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菌的傘蓋蘊含戾氣屍毒,這莖稈卻不一定也有毒。放眼望去,這地方隻有這個是可能解毒的。
抓在手裏,張小峰感覺這與普通樹枝沒有區别,能感受到一些木屬性的生氣。
看着快要涼了的張小灰,也隻能硬着頭皮試試,心裏默念:“可一定要管用啊!”
先将根莖捏碎,又捏開張小灰的雞喙,将捏碎的木屑全都給倒了進去,這裏也沒有水給張小灰順一順。它的脖子又很長,堵在喉嚨上根本下不去。
張小峰拿着莖稈給它往嗓子裏捅捅,接着站起來拎着張小灰的腦袋,用力的甩起來。希望能把這木屑甩進肚子。
果然這還是有效果的,張小灰吐的白沫更多了。
張小峰心想能多吐出來一點,或或許能好的更快些。
做完這些,剩下的便聽天由命了。先把張小灰放在一邊,轉頭再去去看符陣。
藍符有一半已經變黑,看情況撐不了多久。何況自己也沒有那麽多符可以消耗,這東西在地下棺材裏,哪怕是紫色雷符,恐怕不一定能轟殺。
想用雷符就得将其弄出來,可他現在又不敢開棺。
想來想去也沒想好,張小峰又把布袋翻了翻,看看還有什麽能用的上的。
手指在布袋底部摸到一個硬硬的尖銳東西,掏出來一看,紅布包着的一根東西。張小峰想起來了,是那根混沌棺材釘。
棺材漏了,摸出一根棺材釘,張小峰擡頭看看天空,心想這不是祖師爺給我弄的小抄吧,可不得給釘上試試。
張小峰對着棺材闆的洞口比劃了一下,粗細正合适。找了塊石頭,三兩下就将棺材釘砸了進去。
頓時覺着周圍地氣爲之一變,那種陰冷煩躁的感覺立刻沒有了。
右邊天眼又看了下,果然一絲洩露也沒有。
回頭又去看張小灰白沫吐了一地,身上紫黑色也淡了些,看來還是有用的,張小峰又捏碎了一些給張小灰喂下去。
感覺到張小灰的爪子蹬了蹬,張小峰連忙拍拍他。
“醒醒,快醒醒。”叫了幾遍,張小灰依然毫無反應。
張小峰到邊上等着,他可不想扛着好幾十斤的張小灰回去。靠在石壁上百無聊賴的胡思亂想。
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衆所周知,雞是沒有牙齒的,要是它變成僵屍雞,會不會憑空長出牙齒來,這牙齒會長成什麽樣。
想到這裏張小峰把自己都逗笑了。
又等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恰好塗山玄從林子中探出來,看到張小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奇的問道:“小灰這是怎麽了。”
昨天晚上張小峰擔心小胖子一人在山上,便讓塗山玄先回去了。
張小峰臉上寫滿無奈,“被老棺材瓤子的屁崩了。”
看到張小灰的凄慘模樣,塗山玄忍不住笑噗呲一聲笑出來,又覺着笑的失禮,隻得捂着嘴笑。
她在張小灰邊上轉了兩圈,仔細的看了看。還伸出小腳在張小灰身上輕輕的踢了踢。
“它已經醒了,隻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還裝睡呢。”
張小灰聽塗山玄竟然揭穿他,不好意思再裝下去了,腦袋動了動,顫顫悠悠的站起來,朝着塗山玄咕咕的叫了兩聲。
仿佛在說她,女人就是愛多管閑事,母狐狸也是一樣!
塗山玄不好意思的把頭轉到一邊,假裝看風景,恰好看到土坑裏的棺材闆與棺材釘,臉色一變,連連退了幾步。
“師兄,這下面埋的東西讓我感覺有些心悸,恐怕接近你們人類的虛境修士。”塗山玄作爲狐妖,靈覺比人類強了許多,而且這種本能讓他們能趨吉避兇,活的更久。
“和我所料差不多,估計這裏躺着一具飛僵。”張小峰又把王老漢說的那個故事說了一遍。
沒想到塗山玄也知道那次洪水,那年整個江南都遭了災。
張小峰又還是覺着哪裏不對,“哪怕是旱魃也輪到不到天仙來轟它,那一夜恐怕還另有蹊跷。”
“啊,這是什麽?”塗山玄看到坑裏的釘子,剛想盯着瞧個仔細,突然靈魂深處一陣悸動。張小峰第一次見她如此驚慌恐懼。
“師兄,那釘子?”她立刻退到了石壁下面,不敢再看棺材那邊。
“我先用棺材釘将洞口堵上了。”張小峰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
“不是,我是說那釘子是哪來的?”
“當年我在江裏玩水被它紮了,這才拜師入道,師父說這是個鎮壓靈器,我就把它也帶上了。”
塗山玄說話氣息都有些不穩,“我盯着看了一眼,靈魂感到一股顫栗,它想要把我的靈魂吞沒。”
張小峰看了一眼,“我怎麽沒感覺?”
“我也不清楚,我剛才沒注意也沒感覺不對,直到我盯着看,就感到神魂震顫。”
這引起了張小峰的好奇,伸手握住鐵釘頂端的混沌雕像,催動一股真氣湧入混沌釘,想看看這混沌兇獸釘還有沒有其他的用處。
張小峰覺着這混沌棺材釘叫的拗口,混沌作爲四大兇獸,就叫混沌兇獸釘順口些。
過了一刻鍾,張小峰的真氣已經被耗費掉一半,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沒想到這小小的釘子卻能吸收如此浩瀚的真氣。
張小峰有些心慌了,自從他修行以來,還沒有碰到如此奇怪的事情。趕緊停止真氣的輸出,沒想到根本停不下來了。
就像眼前奔湧的江水,誰能讓它突然斷流。
張小峰努力想張開手指,卻被高速流動的真氣緊緊的吸附在上面。
“師兄,你怎麽了?”張小峰聽到了塗山玄急切的詢問。
他想開口說話,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眼前的事物開始快速流動,速度越來越快,都變成了扭曲在一起的各色線條。之後便隻能看到一道道光線,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