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坐在車上,單腳撐在地上,一隻手灑脫的插在口袋裏,眼神陰鹜的打量着孫瑞安。
“你算老幾?”
看似皮膚白淨,斯斯文文,又有點老實的孫瑞安,完全換了一副面孔。
他的周身氤氲着盛氣淩人的氣焰,他坦蕩不屑的走近陸征,“我看上的東西,誰都别想碰。”
陸征譏诮的冷笑一聲,“哼,臉還真大,我呸。”
二話不說,直接調轉車頭。
回到家的陸征全程陰着臉,一直忙着他自個的火,連冷眼都不願意瞧一下周喬。
周喬也懶得去揣摩陸征的心思,她見天色已經有點晚了,再看看牆上的挂鍾,已經晚上八點了。
她趕忙招呼着顧芸玲,“這麽晚了,給大家夥結算工資,讓她們早點回去休息。”
結完工錢的阿姨嬸嬸,興奮的把錢揣在兜裏。
王嬸子走上前安慰周喬,“你好好養傷,咱幾個嬸嬸阿姨給你把活,幹的漂漂亮亮。”
周喬很客氣也很感激着大家夥,好一會,吵雜聲才逐漸散去。
周榜和周明很乖的在家裏玩着布料,周喬心裏很欣慰的喊來周榜,“幫我把床頭上的外套給我拿一下,姐姐有點冷。”
周喬走路還不是很方便,摸着木闆和闆凳一步步的挪,還不知道挪到啥時候。
周榜很乖的跑到房間裏将衣服拿來,遞給周喬。
可不料正被從廚房鑽出來的陸征撞了個正着。
他一把扯過衣服,整理好幫周喬披在肩膀上。
他悶悶不樂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那小白臉是什麽人,啥時候這麽熟的?”
周喬先是一愣,然後緩過神來,才發現陸征好像一口惡氣,憋到現在。
她憋着笑的望着陸征,“咱兩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嗎?怎麽突然對我的事情感到好奇了?”
她一臉壞笑的望着陸征。
陸征瞥見她那雙勾人心魂的眼神,瞬間胸口撲通撲通狂跳。
他腦子裏越想越亂,曾經的周喬,現在的周喬,還有是現在的自己好像喜歡上了她。
他轉過身去,他對自己的想法甚至還能感知到一陣臉紅,“沒什麽,沒什麽,我就是問問。”
周喬義正言辭的對着陸征道:“别忘了,咱們現在是爲了你塊地,所以咱們才沒有離婚。”
“還有就是有一點我承認,曾經是我執着了點,但是我已經全然放下了,至于你嘛,我也知道。
就從來沒有提起來過,咱兩現在處的還行,所以咱兩都要堅定自己的想法,别一點風吹草動就影響判斷力。”
陷入沉思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周喬,發現陸征端着一盆水放進房間。
放好熱水的他又折回來,攙扶起周喬,“你去擦洗一下吧,他們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人還挺好的嘛,謝了哈。”
陸征給周喬送上小闆凳,一切安排妥當後,準備出去。
周喬卻叫住他,“陸征,跟你說件事情。”
“你說。”
“要是你有什麽心儀的姑娘,你不要考慮我面子什麽的,我的想法還是很超前的,隻要土地一到手,我絕對不會耽誤你們。”
陸征默不吭聲的摔門而出。
留下獨自在房間裏的周喬,傻傻的望着都要被摔壞的木門。
她皺着眉頭,真的是,難道陸征是埋怨自個耽誤了他,還是看不起她貪圖那些山頭還有竹林。
擦着身子的周喬,心裏很不爽,幾十年後,靠近市區旁邊對那山林和竹林,完全可以做成旅遊打卡景點。
哪怕不能成爲景區,随着發展,要是那一片被開發,那白花花的銀子,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那種。
她有什麽理由不能忍呢,她很清楚自個的愛财,也不覺得丢人現眼。
周喬緩慢遲鈍的挪到床邊,“陸征,進來一下塞。”
她的話音剛落,“嘭”的一聲,門被推開。
周喬見速度這麽快,吓得一個哆嗦。
“幫我拿一下衣服可行?我的腳實在有點疼。”
陸征臉上依舊毫無波瀾的打開衣櫃。
“就在最上面一層。”
可是陸征的手已經摸到中間一層了,他看似平靜的臉上,其實心裏慌得不行。
因爲剛才抓到的盡是些香豔的貼身衣物。
之前周喬也在他跟前穿過,甚至最誇張的一次,就穿着那貼身玩意,直接鑽進了陸征的被窩。
陸征當時吓得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他當時被吓得可不輕,想起那些荒唐事,他忍不住的回頭看看周喬。
隻見她清秀又文靜的端坐在床沿上,手裏還疊着周榜和周明的衣服。
那白皙動人的面龐,在燈光下襯托的,熠熠生輝。
陸征再次鼓起湧起,以試探的口吻再次問道:“你記不記得你在小學後面撿廢紙完的事情啊?”
周喬的大腦飛速運轉,小時候撿廢紙?
好半晌周喬才回憶起童年舊事,“當然記得,那小學的柱子上,還寫着學雷鋒好榜樣呢。”
周喬總是隐隐感覺到陸征好像就是在試探自己,她漫不經心道:“當年家裏就是重男輕女,不給我讀書,不然現在我可也是一個大學生。”
“不用說了,明天我去工地,中午我會回來做飯,你在家好好歇着。”陸征說完,便去幫周喬倒水。
帶着滿身疲憊的周喬,摟着周榜周明進入夢鄉。
第二天天一亮,周喬一睜開眼,便瞧見陸征光着膀子在房間裏換衣服。
皮膚黝黑,渾身的腱子肉,還有八塊腹肌的陸征換上一套整潔幹淨的白襯衫。
這一穿,周喬是越看越迷糊,深邃的五官,高大有型的身材,真的是見了簡直就挪不開眼。
之前看過一些電視劇,那些地主家的小姨太太,爲啥總是喜歡跟長工私奔了,她也算是在陸征的模樣上找到了答案。
“外面幾人他們來的太早了,那麽多人我不方便。”陸征換上衣服,拿上外套就急沖沖的趕出門去。
“飯已經弄好了,衣服已經洗好了,你再睡會。”
“哦”周喬呆呆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