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願意爲了這件事情作證?你可要想清楚,如果這次無法把他們一網打盡,那很有可能,你會遭受到他們的報複。”
“他們的狠毒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之前有人得罪過他們,被他們追殺了九十多裏地,最後還是被他們追上,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重傷。”
陸征聞言卻毫無一絲的動搖,堅定道:“我願意,并且,我願意做魚餌。”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酒店裏,周喬坐立難安。
距離她被送回酒店房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了,但陸征他們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有種預感,這次的事情比她以前遇到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嚴重的多,搞不好,真會出人命。
就在她焦急萬分,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周達忽然沖進房間,氣喘籲籲道:“搞定了,搞定了!所有人,全部都被抓起來了!”
“真的?那陸征呢?”
“征哥……征哥受傷了。”
周喬瞬間愣住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的醫院,隻知道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病房裏,陸征正坐在床邊休息。
他還穿着自己的衣服,隻是額頭上纏着紗布,胳膊也被吊了起來。
“陸征!”
周喬喊了一聲,猛地便沖到他面前,緊張打量起他的傷來。
陸征朝着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放心,我沒事,都是小傷。”
“胳膊都斷了,還說是小傷。”
“誰說斷了?隻是骨折罷了,養上一個月就好了。”
原來隻是骨折,周喬稍微松了一口氣,連忙又問起了其他的傷勢,讓她安心的是,其他的傷也都是小傷。
頭部的傷,是因爲倒在地上的時候,被碎酒瓶子刺傷,但也隻是破皮,身上多出擦傷和棍傷,也都不重,養些日子就能好。
總體來說,沒問題。
周喬一屁股坐到陸征的身旁,把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真是要吓死我了,以後再也不準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我決定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咱們能躲就躲。”
她早該料到和那些人周旋,一定會被卷進去,一定會有人受傷。
她就不該爲了這幾個錢冒險。
後悔,無比的後悔!
陸征摟住她,認真道:“躲得了初一,躲得過十五?這種事不能慫,你越慫,别人越欺負你,經過這一次,我敢說,以後再來城裏,沒有人敢再打你的主意,你信不?”
聞言,周喬便什麽都懂了。
陸征爲什麽冒險,爲什麽做這一切?
都是爲了她。
她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之間很少說什麽肉麻話,這是因爲一開始周喬隻是懷着報恩的心和陸征在一起的,她對陸征沒有那種愛意,自然也就說不出甜言蜜語。
可現在不同了。
随着和陸征天長日久的相處,那種淡淡的情愫越積越深,她現在對陸征的感情,已經不是昔日能比的了。
有的時候她看着陸征的臉,真想忍不住訴說喜歡和愛,但因爲往常從未說過,突然開口,實在是有些尴尬。
再加上陸征也不是那種喜歡搞這套的人,所以她總是一忍再忍。
但她總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這時候周正帶着醫生走了進來:“醫生,你快跟我小喬說說我征哥的傷勢吧,免得我小喬擔心!”
看到醫生進來,周喬連忙坐直身體,和陸征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個年代還比較的保守,當着别人的面摟摟抱抱實在是太羞人了。
醫生倒是見怪不怪了,淡聲道:“病人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都是休養一陣子就可以養好的小傷,不過他傷到了頭部,可能今晚會發燒,還是住院休息個一兩天觀察一下,更放心。”
陸征聞言卻道:“不必了,我直接出院。”
“那怎麽行,醫生說了讓你住院兩天,你就得住。”
周喬瞪他一眼,不許他跟醫生作對。
“我沒事住什麽院,醫生巴不得我天天住在醫院裏。”
聞言醫生臉色一變,頓時沒好氣道:“我是爲了你好,你不住就不住,難道你住院的錢會進我的口袋嗎?真是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說完醫生便氣呼呼離開了病房。
周喬無奈瞪了陸征一眼:“你怎麽回事,就算要說,這種話也不能當着醫生的面說啊。”
她趕緊追了出去,跟到醫生後面,好說歹說解釋了一番,最後都賣慘的把自己是農村人的身份都搬了出來,才總算獲得了醫生的原諒。
“出院就出院吧,我也不強迫你們,不過你千萬要注意,不能讓病人受寒,也不能讓病人吃辛辣的東西,還有,每三天給他換一次藥,我開的消炎藥,該吃的也吃着。”
“是,謝謝醫生!”
周喬之所以對醫生這麽客氣,一方面是爲了陸征的傷,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以後來城裏萬一再有個頭疼腦熱的來醫院,也好有個熟悉的醫生可以依靠。
現階段對她來說,積累人脈比什麽都重要。
病房裏,周正和周達也都勸陸征再住一晚,陸征根本不聽。
村鎮的醫院價格就高得離譜了,城裏的醫院更是不敢想象,陸征和周喬的錢,都是辛苦錢,一分一分攢起來的,他不想就這麽白白送給醫院。
所以不管他們說什麽,他都堅持要出院。
甚至他還威脅起了周正和周達:“住院也可以,你們給我交錢,我就住!”
“那出院。”
而後他們便準備回去,現在正值天冷,可凍了,揣着手一路上哈着白氣,抖抖索索。
周達被逗得嗤嗤直笑:“周正,要不你給我一塊錢,我把我棉襖讓給你穿。”
“一塊錢?你幹脆去搶吧,跟我啰嗦什麽。”
“嘁,你當心,要是你被冷風吹風寒了,那藥錢可就不止一塊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