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男子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緊咬的牙關和額頭上暴起的青筋無一不在顯示他此刻的憤怒。
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卻布滿了血絲,狠狠地盯着那個耍他的老天,仿佛要将對方生吞活剝一般。
“爲什麽!”尚赢的心中充滿了被背叛和愚弄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被耍得團團轉,爲什麽對方要這樣對待他,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瓜,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因爲以前隻有他玩别人的份,這種身份轉換,他還沒适應過來。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他卻渾然不覺,他的身體因爲憤怒而微微顫抖着道:“最終還是…什麽都做不了嗎?”
“呼…不!還沒結束,一定還有轉機!”
尚赢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告訴自己,不能被憤怒沖昏頭腦,要冷靜地思考對策,他要讓那個耍他的老天付出代價,讓對方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尚赢在地球死了以後,靈魂漂浮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裏,又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的恢複了意識,輕聲細語道。
“又是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摸不到!什麽也聽不到!可惡!”
在那極度神秘的黑暗之中,暴跳如雷的尚赢如困獸般掙紮着,他的四肢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志,瘋狂地舞動着。
他的雙臂胡亂地揮舞着,像是在與無形的敵人搏鬥,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關節泛白,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麽來發洩心中的怒火,他的手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每一次揮動都帶着強烈的力量感。
雙腿也不停地蹬踏着,仿佛要将黑暗踏碎,他的腳步淩亂而急促,毫無規律可言,時而向前猛沖,時而又向後踉跄,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不能放棄啊!”
整個身體都在劇烈地顫抖着,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控制,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口中不斷發出憤怒的咆哮聲,那聲音在黑暗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無論他如何掙紮,黑暗依舊如影随形,将他緊緊束縛,他的努力似乎隻是徒勞,隻能讓他更加疲憊和絕望,但他并沒有放棄,依舊在黑暗中奮力掙紮,仿佛要用盡最後一絲力量來擺脫這無盡的黑暗。
尚赢皺了皺眉氣憤道:“爲什麽?爲什麽又是這樣。”
經過好一會兒。
終于,他最後認命了,這便是地獄,看着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他不禁感歎的說道:“又是這熟悉的黑暗,搞得我内心扭曲一樣,也不知道觀衆怎麽看。”
“報應呀!!!”
此時,他已經精疲力盡了,手和雙腳還在黑暗之中緩慢的浮動着。
與此同時,另一個玄世界玄清大陸上的一個小屁孩與尚赢做着同樣的動作。
一雙迷糊的眼睛緩緩睜開,好奇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很快就拉着嘴大哭了起來。
“嗚哇嗚哇…”
小東西揮動一雙小小的手和稚嫩的一雙腳,不停的在别人懷裏扭動着仿佛想脫離出去……突然一瞬間,小孩子竟然不哭了。
瞪大了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着周圍。
尚赢嘴裏還不停的抱怨着。
“這便是地獄嗎?服務态度真差。”
心跳聲。
砰!砰!砰…
突然,東赢子隻覺得天旋地轉,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立馬大聲的抱怨說道:“誰啊!都來地獄了,還這麽急着去投胎?”
混亂,嘈雜不堪的人群中,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留着長長的頭發的年輕人,從地面上緩緩的站了起來。
看到了自己懷裏的小東赢被人群撞飛了出去,急忙起身跑到了小東赢的身旁将小東赢抱了起來。
這時,東赢内心還在想着地獄有這樣的地獄使者嗎?隻見一個相貌堂堂,留着一頭長發的人将他抱了起來。
在東赢的印象裏,留着長發的一般都是女子,在看見他這面貌所以一下子就把他認成女的了。
這時他看了看女子的胸前,心想這未免也太平了吧!直至一聲铿锵有力的男聲傳來。
男子懷裏的東赢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巴愣了愣…
“這是男的!男的!”
“沒仔細看,我以爲你穿的是裙子老兄,不對!留着長頭發,穿着長袍的男子,我活了!”
突然,東赢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抖動了起來,眼前昏頭轉向,發現這個古裝男子将他抱上了一輛馬車上。
“快跑!”
“救命!”
而此時,白色長袍男子的下方竟然有成百上千名人員在慌不擇路的逃跑,周圍不斷的有黑色的煙霧傳來,有滾燙火球襲來。
砰的一聲,東赢身體又抖了一下,空氣裏面彌漫着燒焦的氣味,白色長袍男子将東赢護在自己的懷裏,随後又挺過身站了起來來看向一旁被毀壞的建築,皺了皺眉嘴裏不停的說着。
“大家請有序撤退!請有序撤退!”
東赢還在不斷的自我解釋道:“這是地獄沒錯!而且是18層地獄,按照我生前所看的情況,這裏應該是第一層地獄,平常比較懶惰的人會被打落在這裏,讓他們強行跑步走吧,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此時隻見白色長袍的男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東赢,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心中似乎在盤算着什麽,随後看向人群之中急促的大喊道:“沒錯!就是你,你看别人幹嘛!過來呀!不過來算了,等死吧你!等一下!那邊那個那邊那個什麽,誰誰過來一下?”
“滾開,别,煩我本小姐保命,土包子懂嗎?”
“你踩着本宮的腳了你信不信我誅了你的九族?”
砰!砰!砰!
日月山河殿,此時的整個後大門處,就像一個熱鬧非凡的集市一般,你說我一句,我回你一句,仿佛像沒完沒了的輪回一般。
看着白色長袍男子露出恐怖的笑容, 不對!是慈祥的笑容,東赢内心隐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小東赢突然覺得自己落到了别人的手裏,随後眼珠子180度旋轉,突然他就後悔了,隻見一個20來歲的女子。
她的頭發如同一團雜亂的枯草,毫無生氣地垂落在肩頭,皮膚被太陽曬得黑不拉秋,粗糙而幹裂,仿佛訴說着她多年來所遭受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