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年沒見,長高了半個頭,怪不得張小峰第一時間沒能找到。
他拍了拍紹平後背,輕聲喊道:“紹平師兄,紹平師兄。”
紹平轉頭一看,一臉驚喜。“張小峰你怎麽來了?”
“跟着師父一起來的。”張小峰答道。
“怎麽讓你幹活了,走咱們出去說。”說着便搶過張小峰手中的拂塵,扔到一邊。
門口的管事師兄看到紹平,還送個笑臉。看到後面張小峰的時候,還嘀咕了一下,這是誰的弟子。怎麽未曾見過。
紹平聽到了他的聲音,便笑眯眯的朝他說道:“師兄,你别看小峰師弟年紀小,連你都怕都不是對手。”
對面的何師兄洞淵中期,張小峰從華陽洞出來,聽爺爺說也已經洞淵初期了,隻是張小峰的強悍,他是親眼見過的。
紹平的話中略顯挑釁,其餘在打掃的師兄弟聽到了,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活,目光齊聚門口三人。
紹平是掌教侄孫,何師兄自然不會嗆他,而是看向張小峰。笑道:“你就是讓陶壬淵罵娘的那個人。”
原來陶壬淵吐槽張小峰吃幹抹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張小峰滿臉微笑:“師兄誤會了,華陽洞中靈氣已經臨近枯竭,我不還提前兩個月讓給他不是。”
“他還沒出來,我先替他掂量掂量你的斤兩。”
他倒不是真的想給陶壬淵出氣,而是看不慣紹平,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可是人家的叔爺爺是掌教,自己還沒那個膽子。
隻能拿張小峰出氣,畢竟上清觀隻是外地的一個小觀。
張小峰是來找紹平的,并不想與其糾纏。拉着紹平直接走出了二聖殿。
何師兄見他竟然無視自己,頓覺臉上無光。
伸手拉着張小峰的道袍,“你停下!”
張小峰一把将他甩開。
這下何師兄真的火大。便朝着張小峰的胳膊抓去。這一抓已經是用上五成功力。
殿中傳來陣陣驚呼之聲,在場的不是剛入道,最多也就是初真。
洞淵的五成力遠不是他們可以接住的。那個男孩看起來不過十歲,還沒他們年紀大。
連邊上的紹平也感受到一陣淩厲的風聲。
下意識的往一邊偏過。
張小峰毫無反應,依舊朝着殿外走去 。何師兄的指爪至三寸處,便不能再進一分。
何師兄咬咬牙,用上九成力,依舊不能前進一絲。
心中駭然,眼前的十歲小子,難道可以真氣外放三寸?
隻有玄境才可以。
哪有十歲入玄境!
不過很快他發現,張小峰體表浮現的真氣雖然微不可見,但是面前能看到是淡淡的白色。并不是玄境的紫氣。
何師兄這下好受了許多,哪怕對方是洞淵圓滿,自己的中期之間的差距也不可能這麽大。
他不信邪,對方也是洞淵,不可能抓不到,恐怕是修了什麽特殊功法。
心中一橫,用上十二分的個功力,這次是朝張小峰的後心抓去。
還沒有碰到道袍,原來的破空之聲戛然而止。一陣猛烈的氣爆聲,何師兄被反震飛出 。
落地之後,趔趄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周圍衆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不是因爲張小峰一招未出便震退何師兄,,而是何師兄後退撞翻二聖的供桌。
稀裏嘩啦,香燭供果散落一地。
何師兄的腦瓜嗡嗡的,一時都忘了起身。
此刻巡殿執事正好到了最後的二聖殿。目睹了眼前一切。
他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先讓人将何日空扶起,自己把香燭果盤等撿起安放至原位。
何日空緩過神來,在一旁低頭不語。
收拾妥當之後,執事才張口詢問“日空,爲何在殿中打鬧,沖撞了二聖。”
何日空慌忙跪下,禀告說:“這兩個師弟不聽管教,還未完工,便要出去偷懶。弟子管教反被毆打。”
張小峰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在二聖面前就敢信口開河。不怕被雷劈麽?”
“紹平,是這麽回事麽?”
“禀告師叔,弟子打算出門方便。日空師兄不允,還欲用強,偷襲不成,自己反而摔了個趔趄。”
巡店執事環顧四周,其餘弟子微微點頭。
執事聽完來龍去脈,點上三支清香。
“你二人便在二聖前跪香反省,待我禀告觀主,請他發落。”
張小峰走到二聖像前,恭恭敬敬三禮九拜。而後開口道:
“弟子張小峰,舉止無端,沖撞二聖,心中惶恐,愧疚難安,願意跪香六支,以贖其罪。”
而後便跪在供桌前的石闆上。
衆人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何日空,他無奈也學着張小峰來了一遍。
隻是這石闆硬邦邦,跪上三個時辰,膝蓋都要廢了。
見事情平息,巡殿執事便讓衆人加緊打掃。他去禀告住持。
紹平蹲下來滿臉愧色,“師弟,讓你受苦了,跪一支便是了,爲何要跪上六支。”
“沖撞二聖,不跪六支,我心中難安。”張小峰一邊說還一邊望着邊上的何日空。
何日空氣的牙癢癢,現在也不敢再節外生枝,隻得閉上眼睛。不再看張小峰那氣人的表情。
一枝香燃燒完,巡殿執事匆匆趕來。對着衆人說道:“張小峰,何日空,沖撞二聖,罰跪香二十四支。灑掃二聖殿一個月。”
何日空一臉不可思議,他不敢相信不過是碰到了供案,要跪二十四支香。
正常觀中處罰六支爲限,正常也就是一兩支。
“要是他沒把我攀扯上,也就跪上一根,非要把我扯上,那隻能說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