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之所以選了一句美式粗話，就是要簡單粗暴的跟史密斯表明态度：在九玄再造丸面前，你還想聊你們的規則？
你！也！配！
史密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刻就徹底明白了葉辰的态度。
九玄再造丸擺在這裏，雖說是救命神藥，但放在規則面前，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核武器。
再加上它産量稀少，那就更是所有人求之不得了。
這種情況下，一切就是純粹的賣方市場，賣方才是爸爸。
于是，他隻能一臉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葉先生，剛才是我措辭不當……”
說完，又趕緊表明态度：“您放心，我們願意向您支付藥品的費用，隻是還不知道您這款藥具體怎麽定價？”
葉辰笑道：“你既然是FDA的負責人，那你應該知道，很多特效藥的研發成本是非常高昂的，所以它的價格也是非常昂貴的……”
說到這裏，葉辰故意岔開話題，笑道：“對了，我聽說你們FDA前段時間剛批準了一款特效藥，一針就要200多萬美元？有這回事兒嗎？”
“是……”史密斯擦了把冷汗，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款藥是諾華出的，是治療小兒脊髓性肌肉萎縮的特效藥。”
葉辰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們這種能治療終末期癌症的超級特效藥，價格肯定也不能太低，你說是吧？”
史密斯忙道：“葉先生，諾華那款藥，價格之所以非常貴，是因爲它一針就能治愈……九玄再造丸畢竟是需要長期服用的藥品，價格如果定的太高，恐怕沒人承受得起……”
葉辰笑道：“你别害怕，我們肯定不可能一盒藥就賣200多萬美元，那不是扯犢子嗎？”
史密斯稍稍松了口氣。
他還真怕葉辰獅子大開口。
此時他心中不禁嘀咕：“要真是一盒200萬美元，那除了資産幾十億美元以上的頂級富豪，怕是沒誰吃得起，畢竟一盒就七顆藥，一顆就三十萬美元了，要是一個病人一年光吃藥就得一億美元，還他媽不如死了算了……”
葉辰這時候開口道：“我覺得，我們這款藥，幹脆就一盒一百萬美元吧，這價格就挺合适的。”
史密斯聽到這裏，頓時崩潰，脫口道：“一百萬美元一盒，一年要52盒……也就是說，一年的治療費用就要五千兩百萬美元，這……這也太貴了啊……”
葉辰攤開手道：“沒辦法啊，我們的研發成本非常高、生産成本非常高，而且産量又很少，一年到頭可能也就不超過十萬盒，賣一百萬一盒的話，一年銷售額不過才十億美元，很高嗎？你們西方制藥公司一款單抗類藥物，一年銷售額就過百億美元了，我說你們啥了？”
說着，葉辰又道：“你要明白，我們東方傳統醫學，原材料靠的是各種天材地寶，不像你們化學藥劑，隻要研發出一個分子式來，就能放在生産線裏跟生産塑料布一樣，大批量生産。”
九玄再造丸，葉辰确實沒法批量生産，起碼他現在還遠遠沒有那個能力。
畢竟，這藥真正靠的是散血救心丹，他也不可能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幹，就隻悶在家裏煉丹。
所以，就算他有懸壺濟世的心，也根本沒有拯救所有人的能力。
正因爲如此，這種藥的産量必然是很少的。
他之所以做出這種藥，爲的也不是賺錢，而是幫九玄制藥敲開各國市場的大門。
史密斯聽到這裏，心中立刻推斷：“九玄制藥之所以不能把這款藥大批量生産，一定是因爲自身的生産工藝水平不足，導緻産量無法突破！”
想到這，他急忙說道：“魏先生、葉先生，不知道您二位有沒有興趣，把這款藥的專利出售給美國的制藥公司？”
葉辰聽到這話，便眯着眼睛看向史密斯。
在他看來，這老狐狸的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
于是，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這個專利我們絕不會賣！”
史密斯忙道：“如果美國企業能支付一筆巨額買斷費用呢？例如百億美元甚至更多？”
葉辰依舊搖頭：“别說百億，就算是千億、萬億美元，我們也不會賣。”
葉辰之所以不願意賣，主要是壓根沒法賣。
這配方自己随時可以給任何人，但任何人都生産不出來。
如果對方生産不出來，又怎麽可能願意支付買斷費用？
這可不是當初忽悠小林制藥，反正當初小林一郎是來搶藥的，給他個假的把他老爹吃死，他也隻能吃啞巴虧。
這要是賣，那就是千億美元級别的專利交易，到時候恐怕全世界都會爲之震驚，要是對方拿到專利發現被耍了，這指定就成國際醜聞了。
史密斯還以爲九玄制藥不願意出售專利，是純粹的孤芳自賞，于是便急忙勸道：“葉先生，當初青黴素被發現，也是醫療領域的革命性進步，但是您可能有所不知，由于當年制備青黴素極其困難，所以導緻青黴素的産能一直提不上去，幾個大實驗室費盡心血培育的那點菌株，加一起還不夠治療一個人用的，所以根本無法讓它服務全人類。”
說到這，史密斯微微一頓，又道：“但是，在随後的幾年裏，在各種藥劑專家、化學專家以及生物專家的努力下，青黴素的生産工藝不斷優化，也實現了從産量極低，一步步發展到産能過剩，從而造福全人類。”
“恕我直言，我覺得，九玄制藥就像是當初發現青黴素的團隊，雖然發現了這種藥品，但卻沒辦法把它大批量生産。”
“但是，我們美國的工業、藥劑以及化學基礎，都是世界最頂尖的！如果能讓我們基于這個配方進行研發，說不定幾年之後，就能實現大規模量産！”
“到時候我們攜手一起造福全人類，這不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嗎？”
葉辰被他逗笑了，樂呵呵的說道：“史密斯先生，我發現你是真的行，慧眼獨具、高瞻遠矚！怪不得你這樣的人能當FDA的負責人！光是這個境界就很了不起！”
史密斯還以爲葉辰是真的被他說動，便笑着說道：“葉先生客氣了，我也算不上什麽高瞻遠矚，隻是想盡量造福全人類。”
葉辰一臉鄭重的點點頭，道：“史密斯先生，一款治療癌症的藥，它再怎麽造福，也就能造福幾千萬人……”
說到這，葉辰話鋒一轉，嚴肅的說：“可是，既然你們美利堅的科研基礎既然這麽強大，那幹嘛不研究研究怎麽廉價大量的合成石油呢？要是你們能把每桶石油的制造成本降低到一美元、一年産它個五六七八千億桶，那你們不但解決了全球的能源危機，人家中東也不用老被你們用各種理由派兵霍霍了，那不就是真正造福了全球七十多億人嗎？”
史密斯聽了這話，尴尬的渾身刺撓。
他發現，自己明明知道葉辰是在扯淡、明知道他是在挖苦自己、譏諷自己，可自己偏偏又沒辦法去反駁他。
因爲無論他怎麽反駁，好像都是在打自己的臉。
他心中不由感慨：“媽的，你他媽是真的損，果然是個幹運營的好材料……我自诩巧舌如簧，竟然被你給挖苦的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