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老東西,我還年輕,早晚把他炸飛!”
還真有志氣,不愧是幽明的師弟。
不知是怎樣的師傅能教出這麽兩個徒弟!
我感歎完,對他說道:“估計墨煉心又快舉辦黑市拍賣會了,不然不會出來透氣,想必是尋找煉器的材料。”
李火狂摸了摸下巴,“你說封香蒲來這裏,會不會跟墨煉心有關?”
“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封香蒲要來這裏的情報還是你提供給我的!”我沒好氣地回應道。
李火狂搖了搖頭,“是鬼機那小子探到的情報,據說是封香蒲的通房丫鬟透露出來的,封香蒲要來這裏密會一個人。”
“誰?”
“埋骨客棧的主人——青炎煞女!”
李火狂說完,我想起了之前跟胡志明到埋骨客棧時,見過這女修一面。
那時我們見她,是爲了躲避胡媚娘和胡雪林的追殺,想使用能通往綠洲黑市的小型傳送法陣。
結果她獅子大開口,讓這筆生意攪黃了。
想到那個“小型傳送法陣”,我覺得封香蒲要見青炎煞女。或許就是爲了使用這個法陣。
他的目的很可能是去參加墨煉心舉辦的拍賣會!
我正想着,黑夜中有一道不起眼的灰光朝我們飛來,李火狂伸手抓住,是一封信符,他用約定的手法打開後,通讀了遍上面的信息。
“是鬼機發來的,他現在正在埋骨客棧,封香蒲也在那裏……”
“他說,青炎煞女是封香蒲的姘頭,兩人正在搞事情……”
“他還說,封香蒲對青炎煞女說,這是他結婚前最後一次放縱,今後要爲了若若妹妹守身如玉……”
李火狂說一句,頓一下,讓我有種想掐死他的沖動。
同時,我也感歎,“幽明遁法”真的很了不起,鬼機獲得這種情報,估計是蹲在人家床頭邊聽戲……
還讓人家發現不了!
論隐蹤匿行,比我的“劍遁術”更強。
“怎麽說!?現在過去幹掉他嗎?”李火狂看着我問道。
出行前,幽明告訴他要聽我吩咐,這雖讓他很不爽,但也不敢忤逆師兄的命令。
我有些猶豫:“埋骨客棧外有禁制,裏面有住店邪修,若在那裏動手,會成爲公敵。”
“怕什麽!?誰敢阻攔就統統炸飛他們好了!”李火狂不滿道:“況且,若封香蒲隻是去會情人還好,若他用傳送法陣去參加拍賣會,那麽就不好動手了。”
我想了會,道:“你有把握把他們全炸飛?”
李火狂自信一笑:“看我的!”
……
埋骨客棧的廚房裏。
一群凡人像螞蟻般忙碌着,他們不停地把各種妖獸的屍體分門别類的放好,然後拖上寬大的砧闆。
幾名擔任大廚的煉氣前期修士攥着玄鐵屠刀,一刀又一刀地剁着面前的獸肉,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在廚房東角是口大鍋,鍋裏蒸着已經處理好的菜肴,西角懸吊着一隻碩大的“青炎飛蝗”,死去的青炎飛蝗肚腹已被鐵鈎劃破,有鮮血從它肚皮中緩緩滲出,滴滴答答地流入一口丈許高的大水壺中。
水壺肚子上均勻的并列着三個出水龍頭,幾個凡人把八成滿的酒壇子搬到水龍頭下面,然後打開龍頭。
血水嘩啦啦地流入酒壇中,埋骨沙漠中,頗有名氣的“青炎靈酒”就是這麽制成的。
青炎飛蝗的血液紅中帶着青碧的顔色,飽含靈機,腥味也不重。隻是今天,流入酒壇子裏的血水似乎比往日更紅些。
一名凡人發現了這種狀況,隻是他沒有在意。
仙人老爺們吃香的喝辣的,他們這些凡人隻能吃些殘羹冷炙,沒必要太過操心。
操心多了反而會沒命。
……
客棧的大廳中,入住的食客們正在推杯換盞,吃得滿面紅光,喝得眼神迷離。
半個時辰前,兩名頭戴鬥笠的客人進入了客棧,其中一名一身紅袍的客人,一進門就塞給客棧掌櫃天殘老人一大袋靈石,并大喊大叫着:
“今晚的吃喝,全部算在李爺我頭上!”
所有人聽得此言,都歡呼了起來,豪爽的紅袍修士抱着酒壇,挨桌挨個地朝大家敬酒,幾碗酒下肚後,就算是那些滿臉刀疤、生人勿近的邪修們都與他稱兄道弟起來。
一身黃袍、麻子臉的知名邪修血沙烏親昵地摟着紅袍修士的肩頭,他不要錢般地往自己嘴裏灌青炎靈酒,直到灌不動爲止。
“我說,李……爺,你真爽……快!”
“是個漢子!”
血沙烏比了個大拇指,“隻是,你那、那、那、那朋友……他就不像個好漢!”
說完他指向坐在角落裏,獨自喝清茶的我。
李火狂指了指我,笑着對血沙烏道:“他呀!做人比較警覺,也不太喜歡跟你們這些短命鬼喝酒。”
“哦、哦、哦……誰不警覺?”
“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沙漠中,要是不警覺咱早沒了命!”
“也隻有在這裏喝酒吃肉才能放松下來,因爲沒人敢在這裏動手的!”
血沙烏傻嘿嘿地笑着,似乎又想起什麽,他雙眼一瞪,打了酒嗝,“你說誰是短命鬼!?”
“說我!?”
“不!不!不!”李火狂連忙擺手,往後退了幾步,“我不是說你!”
他的手指了一圈,“我是說你們所有人都是!”
“什麽!?”
立馬有幾個還算清醒的邪修憤怒地站起,吹鼻子瞪眼起來。
李火狂嘴角一挑,單手捏了個法訣,厲聲喝道:“血爆!”
砰!
砰!
砰!
一個又一個人像皮球一樣膨脹,爆炸開來。
客棧的大廳中慘叫聲此起彼伏,朵朵巨大的血花接連綻放。鮮血遍灑的到處都是,滿地的屍骨和腥臭。
饒是見慣了殺戮的血沙烏都目瞪口呆起來,在見到自己的手下接連爆開後,如此詭異的場景讓他心膽俱裂,他扭頭跑向客棧的大門。
“爆!”
轟隆一聲血沙烏整個身軀膨脹爆開,直接把符文加固的客棧大門炸開。
左半扇門直接被爆炸的沖擊力震出老遠,右半扇門吱吱呀呀地半挂着,随着外面的夜風吹動,發出不堪重負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