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周喬竟然會主動趕她離開。
甚至,還是這麽強硬的态度!
“你、你真趕我走。”
“直接把她攆出去吧。”
房裏的其他人見狀,立即起身開始撸袖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可見周喬是真心攆人走的,這個時候再不努力,那等到周娟鬧事可就晚了。
于是他們紛紛上前,直接把周娟給推出了店門口。
周娟一個踉跄,撲通一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呆呆看了一眼周記小吃的大門,頓時怒從心中起,破口大罵起來。
“周喬,你哪來的臉趕我出來!你屁都不是!。”
“還有你們一個個的,反了天了,還敢這麽對我,你們等着我讓他弄死你們。”
可惜,不管她怎麽吆喝,店裏都是大門緊閉,沒有半點要理會她的意思。
這時候周圍各個店鋪的老闆、夥計和客人聽到動靜,都跑出來看起了熱鬧。
他們和日河村的人不一樣,對他們家的情況不怎麽清楚,但周記小吃開業兩個月的時間,他們也成了周記小吃的常客,對員工的表現,也算有個一知半解。
尤其是周娟,他們更是印象深刻。
這個總是有事沒事就跟别人借錢的懶蟲,甚至借錢都借到周圍商家的頭上了。
但他們跟周記小吃的員工不一樣,他們可不會慣着周娟,所以沒人借給她。
再加上有時候去店裏,問她點事,她總是一問三不知,問多了還嫌煩的樣子,其他人就更加看在眼裏了。
如今聽說她被攆走,當真是一點都不意外,不但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早有預料,還好奇怎麽才剛剛開除。
眼見怎麽喊都沒用,還讓自己成了被圍觀的對象,被指指點點的,周娟終于住嘴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又跑進周記小吃裏面喊道:“要攆我走可以,你起碼得把我工資結了吧,我這個月的工資呢。”
周喬腰間系着圍裙走了出來,聽到周娟這話直接笑了。
“要工資?你還有臉問我要工資,我先不說這兩個月你有沒有幹活,就算你幹活了,你欠店裏員工的錢,你還了嗎?”
聽到這話,周娟頓時吓得舌頭都捋不直了。
欠錢的事,她咋知道了?
還要報警,還要找公證人,這要是真讓她找到,自己日子甭過了,因爲她已經粗略算過了,她這段時間光是在村鎮借的錢,加起來都有一百多了。
對她來說,這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一年到頭天天幹活都攢不下來。
想到此處,她當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見她扭頭就跑,甚至連周喬在說什麽都顧不上聽了,沒多久,就不見了人影。
晚上陸征忙完廠子裏的工作回到家,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了周娟的身影。
陸征眉頭一擰,大步流星朝她走了過去。
一看到陸征,周娟立即迎上前去告狀。
“你是不知道啊,今兒周喬把我從店裏趕出來了,我、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她罵我一頓,連工錢都不發給我,你說我幹這一個月不白幹了嗎?”
“她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聯合飯館裏的人排擠我,你說說,你給不給我做主。”
“把你趕出來了?”
哪知道陸征聽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勾了勾嘴角。
這個小女人,總算雄起了。
“是啊!她把我趕了出來,還罵我,還讓我出洋相,還說不但不給我工錢,還要我倒貼錢,你說說這事兒咋解決。”
“今天高低你得說說她,把我那份幹活的錢還給我。”
她一邊說着一邊叉起了腰,一副不給說法她就要撒潑的模樣。
陸征看向她,冷聲道:“那我還是算了。”
“啥?”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周娟頓時就炸了。
“你這個白眼狼,你長大了你娶了媳婦就忘了娘是不是。”
她一開始嚷嚷,左右鄰裏就又跑出來看熱鬧了。
這個大姑姑三天兩頭跑來鬧事,他們都快看膩味了,但因爲今天周娟鬧的對象不是周喬,而是陸征,這還是有些稀奇的,所以還是吸引了很多人來觀看。
陸征可是村裏的一霸,誰都不敢招惹的。
整個村子裏敢惹她的也就兩個人,一個便是周喬,另一個便是周娟。
如今周娟再次撒潑,這個熱鬧可是看一次少一次的。
可惜,陸征沒有給他們看熱鬧的機會,幾乎是周娟一鬧,他就徑直走進大門,然後砰的一聲,把門給鎖了起來。
周喬看了眼大門口的方向,隐約還能聽到周娟的叫罵聲,她微微蹙眉,轉身跟進了屋。
看着陸征脫外套,脫鞋子的樣子,周喬輕聲道:“我開除大姑姑,是因爲飯館的人都對她有意見了,而且她還欠了人家一屁股的債,還找了個地方打牌,我……”
“這是你的事,你不用跟我解釋。”
把鞋子整整齊齊放到一邊,陸征脫下襪子,自己舀了一盆水開始洗腳。
“我廠子的事也沒跟你說過,你飯館的事,你也自己做主,她進了你的飯館幹活,就是你的手下,你想開除她,随時都可以。”
“我不是想開除她,是不得不開除她。”
周喬還是想把事情說清楚,免得将來吵架的時候,陸征會拿這件事出來掰扯。
她不想給任何可能帶來的吵架埋下禍根。
“真沒事。”
陸征仿佛看出了她的擔憂,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我要是你,我也會這麽做。”
再三确認他不會生氣,沒有介意後,周喬才松了口氣,坐下來有些發愁。
周娟的問題,她必須立刻解決掉,否則就她這麽三天兩頭的來鬧個沒完沒了,日子和工作都會變得不順心。
說不定哪天再來個定時炸彈,打她個措手不及,會産生更大的麻煩。
可她不知道怎麽處理。
一個大活人,還是蠻不講理的大活人,她能怎麽處理,總不能讓她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