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明白周喬在暗示他天色已晚,可是胸腔裏那股翻山倒海的沸騰,折騰的他很是難受。
再待下去,就怕某些反應,都會露餡。
“沒事,刨一會是一會。”他二話不說,逃出廚房,在柴房裏扛着一把鋤頭,直奔地裏。
他埋頭揮着鋤頭,手臂上的腱子肉,更是繃的很緊。
他不能理解,曾經他那麽厭棄的一個女人,現在居然就給她系個圍裙的功夫,自己卻……
陸征越想心裏越不得勁,一個曾經到處撒潑打滾,好吃到孩子手上的糖,她都要搶過來吃的人。
還有他親眼所見,最無法接受的一幕就是,一個要飯的來要飯,曾經的周喬不但不給錢,不給吃的。
還給要飯的錢和吃食全部搶走,事後要飯的站在門口大罵,她卻完全不要臉的朝着人家吐口水。
邊吐口水邊罵人就算了,最後自己罵的上了頭,還舀大糞潑人家。
那一幕是他親眼所見,他慌亂的揉搓着腦袋,跟現在的周喬一對比,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記憶錯亂了。
曾經的周喬爲了勾引自己,洗完後,穿的就是周喬方才穿的月白色的的确良襯衫。
直接解開胸前了一排扣子,兩座白花花的,毫不避諱的在屋子裏遊蕩,那玩意就四處亂晃。
他深刻記得那一晚上原本趴在四方桌前看書,她就有意無意的甩着那玩意,湊到四方桌跟前倒水喝。
陸征想着想着,沒忍住打了一個寒戰,越想越覺得當時那個場景的恐怖。
要命的是,他現在好像很渴望接觸周喬。
他真的是,仰頭對天大哭一場,這種感覺怎麽能同時對一個人産生呢。
他用力的甩着鋤頭,刨了一遍又一遍的地,反複的刨。
做好面條的周喬,系着粉紅色的圍裙,就跟穿着小裙子的感覺差不多,勾勒的那腰身,簡直令人心神蕩漾。
“你還看得見嗎?再不吃,面就成一坨了。”周喬很難爲情的喊着陸征。
終于把自己的欲望之火,還有對這一切無法理解的惱火,全部發洩在了這一小塊菜地裏。
“等會撒點菜籽種子,種地小青菜,蘿蔔啥的。”陸征極力的掩蓋着自己的反常。
“好。”
色香味俱全的面條,勾的陸征忍不住立刻坐了下來。
“明天你在家嗎?”周喬慢悠悠的吃着面條。
“嗯,在,明天材料進場,我可以不用過去。”陸征埋着頭,并沒有擡眼看周喬。
“那你明天幫我照看着一下幾個工人,城裏的鋪子該開張,還是得開張,不然影響我的收益。”周喬深知眼前能賺不少,但是賺錢誰會嫌棄多呢。
“明天我試一次我不在現場,看看效果怎麽樣,如果好的話,後面就直接讓芸玲幫我負責。”
三八兩口就吃完面條的陸征,終于擡眼看了一眼周喬,但是那眼神就跟逃跑似得,很快跳走,壓根就不敢在周喬身上稍作停留。
“行,兩孩子就留在家吧,我一起照看了。”
周喬高興的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水裏的月牙,水靈靈的但又不失光澤。
四目相對,周喬毫無感覺,可是陸征那雙深邃的眼神,就跟觸電的立馬躲開。
昏暗的小破屋裏,充斥着快要下雨之前的悶熱。
覺得悶得喘不過氣的陸征,趕忙跑去洗了個冷水澡。
小雨淅瀝瀝的下着,泥土路上的雨滴,彙聚成大大小小的溪流。
吃過早飯的周喬,見陸征今天在家不出去做工,索性步行走的兩腿發軟,還不如借一下陸征的鳳凰牌自行車來的方便。
“車借我騎一下啊。”
“我來給你找雨衣。”陸征原本幫着周榜添衣裳的,見周喬要騎車,連忙丢下周榜,跑去給周喬找雨衣。
周喬望着凍的吸溜着鼻涕的周榜,她很心疼的上前幫周榜穿衣服,“别給他們凍着了,今天降溫,可要注意了。”
陸征在院子裏,昨晚連夜搭起來的雨棚裏找到雨衣,“給”他生硬給雨衣遞給周喬。
周喬頭疼的看着這個天氣,還好昨晚都将布料搬回了家裏,“要是大家夥在雨棚裏不行的話,那就五個在咱們這,另外在安排五個去哪個鄰居家,交給你了哈。”
“行,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周喬還第一次見陸征關心人,心裏頓時感覺還挺暖和的。
騎上自行車的她很快來到城裏,但是雨天,再加上這個年代又沒有什麽頭盔啥的,在鄉間沒什麽人的小路,周喬感覺不到什麽。
可到了城裏,各種車輛與周喬擦肩而過。
越下越大的雨水,蒙的周喬一個沒看清,被飛快從左側經過的大貨車,給帶的連人帶車翻了個大跟頭,一頭栽進了大水坑,疼痛感瞬間傳來。
一切通訊設備都沒有完善,即使有電話,那也是極個别條件好的人家才有。
八十年代雖然已經出現了BB機,還未普及,沒幾個人能買得起。
周喬拖着半殘不殘的腿,準備站起身開門,先躲個雨再說。
就在此時,打着雨傘的孫瑞安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這是……怎麽了?”孫瑞安驚恐的望着渾身髒兮兮的周喬,“你不會是摔了吧?摔到哪裏了?”
孫瑞安連忙把傘全部擋在了周喬身上,他蹲下身,幫忙查看周喬的傷。
周喬見不到一會,雨水就打濕了孫瑞安的肩膀。
“你帶我去下醫院可行,我摔了,我有雨衣,你自己打好傘,我沒事的。”
一向不緊不慢的孫瑞安,瞬間着急起來,“來,你把傘拿好,我背你過去,前面就有一個金沙醫院。”
“不用,不用,你扶我一把就行。”周喬見兩人并沒有熟到一定地步,實在也不太願意麻煩他。
孫瑞安二話不說直接把傘塞進周喬的手裏,“跟我客氣個啥。”
還沒等周喬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孫瑞安扯到了背上,周喬颠的幅度很大,她能感覺到孫瑞安全程是連走帶跑的趕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