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将幾具白狐屍身斂入王靈官炸出的坑中,又草草将土填回一些。這裏也很少有人來。
陳胖子湊到張小峰耳邊,低聲問道:“這好看的姐姐,也是個狐狸麽,怎麽非要跟着你呢?”
張小峰笑道:“要不讓她跟着你?”
陳胖子剛才在墳堆後面可看着二狐相鬥,極爲兇悍,猶豫片刻,在張小峰耳邊說道:“這姐姐太兇了,我脾氣好點,這苦我替你受着。”
張小峰噗呲笑出聲來,“她變成狐妖你不害怕麽?”
這一路上小胖子便陷入糾結當中。想來想去,還是不能找降服不住的姐姐。
快上大路時,張小峰停下來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塗山玄。
“你這紗衣還是有些招搖,另外你這年紀能不能再小一些?”
塗山玄答道:“衣衫可以随意幻化,妖類化成人形,便是按照年紀換算來的,想幻化别的形象便隻有幻術,讓所見之人看起來是不同的年紀樣貌。”
“那你便換件衣服。”這黑紗裙凸顯身材,走在路上必定招人眼球。
塗山玄搖身一變,換了一身玄色道袍。張小峰看着順眼多了,彼時道袍不一定是道士所穿,很多文士也喜穿道袍。這樣在路上便沒有人特别關注。
折騰 一夜,張小峰也是饑腸辘辘,順路到谷陽城中吃個早飯。三人找了個小攤坐下。二人要了一碗豆腐腦,塗山玄并不吃這些。便在一邊看着他們吃。
陳胖子小聲問道:“你不用吃飯的麽?”
塗山玄笑着回答道:“我們吃葷不吃素,不過現在也不怎麽吃了,更多的是吸收日精月華。”
“曬太陽就能當飯吃,這個妙啊。”說着小胖子呲溜一大口就将豆腐腦喝完。
昨天二人都沒回家,隻得先回上清觀,便說晚上住在觀裏。
如何安置塗山玄可讓張小峰愁壞了。觀裏是萬萬不能住的,一是怕沖撞了三清祖師,二是幻化女身住在觀中也不合适。
倒是塗山玄看出張小峰的爲難,“道長無需擔心,我自小便在山林中長大,我在這山上尋一洞穴即可。”
“如此也好,你天劫已度,便也多了一竅,能修習法術,俱是修士,便互稱師兄弟吧。”
“師兄,遵命。”塗山玄乖巧答道。
“你比我大上幾百歲,叫我師兄怪怪的,不過以你渡過天劫,化成人形算起來,我這師兄也當得。”張小峰心中想了一下。
“小峰,我也要叫你師兄,我通過考驗了吧,什麽時候能拜師呀。”
“你要拜我爲師,我立馬收你!”張小峰見他迫不及待,就順勢占下便宜。“不過你要拜到師父門下,還要等他回來再說,我可以先教你些吐納補精之法。”
陳胖子昨夜才知道張小峰現在的修爲已經如神仙一般,雖然他昏了過去,但是醒來之時看到那一片狼藉,就知道經曆了一場大戰,便更加笃定也要學法的念頭。
在觀門前,張小峰一拍腦袋,還得和孤山一霸打個招呼。張小峰吹了個口哨,過了一會,便聽到林子裏傳來動靜,接着便看到一隻秃毛野雞從林子中奔出來。
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張小峰跟前。兩隻眼睛先是滴溜溜的看了張小峰一眼,而後上下打量着塗山玄。
張小峰趕緊介紹一下,“這是張小灰,這是塗山玄,當年你們還在路上碰到過。”
張小灰的小腦瓜實在不夠用,半天才想起來,全身緊繃的肌肉這才放松下來。也不怪他一時沒分辨出來,那時還是隻玄狐,現在變成人站前面。換誰都要想一想。
“灰爺,以後她也是咱們一夥了, 但是呢,我不能讓他住觀裏,這塊山頭是你罩着,你給他尋一個合适的山洞。如何?”
張小灰一聽叫自己灰爺,尾巴上還殘存的幾根羽毛立刻豎起來了,眼睛裏滿是得意。看着塗山玄,意思跟我走。
塗山玄給張小峰行了一禮,“師兄,那我便在這林中,有事喚我就行。”
張小峰點點頭,帶着小胖子進了觀,先給祖師爺上香。而後帶着小胖子到自己的東廂。
“雖然師父不在,但是西廂咱們也不能住,你要住山上,便委屈些,跟着我擠一擠。”
“不委屈,不委屈。”
“那你今日便回家取些換洗衣服,今晚便住在山上,等師父回來,我再和他說說。”
見小胖子實在困頓,二人也睡了個回籠覺,醒來之時,見着孫婆婆祖孫二人已經到了觀裏。
一見面祖孫二人就要給張小峰跪下,“小張道長,要不是你老婆子已經不在了。”
張小峰看到孫婆婆的脖子的勒痕還在,便到師父那裏找了幾粒的血府逐瘀丸,叮囑孫婆婆每日一丸,三日之後便能消退。
孫婆婆千恩萬謝的接下,又掏出二十兩銀子送到張小峰面前。“當天與兩位道長說好,事後再奉上二十兩法金。
“既然是說好的,我收下了。”張小峰收下這銀子,表明雙方的契約已經完成。便再沒有因果承負。
除非本身便是至親有血緣牽絆。否則不收,少收便是主動介入别人的因果承負。哪怕是一文錢,談好的便是達成契約。
“另外,老身還想給咱們祖孫,再求兩張神符護體。“說着又掏了一錠銀子出來。
張小峰擺擺手。“穩婆常見血光,符便也失效了。多行善事,自有陰德護體。”
見張小峰這麽說,孫婆婆也不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