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
中土少華宗,有一名爲于修的元嬰修士,欲煉六丁神火,苦尋回陽水和天火液不得,用了一種名爲“冥水炎流”的東西代替,結果六丁融煉之時,直接爆體而亡。
天南太阿門,有一名爲邱珪的元嬰修士,欲煉六丁神火,嫌其宗内火靈脈品質太差,搶奪三炎谷的一條火靈脈提煉火之火,結果火之火煉成之後,一與其他幾火觸碰,瞬間化爲五行火海,邱珪道基被毀,修爲降至煉氣三層。
東域陰屍宗,有一名爲鄭揾的元嬰修士,欲煉六丁神火,從其本命之火中分出六縷,又将其中五縷,分别投入金、木、水、火、土五條靈脈中,欲借助靈脈之力,将其五縷本命之火轉化爲金之火、木之火、水之火、火之火、土之火,結果空耗百年,無一所成。
如此等等,足足寫了七十六個反面例子,像極了八卦奇聞,各個活靈活現。
其中有幾個反例,莊玉都忍不住看笑了,深感這修仙界,人才真是多。
但這七十六個反例後,後面就沒了。
“這功法不太全啊。”莊玉暗道。
接着看,就到了下一神火:
“築基期-九昧真火”
隻見,書中寫道:
“九昧真火,鍛體煉神之無上神火。”
“此神火色金黃,性沉穩,至爲精純,既煉肉身,又煉神識,據傳爲上古佛門護宗聖火,煉至高絕之處,可達不死不滅之境。”
接着,書中便說起了“九昧”。
這九昧,可以分爲下三昧、中三昧和上三昧。
其中,下三昧指的是煉體三昧,是爲:
肌之火
骨之火
血之火
中三昧和上三昧,又合稱爲煉神六昧,中三昧即爲:
鼻之火
耳之火
目之火
而上三昧指的是:
魂之火
魄之火
意之火
并且,書中着重寫了一行字:
“九昧者,皆爲真火,真者,必出自于本身也。”
看着這句話,莊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感覺很符合佛門問心求我的道理。
接下來,也是一大堆煉九昧真火失敗的反例,也足有四十三個之多。
諸如,一位魔道修士,爲了煉九昧真火,竟偷偷拜入了一個佛宗,專修其中的火系功法,結果和自己原有的魔火相沖,最終把自己煉得鬼神不認。
又如一名修士,爲了修煉下三昧的煉體三昧,直接在一極品火脈中煅燒自己的肉身,結果下三昧沒煉成,卻被靈脈中的火氣,灼瞎了雙眼。
還有企圖跳過前幾昧,直接按照某種異法,修煉上三昧的神識之火的,結果傷了神識後,又被一鬼修所奪舍。
在寫完這些反例之後,後面也沒有了。
關于肌之火、骨之火、血之火、鼻之火、耳之火、目之火、魂之火、魄之火、意之火,這九昧具體該怎麽煉,一句話也沒說。
再後面,就到了第三個神火:
“金丹期-幻世妖火”
“幻世妖火,演化萬千之無上神火。”
“此神火色幽藍,性妖異,可千變萬化,無相無形,煉至高絕之處,可直接演化諸天萬物,至于至真。”
而關于修煉幻世妖火,書中說需要“太初元氣”,還有幾句口訣:
太初生陰陽
陰陽出四象
四象演八卦
八卦化微塵
微塵成妖火
再往後,也是一堆反例,有十七個。
基本上,都是修士盯住了此火中的“妖”字,進入各種禁地中獵殺高等級妖獸,取妖丹煉火,但都失敗的例子。
不是招來妖獸的反殺,就是把自己煉得妖化。
第四個,就到了:
“元嬰期-南明離火”
“南明離火,至陽誅邪之無上神火。”
“此神火色紫陽,性剛正,純陽至剛,專制鬼屍之道,亦破魔妖之道,煉至高絕之處,南明離火劍,可屠魔,可滅神,可誅仙。”
書中說,想要修煉南明離火,就必要找到上古絕頂大宗,離火宮。
而離火宮早已破滅,但每過五百年,可在天南修仙界的一處時空節點,進入其中。
關于南明離火,倒是沒有再寫修煉失敗的反例,而是寫了那離火宮中的種種危險,以及死在了裏面的一些知名大修士,都是元嬰大成修士。
第五個,就到了:
“化神期-都天靈火”
關于這種無上神火,寫得非常簡單,隻說了一句:
“據傳,此神火和陣法有關,在此界可能出現過。”
再往後,書中寫道:
“凡我此界,能列入無上神火之列者,隻此五種,一一修煉,必可至化神之境,飛升上界。”
“而飛升上界之後,上界靈氣充足,也必有可修煉之無上神火,依此書之法繼續修煉,必可至化仙之境,進而飛升仙界。”
後面…,就一個字也沒有了。
翻了翻後面的白頁,再回頭看看前面的,莊玉感覺自己腦子懵懵的。
“這就完啦,沒寫完?”
“這算是功法嗎?這是什麽功法?” 莊玉暗想着。
莊玉覺得,這書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種修煉的想法。
并且,寫這本書的人,九成九的,一種神火他娘的,他也沒有練成。
如果放到青陽宗的傳功殿,這書估計得放進“雜學樓”裏面去,隻怕還是沒人看的那種。
合上那書,莊玉起身,在煉丹室中來回踱步。
好一會之後,精神緩了下來,看看那《神火升仙功》,又覺得能寫出這書的,也是個奇才。
書裏的一百多個反例,全都有名有姓,其中一個寫的還是東域修仙界陰屍宗的元嬰修士,也不像是随口亂編的。
再看看第二個玉盒中的“黃川星沙”,莊玉又覺得這書,也不能簡單地看作是狂人妄想。
“就算這書很狂妄,那六丁神火、九昧真火、幻世妖火、南明離火、都天靈火呢?”
“難道說,這些神火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莊玉暗想道。
越想,莊玉就越覺得,這些神火不是道聽途說。
随着這種想法的加深,在莊玉的心中,很快就升起了一種難以自持的興奮。
而在五十年前的一個夜晚,在西宗煉丹堂的某個洞府中,也有一名修士,曾産生了同樣難以自持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