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通常,參與招募的弟子修爲尚淺,在面對問心大陣時,根本無法隐匿内心。
那些膽敢報名參加玄虛宗招募大典的人,基本都知曉問心大陣,有其他小心思之人根本不敢來參加這種招募大典。
因此,對于多數人而言,這問心大陣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此次負責招募大典的,乃是玄虛宗的刑法長老吳墨。
他的修爲已臻化神後期,實力之強在整個玄虛宗之中也可以排進前三。
他身爲刑罰長老,執法森嚴,在玄虛宗内,鮮有人不懼這位鐵面長老。
當吳墨在問心大陣中詢問李昊爲何加入玄虛宗時,李昊直言是受其師尊之命前來參加玄虛宗的招募大典。
這一回答,頓時令吳墨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殺機。
他雖瞧不出李昊的玄黃聖體,但能看出李昊在體修方面天賦異禀,他日進階五階化神期,應非難事。
如此天才願意加入宗門,他本是欣喜萬分,不料李昊竟已有師尊。
大勢力招募弟子,首要之務便是身家清白,像李昊這種疑似他人派來的,是絕不能容忍的。
“啓禀吳長老,山門外有一人,自稱是李昊的師尊,想要求見長老。”
正當他準備再度盤問李昊其他信息時,忽有一名執事前來禀報。
他略一遲疑,思索片刻後,決定見見這位李昊的師尊,若有問題,一并拿下便是。
不多時,唐元便在一位執事的引領下,來到了吳墨面前。
當吳墨見唐元年輕的面龐後,神情不禁一凜。
雖然修仙界之中不乏駐顔的手段或者丹藥,但以他活了一千多年的閱曆,一眼便能看出,唐元年紀甚輕,甚至有可能未滿百歲。
如此年輕,修爲卻已達元嬰中期,絕對可以稱的上是天縱之才。
不過他很快收斂心神,冷冷的問道:“你是什麽人來我玄虛宗所爲何事!”
唐元聞言上前行了一禮後道:“在下唐元,乃是南域之人,一年多前乘坐天寶閣的商船剛剛來到中域不久。”
聽到唐元的這個回答,吳墨頓感意外,他怎麽也沒想到唐元這種天才竟然是南域那種蠻荒之地的人。
要是真如唐元所說的話,那麽或許可以讓唐元加入玄虛宗。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還是要确定唐元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内奸。
于是他指着依舊沉浸在問心大陣之中的李昊問道:“這是你的弟子?”
唐元聞言點了點頭道:“他是我在南荒城中遇到的,看其有些天賦便将之帶在了身邊。”
吳墨眼神犀利,審視着唐元,“那你讓他參加我玄虛宗的招募大典是何居心?”
說完,他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壓迫在唐元身上,似乎要是唐元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下一刻他就會雷霆出手。
唐元神色不變,直面吳墨的威壓道:“我剛從中域過來,人生地不熟,聽聞貴宗正在舉行招募大典,便讓我這弟子來試試,也好有個落腳之處。”
吳墨看着唐元面對他的壓力也能從容應對,光是這份心性就不容小觑,于是再度開口道:“這麽說你也是準備加入我玄虛宗了?”
一般來說,大勢力都不會招募修煉有成之人,因爲不是從小培養出來的,心智已經成熟,忠誠度根本無法保證。
但是唐元和李昊的天賦又實在讓他心動,再加上唐元真出身南域的話,和中域的其他勢力沒有什麽太大瓜葛,就這麽放棄的話未免也太可惜了,所以他沒有直接拒絕唐元。
面對吳墨的詢問,他很自然的點了點頭道:“沒錯,我聽聞貴宗曾經乃是聖地級别的勢力,心生向往,所以才想加入貴宗。”
他獲得了玄虛聖主的傳承,身上還有玄虛聖主的聖主令,隻要他拿出來,整個玄虛宗很有可能就會對他俯首稱臣。
但是人心難測,他現在實力不夠,拿出聖主令也有可能遭來殺身之禍。
到時候他勢必會和玄虛宗結仇,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玄虛宗畢竟曾經是聖地,中域的其他聖地說不定對玄虛宗還有所關注。
尤其是前幾年,玄虛聖主的秘境剛剛開啓。
他要是拿出了玄虛聖主的聖主令,那豈不是表明他就是獲得玄虛聖主傳承之人嗎?
到時候,那些聖地之人肯定會對他出手搶奪他身上的傳承。
所以,他才選擇了這種方法加入玄虛宗。
而一旁的吳墨聽見唐元提起自己宗門曾經的輝煌,心中也升起一絲傲然,不過很快又被黯然取代。
現在玄虛宗淪落至此,連宗門最後的傳承都快保不住了,簡直就是愧對玄虛聖地的曆代先輩。
傷感片刻之後出聲道:“此事我不能做主,你稍等片刻我現在将此事禀告宗主。”
說完,他雙手掐了一個法訣,緊接着一道流光就向着宗門深處飛去。
唐元靜靜地等待着,他明白此事關系重大,需要宗主首肯才行。
沒過多久,他就看見一身青衣,長的非常儒雅的中年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很顯然,這位便是如今玄虛宗的宗主姜洛卓。
姜洛卓剛一出現就在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唐元,好似要将唐元看透。
而與此同時,唐元也在看着眼前的這位玄虛宗的宗主。
在姜洛卓的身上,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要不是眼睛看到,他都要懷疑眼前到底有沒有人。
在傳聞之中,玄虛宗的宗主乃是化神巅峰修爲,是除了那位煉虛期老祖之外的最強者。
但他曾經在玄虛聖地舉辦的比武大會上看見過号稱半隻腳跨入煉虛期的九陽宮老祖。
但他卻感覺九陽宮老祖完全比不上姜洛卓。
由此可見,這位姜洛卓的修爲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