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攤位一向穩定,銷量也不錯,怎麽突然不進貨了?這不對勁,我們去看看吧。”徐麗婷行動迅速,話音剛落就開車前往醬菜廠。
到了那裏,兩人驚訝地發現攤位生意依舊火爆,按理說不應該連續三天不進貨。
由于醬菜廠攤位與徐麗婷并無特殊關系,信息傳遞不如其他攤位那麽及時,盡管如此,她們還是合作夥伴,不能影響對方的生意,等到人潮稍減,攤主空閑時,兩人才上前詢問。
看到突然出現的徐麗婷,攤主顯得有些緊張,說話也結巴起來:“麗婷,你,你怎麽會來?不是挺忙的嗎?我不急着進貨,過幾天再找你補貨行不行?”
“生意這麽好,爲什麽這兩天沒來進貨呢?”周喬的目光落在攤位上擺放的發夾飾品上,心中暗自歎息,明白了爲何攤主不願進貨,原來他在賣仿制品。
難怪價格這麽親民,原來是仿冒品,這批仿制品做工比上次精細多了,之前的仿品隻能模仿出原品的六七成,這次卻達到了七八成。
老顧客或許能察覺一二,但對新顧客來說,這兩者幾乎一模一樣。
攤主一邊和徐麗婷閑聊:“這段時間生意還不錯,平時客流這麽旺,真是讓人頭疼啊。”他演技一流,即使心裏有鬼也面不改色。
周喬沒那麽多廢話:“這些仿制品是從哪兒來的?”她的話音剛落,攤主愣住了,心裏暗自嘀咕這姑娘怎麽這麽厲害?
不過沒有确鑿證據,他還是硬撐着說:“仿制品?你說啥呢,我可不懂,我這人實誠,不懂得那些彎彎繞。”
徐麗婷心思沒那麽細膩,之前隻顧着和攤主讨論進貨的事,直到周喬點出來,她才注意到商品的問題,仔細一看,果然是假貨。
雖然外觀相似,但材質和自家的産品差遠了,摸起來手感也不同,更讓她心寒的是,這些仿制品正是她最近熱銷的幾款。
如果今天不是周喬發現,一旦這些仿制品流傳出去,其他商家效仿,她的批發業務肯定受損,這不僅是造假,更是斷人财路!
徐麗婷怒火中燒,拉住攤主質問:“别胡說八道,今天你不給我個交代,這事沒完,這些貨物到底從何而來?”
她忘記了這裏是别人的地盤,對方并不懼她,攤主見事情暴露,幹脆撕破臉皮:“管它是真是假,能賺錢就行。
你那些東西再好,價格高得吓人,誰買得起?我的新貨既便宜又好賣,我幹嘛要高價進你的貨?”
徐麗婷氣得要動手:“我幫你開店,教你如何經營,你學會了就把我一腳踢開?想得美!天下的便宜都被你們占盡了,真不知廉恥!”
對方也不甘示弱:“你才不知廉恥,開着小車在我家門口耀武揚威,以爲我會怕你?”
眼看徐麗婷要動粗,周喬及時制止了她,畢竟這裏不是她們的地盤,不宜輕舉妄動。
周喬注意到,有幾個男人從醬菜廠家屬院走出來,可能是那姑娘背後的支持者,如果真打起來,豈不是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周小姐,别攔我,今天非得給她點顔色看看,誰讓她這樣陷害我!”女孩怒氣沖沖地說。
“冷靜點,我們先報警,他們抄了我們的設計,治安會處理的。”周喬試圖安撫她。
徐麗婷愣了愣:“報警?治安會管這種事嗎?那我們現在就去報警,把那個沒臉的小丫頭抓進去,讓她們嘗嘗偷竊的後果!”
周喬一時忘了,這類事情治安可能不會受理,畢竟目前法律對此并沒有明确規定,即便報警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那姑娘卻得意揚揚:“你愛告就告,去公社、去治安所,随便你,告訴你,我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這根本不違法。”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個對手不僅狡猾,還準備充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數是看熱鬧的,真正勸架的寥寥無幾。
“你盡管布置你的退路,我們會通過法律途徑解決,我相信正義終将到來,做了虧心事的人遲早會受到懲罰。”周喬堅定地說道。
那姑娘見周喬态度堅決,雖然嘴上仍然強硬,但氣勢明顯弱了下來:“反正我沒做錯。”
人群中有人開始煽風點火:“這兩個女孩跑到我們醬菜廠鬧事,真是欺人太甚!”
“就是,我們醬菜廠的人怎麽能被外人欺負?”另一人附和道。
原本隻是看熱鬧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了地域偏見的言論,有些人在關鍵時刻特别擅長挑撥離間。
用地域情感激起衆怒,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再利用這種情緒爲自己謀利,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各位能不能聽我說幾句?”周喬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美麗的人總是能獲得更多人的傾聽,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我們是飾品廠的,之前在你們這裏找到了一個合作夥伴,教會了她很多生意上的技巧,但她轉頭就背叛了我們,開始銷售我們的複制品,請問,我們生氣是不是合情合理?”
周喬的眼眶微微泛紅,圍觀的人們對那姑娘的看法也開始轉變,認爲她的行爲确實不光彩。
“這麽說來,小秦這樣做确實不太妥當,既然選擇跟人家學習經商,就應該有頭有尾,不能半途而廢。”
“沒錯,人家辛辛苦苦教你,你也應該讓人家看到一點回報才對。”
“不管到哪個行業學習,都要尊重老師,不能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小秦姑娘聽了周圍人的議論,卻毫不在乎,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哪裏錯了?我已經連續幾天都在她們那裏進貨了,她們從我這裏賺的錢早就超過了學費。”
周喬一邊安撫着情緒激動的徐麗婷,一邊迅速地分析着眼前的情況。
周圍都是醬菜廠的人,雖然現在大家看在情面上會爲她說幾句公道話,但真到了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