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的東西,看不出這是貴客光臨嗎,快滾到一邊去。”
幾人聽了一愣,但并未反駁,齊齊對着洛川作了一揖,然後退到一旁。
劉伯欽轉身對着洛川抱拳,有些歉意地說道:
“鄉野之人不懂禮數,沖撞了洛先生,請勿怪罪。”
他雖然沒有接觸過修士,但聽說脾氣古怪,免得惹麻煩。
洛川對此洞若觀火,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劉兄無需如此,說實話,洛某年輕時也有過軍旅生涯。
客随主便,所以還是一切照舊即可,否則就是洛某的不是了。”
說完後,他揮手從儲物戒中拿出了猛虎的屍體。
劉伯欽看着那幾個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仆從,輕咳一聲下令道:
“别傻站着了,洛先生是世外高人,快去後院收拾幹淨。”
幾個仆從這才七手八腳地擡着老虎向後院走去,但不時回頭看向洛川。
……
當洛川出現在劉伯欽身旁時,遠在西牛賀洲靈山大雷音寺中的一幹大羅金仙都有察覺。
觀音大士微微皺眉,當即出列,口宣佛号:
“阿彌陀佛,如來,西行路上出現些許變故,是否需要阻止。”
如來手施無畏印,搖頭輕輕笑道:
“觀音大士無需如此小心,佛法東傳乃是天道所定,大勢不可改。
剛剛經過推演,此人并無根腳,隻不過是氣運深厚而已,所以才會飛升到兩界山。
區區一位太乙金仙,并不會有影響西行大業。”
觀音大士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既然那人氣運非凡,是否需要将其渡化,皈依我佛。”
如來沉吟片刻,最後還是搖頭歎道:
“鎖了吧,此子氣運雖隆,但因果亦牽扯甚大。
不知因何與那無天麾下的魔羅天王有些瓜葛,此時一動不如一靜,不宜相邀。”
此言一出,衆菩薩齊齊一驚。
要知道無天本就是佛祖座下大護法——“緊那羅”菩薩。
身具十二品滅世黑蓮這般上品先天靈寶,更是準聖強者。
但不知爲何,一個元會之前叛出佛門自立。
因其實力超絕,就算如來親自出手也難分勝負。
所以不渡化洛川,衆人也能夠理解。
畢竟在一衆大羅金仙、甚至準聖眼中,區區太乙金仙修爲,真不值得與無天交惡。
這些大能在無盡的生命中見過無數位天才,但隻要沒有成就大羅金仙,就都是蝼蟻。
如來已經做出決定,其他菩薩、羅漢自然不會有異議。
于此同時,大羅天彌羅宮中的皇極淩霄殿裏,玉帝端坐禦案之後,突然察覺到異常,皺了皺眉頭。
而立在一旁的太白金星見狀,連忙躬身問道:
“陛下何故如此,難道有什麽變故?”
玉帝收斂心神,淡淡說道:
“下界剛剛有一人飛上洪荒,竟然到了兩界山地界。”
太白金仙心中一驚,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可是西行的必經之路,難道是其他大教施加的的暗手?”
玉帝擺了擺手,冷聲說道:
“那倒不是,封神大劫之後,衆聖隐匿在混沌之中,非量界不可出。
本次佛法東傳是天道所定,也可以說是西方教自己内部的事情。
我天庭趁機幫一把手,蹭些功德而已。
人教無爲而治,人丁稀少,沒有這個心情;
闡教教義是順天而行,闡述天道,也不會摻和其中。
至于截教的教義,是洞悉天道,指截取一線生機,封神大劫中損失慘慘,已經無力掀起風浪。
此人已經是太乙金仙修爲,注定無法阻撓,截教肯定也舍不得下如此大力氣。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那人還與無天佛祖有些因果”
本來還想招攬,但聽到玉帝的話,太白金星立馬猜到陛下的想法,随即附議道:
“如此天庭置身事外即可,畢竟佛門内部事情,我等過于幹預也不合适。”
玉帝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此言正合我意,如今天庭衆神早已歸位,一個太乙金仙而已,犯不上招惹那些準聖。”
“陛下聖明!”
……
洛川進入莊園後,劉伯欽的母親和妻子也都迎了出來。
見到陌生人雖然驚訝,但禮數周到,哪裏是鄉野村婦。
臨到傍晚,那些仆從将烹制好的虎肉放在洛川身前的案幾之上。
雖然大唐風氣開放,但老夫人和劉伯欽的妻子并未同席。
洛川讓了兩次,她們依舊沒有答應,與那幾位仆從在偏廳就餐。
寬敞的廳中,隻有洛川和劉伯欽兩人對坐,每人眼前一個低矮的案幾。
一盆炖的軟爛的虎肉和一盤白面餅,還有幾樣當季時蔬炒的鹿肉、獐子肉等,擺了滿滿一桌子,當然還有一壺自家釀的米酒。
洛川拿過酒壺,伸手虛空一抓,攝來一大團靈氣注入其中,然後飄到劉伯欽面前。
對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洛川笑着說道:
“相見就是緣,受你一飯之恩,自當有所表示。
這壺酒被洛某注入了些許靈氣,服之可延年益壽,百病不生。
并且對于你等習武之人也有些許好處,應該可助你成就先天。”
劉伯欽聽聞此言,趕緊起身深施一禮:
“多謝洛先生,不知劉某母親和拙荊能否服用?”
“自然可以,不過她們身體相對較弱,小酌一杯即可。
此酒隻在今天有效果,還請劉兄先給令堂和嫂子先服用。”
“劉某失禮了,洛先生少待,劉某去去就回。”
對于洛川的話,劉伯欽并未懷疑,他也不知爲何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如此信服。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也是身具大氣運之人,與洛川氣運相互吸引罷了。
并且,劉伯欽還是佛法東傳重要的一環。
因此他才會在這兩界山中生活無憂,要知道這兩界山中可是有三頭成精的妖怪。
其中可是有着一頭老虎精,對外稱寅将軍。
正常人如果那麽肆意獵殺猛虎,早就被寅将軍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