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峰接着問道:“爲何要在羅天大醮搗亂,又收屍藏魂,意欲何爲?”
“天地之變,猶在眼前!”
白龍擡頭看向深空,緩緩吐出八個字。
“什麽天地之變?”張小峰有些吃驚!
“要不你能見到真龍?人間屍鬼妖魔仙都已蠢蠢欲動。”
白龍所說的這些張小峰這兩年都見了個遍,他以爲入了道門,便能時常碰到這些。
實際上尋常道士數年也不曾見過一個。
“那黑袍人是哪裏的?”
白龍搖搖頭,“我不知他來自何處,我們也隻是合作。”
張小峰見他欲言又止,當中必定有不可言說的内容。
既然有變,恐怕也不是最後一次與黑衣人打交道,日後有機會再探明底細。
白龍着急要走,失去龍珠内丹,它會再漸漸退化成蛟,須再聚内丹。
所以得盡快找到合适的藏身之所,否則活不到重聚内丹之日。
“最後一個問題!是誰破了護壇神将?”
“哈哈哈,這個答案或許不久就能揭曉!但必定不會從我白柳口中說出!否則得遭天罰。”
沒有聽到答案,張小峰也不再阻攔,放白龍遠遁。下水府它是去不得了,最好的選擇便是東遊入海,無邊無際的大海才能給它一些庇護。
“老龍,你呢?往何處去?”
汁光墟低頭想了一下,“我也不知去向何處,滄海桑田,這天地變化好多。”
“暫且先留在這裏,待完成你的三件事,我或許就知道去往何處!”
有他在這裏,茅山暫時無憂。
此時下水府被困的十二位虛境此刻已經看到了希望,凝聚出十二天鬼的速度越來越慢。
腳下鬼氣也逐漸稀薄。
“各位,這陣法快支撐不住了!”陳懷虛先發現了端倪,高聲給周圍的道友鼓勁。
他們已經在這裏持續攻擊了一個時辰,眼見着一具具天鬼湮滅又凝聚。
在不斷的重複之中,情緒也是越發沉重。
陸乘風又細細想了想兩探水府的細節,一個令他無法接受的可能呼之欲出。
圍而不殺,分而化之,每一步都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他們向前。
陸乘風把心中疑慮與其他人一說,
“茅山!!!”
衆人登時冷汗直流,真是小看了這孽龍,一步接一步,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敢再惜力,隻求能盡快破掉十二天鬼陣,回援茅山。
終于感覺到陣法力量在減弱,随着最後一具天鬼消散,石洞中終于恢複原本的模樣。
來不及調息,十二人立刻沖出水府,回歸肉身。
陸乘風把之前發現骸骨的位置與大和尚一說,立刻疾掠向茅山。
抵達茅山之時,見不少弟子還在救治同門,衆人心下一沉,果真被偷了祖庭。
萬幸的是還能瞧見不少弟子的身影,還有一股強大的妖獸氣息盤踞在頂宮。
十二人從不同方向圍上頂宮
“小子,那十二個傻子回來了!”
張小峰立刻高呼,“師伯師叔,此非惡龍!”
“小峰,你沒事!”陸乘風搶先一步落到張小峰的身邊。
“師叔,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其他幾位長老呢?”
“他們在各山救治弟子,清點傷亡。”
此時陳懷虛走過來,神色沮喪,對着周圍人說道:
“是我冒進,害茅山遭此大難。”
邊上的安慰道:“陳道長,該有此劫,躲是躲不過的!”
陳懷虛看着張小峰,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你就是那個變數吧?”
低眉垂目,輕歎一口氣,“沒想到你已經是虛境了。”
廣場之上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張小峰身上,除了陸乘風之外,沒人敢相信。
這裏大多人是認識張小峰的。還記得他第一次上山,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黑龍臉上一副陰陽怪氣的表情,低聲哼道:
“真的一代不如一代,上古的孩童出生就特麽比你們虛境都強!”
“你們這群人,越活眼界越淺,怪不得一個一個不得飛升!”
幾個人忌憚他散發出的威壓,不敢輕易出手。
“小峰,這位是?”陸乘風向張小峰問道。
“這位汁先生乃是蟄伏在豢龍池中的真龍,茅山有難,這才現身相助。”
幾位道長一聽,哪還在乎它說什麽,紛紛朝着汁光墟拜謝。
“我隻是還這小子的人情,可與你們沒半點關系!可别想攀近乎。”
陳懷虛問道:“山上現在情況如何?”
辛志燮與其他幾位虛境匆匆才趕過來,便一同到高真堂,簡單說了情況。
“重山與玄機二位長老殉道,虛境以下弟子殉道三十二位,重傷十三位,輕傷上百人。”
茅山從未遭受如此大難,在場之人或椎心飲泣,或忍淚含悲。
辛志燮稍整情緒,繼續說道:“若不是小峰請下祖師下降,收了黑袍人,茅山恐怕已經是一座鬼山!”
“是哪位祖師下降?”
“中茅君茅固祖師!”
“咱們先去拜謝祖師。”
怪不得他們回來之時,見到的弟子臉上并無頹廢哀傷之色,而是一股慷慨激昂之意。沒有什麽能比見到祖師從天而降來的震撼。
茅山弟子的道心憑空便加了三成。
走了幾步,陸乘風突然開口道:“怪不得我們能破陣而出了!想必是因爲大部分的惡鬼被黑袍人轉移到了茅山。所剩惡鬼不多,陣法失去力量,我們才有機會破陣而出。”
“結合當日惡鬼悄無聲息的圍山,那黑袍人恐怕掌握一些不爲人知的能力,能夠破開一條通道。”
各人臉上神色各異,不知道又有幾個宗門能擋住這般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