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劍已斷,歐陽宴還未給我煉制出新的寶劍,我手中根本沒有趁手的武器,好在臨行前,許勝男贈予了我一把她二哥曾經用過的法寶——承影劍。
許勝男的二哥是孟睚眦,老牌的金丹期大修士,又是第一名門裏嫡系中的嫡系,用的當然是“法寶”,也隻有法寶才能突破靈器的防禦。
一般來說,築基修士不會用法寶,就算其有也會謹慎使用。原因在于法寶與其功行并不匹配。
就如同孩童騎木馬,好漢騎烈馬一樣,匹配自身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築基修士馭使法寶,就如孩童騎烈馬,很難駕馭,往往耗盡全身法力,才能用出不合時宜的一擊。
承影劍卻沒有這種限制,它有劍柄而無劍刃,其劍刃便是修士的劍氣所構成,修士往裏面注入多少法力,注入什麽性質的法力,便會形成什麽樣的劍身。
承影劍的劍刃本質上是種“虛物”,有形而無實,就如同一個氣球,你有多少氣,便可吹多鼓,區别隻是氣球大小而已。
由于以上種種,一名站在築基境頂部的名門修士,就這樣身死道消。
我的目光投向了洪真水,微微一笑道:“真水長老,别來無恙啊!”随後掀開臉上的惡鬼面具。
洪真水見到我的臉,目光中的驚恐緩緩消失,:你是……許仙?”
“看來你還是你,沒有忘記我!”我笑道:“孟負青想問你要什麽東西?”
洪真水閉嘴不言。
我緩緩向他走近,歎息道:“你留不住的,除非是不要命了!”
洪真水疑遲了下,從儲物袋中攝出一塊玉簡,遞給了我。
我收下後,他向我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我點頭道:“真水長老請速速離開,最好暫别中南仙域。”
洪真水點了點頭,一拱手道:“後會有期!”說完身形化爲一道水光,極速遁走。
“你讓他看到你的臉,還放他走了!”
伐想攔住洪真水,可慢了一步,他轉身向我埋怨道:“這次任務絕不能走漏風聲!否則我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我看向伐,道:“你已經死了,死在孟負青手中。”
伐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明白,旋即又有些明白,他警惕地取出剛剛收回的黑鐮刀,一把暗淡無光的鈎子從他背後悄無聲息地露出,輕輕地、溫柔地環住了他的脖頸,然後一拉!
一個迷茫而又警惕的腦袋叽裏咕噜滾落在地。
站在伐身後的鬼機,笑嘻嘻地推倒了他無頭的屍體。
我的目光接連掃過殺、決、斷三人,最後指着鬼機道:“從此以後,他就是‘伐’了。”
決應了聲:“好啊!好啊!新來的這人看起來比伐那個蠢貨能幹多了!首領,他是你秘密培養的嗎!?”
我沒回答她,而是緊盯着殺和斷,緩緩道:“如果……有人想要百分之百擺脫他‘謀害親兄弟的嫌疑’,他該怎麽做?”
斷磕磕絆絆地道:“不……走漏風聲?”
“怎麽才能不走露一絲風聲?”我厲聲反問。
殺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殺掉一切參與任務的人!”
我點了點頭:“你們明白就好!”
決也聽懂了,她好奇地問道:“那麽我們應該怎麽自救?”
斷摩挲着下巴,試探着問道:“我們故意走漏風聲?這樣那人再殺我們就毫無意義?”
我點頭,又搖頭,攤開的右手擡起,握成拳頭:“把‘風聲’保留在自己手中!”
“你們看,伐死了,有人取代了他的位置……但那人真的相信他死了嗎?
未必吧!說不定是故意潛逃了,殺了我們,隻會讓不存在的人重新出現,說出那人最想保守的秘密!”
殺、決、斷的目光接連亮起,他們三人單膝跪地,拱手道:“但憑首領吩咐,刀山火海,永不存疑!”
我微微颔首,滿意地看着已經完全被我收服的三名許家殺手。
一旁的鬼機一臉興奮地看着我們,心道:無名前輩好帥!好厲害!我實在是太崇拜他了……好想拍馬屁……又怕被罵……
怎麽樣才能不着痕迹地拍馬屁呢?!
鬼機苦苦思索着。
我朝面前衆人一揮手:“帶着孟負青的腦袋,你們先回去複命……我另有要事,暫時先離開一段時間!”
……
我沒有返回神農山而是前往龍泉谷,原因在于需要定期拜會歐陽宴,讓他檢驗功行,以安其心。
他放我出龍泉谷,目的是讓我在鬥戰中快速提升修爲,如果,進度慢了,他會把我再次關進石堡中,直到劍成刺殺的那一天。
面會過歐陽宴後,經他提議,我決定在龍泉谷最好的修行密室,打坐行功一段時間。
張弛有度才是正道,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戰之後,需要的是調養和總結。
進入密室後,我在原本就有隔音禁制的密室中又布置了一層隔音法陣,便掏出洪真水給我的玉簡,按照他傳音給我的解禁法訣,打開了它……
“牛牛!”
“呼哧!呼哧!呼哧!”
“别!别!”
……
“哞嗷!”
“啊!”
……
“我和老爺子他誰厲害?”
“當然是你啦,我的小牛子……愛死你了!”
……
不得不說,洪家偷窺人隐私的“水鏡術”真得很贊!
眼前玉簡放出的畫面并非平面,而是立體的全息投影,仿佛那兩人就在我的眼前,幹着那事兒。
另外,玉簡的内部應該還有一顆“留聲石”,畫面的播放配合着留聲石所發出的聲音,真是……完美!
其中一人我是認識的,那便是洪家的家主洪顔——從那讓男人流鼻血的完美身材我就可以萬分肯定,自己沒認錯人!
畫中的影像她已摘下了銀質面具,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顔。
至于另一人,我雖未面對面見過,不過許勝男那個小賤人給我看過他的畫像,那是一個強壯魁梧如“蠻牛”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