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闆呵呵笑道:“我們可都成家了,也都有孩子了,小周,你有心了,你這飯館飯菜這麽好吃,以後我們會常常來光顧的。”
“謝謝老闆了。”
等富貴把幾個老闆送出門去,不由得回頭激動不已跑到了周喬跟前:“喬姐,你太牛了!
“你呀,你也挺有天賦的。”
周喬看着富貴微微一笑,忽然想道,每次客人過來,不能每次都靠她親身上陣啊。
要是能培養一個有實力代替她的,可以哄得客人開開心心,還能陪客人一起喝酒的助手就好了。
環顧身邊人,周達太老實,周正過于油滑會顯得不夠真誠,唯有富貴,人看着機靈辦事利落,一雙黑眼睛又格外真誠動人。
就他最合适!
于是她立即朝富貴道:“富貴,你願不願意跟着喬姐學學待人接物之道?”
“願意願意,我太願意了。”
富貴激動不已,其實剛才他就想說來着,又怕周喬不樂意,隻能在心裏大聲呐喊,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這會兒周喬都主動提了,他怎麽可能拒絕,當即興奮得差點都跳起來了。
周喬這才道:“那行,從今天起我就開始培訓你,咱們争取一個月的時間就出師。”
“好,謝謝喬姐,謝謝喬姐。”
像富貴這樣的村裏的小孩,能有人賞識願意帶在身邊給他口飯吃,已經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了。
要是還有高手願意悉心培養他,給他幾乎成長,那更是天大的恩賜,必會讓他受益終身!
晚上回到家,周正把周達找了過來,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也不知道誰起的頭,忽然聊到了富貴,竟然都沒忍住破口大罵起來。
“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他一開始接近小喬就動機不純。”
“小癟三,整天在小喬面前說好聽話,讨好小喬,遲早我要收拾他一頓。”
“咱們一塊收拾他。”
他們本身就是跟在陸征身邊一起做事的兄弟,早些年跟着陸征可沒少跟人打架,不過是因爲陸征結婚之後,脾氣收斂不少,不怎麽跟人起沖突了,所以他們的性子也跟着變溫和了一點罷了。
可骨子裏,仍然沒有改掉一遇到不爽的事,就想拳頭發洩的脾氣。
周喬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的這群小跟班已經開始内讧了,晚上和陸征靠在一起,一邊吃糖果點心一邊聊天的時候,還在那誇富貴呢。
“說實話我都想把富貴借給你用,我感覺你比我更需要把富貴,可是富貴對木工什麽的沒興趣,我感覺他隻對開飯饒有興趣。”
陸征道:“我不缺這樣的人,張永發夠了。”
“張永發夠什麽呀,他木工活做得一般,攬客的本領也一般,你和張永發交朋友還行,要真想做大買賣,他幫不上你的忙。”
“你的生意越做越大,做完這一單,以後生意肯定源源不斷,陸征,我感覺你需要搞個家具廠。”
陸征聞言勾了勾嘴角:“說什麽呢,真要上天了?”
他不當回事。
因爲他潛意識還是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窮村子的小木工,開廠這種事都是城裏的有錢人幹的,他怎麽能幹?
他甚至想都不會去想。
周喬卻很認真:“咋了,這有啥好上天的?開個工廠又不是什麽難事,現在國家鼓勵做生意開廠子呢。
你就找個地方一捯饬,買些木材放在廠子裏,雇個人給你看着,這不是跟在張永發那裏幹活一樣的道理嗎?”
“隻不過地方不再是張永發的,而是你的,看木材的人不再是張永發,是你自己的人罷了。”
他唯一需要付出的,隻是場地的租金。
要是能把地皮買下來,租金都省了,掙的錢都是利潤。
聽周喬這麽一說,陸征的深色頓時變了一變。
确實是。
開個廠子不是什麽他完全接觸不到的大事,隻需要辦辦手續,找個地方鎖上個大門,屯點木材,那就是一個廠子。
有活兒他就雇木工去廠子幹活,沒活的時候,他就在廠子裏學習,練習搞設計。
想想都覺得不錯。
因爲他最近也感覺到在張永發那幹活有些不得勁,首先張永發那地方太小,做一點小家具什麽的還行,要是趕工六十三套家具,就顯得太擠吧了。
再有就是,在張永發那幹活,他像個給張永發打工的人,不像個合夥人,更不像個老闆。
做生意久了,他也能體會到當老闆的樂趣,那可是和給人打工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行,明天我抽空到處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地方。”
翌日是星期六,周榜不用上學,一個人待在家裏又嫌悶得慌,周喬便讓他待在飯館裏玩。
這時富貴抱着一筐雞走了進來。
他剛剛宰了這些雞,放了血,毛也拔幹淨了,正準備進廚房去交給夏大廚,自己好去忙活别的。
正巧周正往外走,手裏提着一桶垃圾,兩人一個低着頭,一個被筐擋着視線,誰也沒看到誰,猛地撞到了一起。
富貴護着筐,沒讓筐倒下,周正手裏的垃圾桶卻猛地一晃,裏面的髒水潑了周正一褲子。
這褲子可是周正剛買不久的新褲子,他寶貝的要命,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仔仔細細疊好放在床頭。
再加上他本來就讨厭富貴,看到褲子上的髒東西,一團火氣頓時直沖頭頂,他想都不想,把垃圾桶往地上一扔,沖過去抓住富貴就不管不顧打了起來。
不遠處的周達看到這一幕,根本不問青紅皂白,沖過來就和周正一起揍富貴。
富貴直接被打懵了。
“對不住對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别打了,快别打了。”
起初富貴還想着道歉息事甯人,可架不住周正和周達兩個人下手越來越狠,那架勢,簡直就是在把他當流氓,當仇人來打。
富貴脾氣再好也忍不主了,他把筐往桌上一放,迎頭抱住周正的頭,對着他的肚子用膝蓋狠狠頂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