鴨嗓子一般。
随後,莊玉便被引上了樓上雅間等候。
喝着上好的茶水,約半個時辰後,兩個小厮擡着一個黃木食盒,進了那雅間。
隔着那食盒,便能嗅到裏面的煙火美味。
莊玉直接起身,将那食盒提了過來。
一個不小的食盒,拿在手中,輕若無物。
随後,三個小厮,一個在前、一個在旁、一個在後,連連恭身引莊玉下樓。
離開那花獅樓,出了齊陽城,莊玉直奔荒山而去。
到了山腳下,提起體内靈力,便在那崎岖的山間,步步竄躍而上。
等莊玉到了山頂,看向涼亭時,卻奇怪地發現,此時涼亭中隻剩下一個人了。
隻有遊師叔還在,桑師姐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