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還真不能太浪,天道也隻是對他小懲大戒,否則道基損毀,此生也隻能止步地仙了。
洛川和血霓裳沒有管他,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果圖錄手撫長須,笑着說道:
“霓裳丫頭,稍後本尊爲你拔出天魔之氣,可曾準備好。”
血霓裳忍不住嘴角泛起微笑,恭敬地給因果圖錄鞠了一躬:
“多謝因果前輩,晚輩一定積極配合。”
因果圖錄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
“切記不要反抗,徹底放空識海,保持心神專注。
因爲功德之力神奇非凡,輕而易舉地就能清除天魔之氣。”
血霓裳收斂心神,盤膝打坐,放開心神,任由因果圖錄施爲。
圖老大看着一旁坐立不安的洛川,氣就不打一處來,轉身提起一腳,笑罵道:
“臭小子,都兩百多歲了怎麽還這麽急躁,難道是不信任本尊嗎?”
洛川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有些丢人了,不過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圖老大你是器靈,當然不知何爲道侶。我這緊張也是人之常情。”
因果圖錄化身的老者,被他一句話點燃,掄起巴掌就準備向洛川後腦勺招呼。
雙方打鬧一番,場面氣氛也變得熱鬧起來,沒有了剛才那種生死離别的凝重感。
不愧是功德之力,因果圖錄隻倒了三杯功德酒,就将血霓裳體内所有的天魔之氣清除幹淨。
血霓裳本來疲于應付天魔之氣和天照賜福的神魂,終于放松下來,整個人的狀态也恢複了許多。
圖老大見狀又倒出半杯功德,不過想了想,肉疼的将盛放功德的酒壺徹底倒空,再次湊滿一杯。
随即,灑向血霓裳識海中的那道天照大神的香火投影。
手印變化,這些功德之力瞬間化作火焰,開始灼燒天照大神的香火投影。
并且在其最外層形成一個符文護罩,完全隔絕了天照大神降下的香火。
随着時間慢慢流逝,天照的香火投影被磨滅了三成有餘,使其爆發的時間至少推遲了十年。
香火投影的變化,遠在中域的天照第一時間有了感覺。
天照大神冷哼一聲,施展借目法術,穿透兩域的界限,看向血霓裳。
不過祂微微皺眉,因爲祂發現一股不下于祂的力量将香火投影困住。
單純以跨界的法術根本無法勘破迷霧,看不清外界發生的一切。
此時祂内心一陣悸動,要知道天仙已經是此界巅峰,最多也不會超過雙手之數。
這突然出現的一尊天仙,讓事情變得非常棘手。
不管是人還是神,對于超出自身掌控的事物都會心生焦慮。
心思飛轉,想到了數種可能,但也沒有察覺到底是哪位天仙出手。
随着祂在南域數次損兵折将,天照神宮氣運已經下降不少,所以近些年祂的實力不增反而下降。
如此時間一長,此消彼長,祂也沒有把握拿下洛振川這位氣運之子。
好像下定了什麽艱難的決定一般,最後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眼中也流露出絲絲寒意。
随後,隻見祂從神道領域深處取出一尊被無數香火符文封印的雙面邪神塑像。
邪神塑像剛一出現,神殿之中泛起陣陣漣漪。
天照大神揮手将這些符文收回,片刻後,一道灰蒙蒙的身影出現。
看着臉色不好的天照大神,譏諷道:
“哈哈哈,本尊觀天照道友印堂發黑,看來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怎麽,自己解決不了,準備投靠本尊了?”
要說這尊邪神塑像,天照也已經獲得了數萬年。
那時祂還在東域,大周皇朝還剛剛建立,祂也參與了東域争霸。
可惜自身實力不足,很快就被趕回了倭島。
但他也意外獲得了這尊邪神塑像,按照祂的猜測,起碼可以追溯到蠻荒時期。
随着研究的深入,竟然參悟出了侍神之道。
後來,爲求長生,他離開倭島,遠赴中域。
但等祂破境煉虛地仙後,才發覺此塑像竟然也漸漸覺醒。
通過交流得知邪神名爲魔羅尊者,是無天佛祖麾下的天王,有着大乙金仙的修爲。
隻要全身心供奉祂,未來飛升魔界就不成問題。
不過,天照此人雖然人品不行,但的确天資超絕。
心志更是一時之選,自然也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爲了避免陷入太深,幹脆将此塑像徹底封印。
而祂僅憑參悟出的隻鱗片爪,結合了佛道兩宗的術法,自創出天照一脈特有的香火傳承。
說白了,就是萬千信徒歸我用,香火成神渡祂飛升。
可惜最終數萬年過去,因爲各種原因,祂的信徒雖然曆次挑起事端,但還是無法統一一域。
總是剛剛要稱王稱霸的時候,就被各域中的大勢力所驅逐。
祂也就沒有足夠的香火供奉,一直在合道初期徘徊。
此一時彼一時,洛振川和那未知天仙給祂的壓力太大了,隻能求助于邪神。
“魔羅尊者有禮了,天照的确遇到難事,不知尊者可有辦法教我。”
随即祂也沒有隐瞞,将自己的情況詳細介紹一番。
魔羅尊者聽完後,哈哈大笑,一黑一白兩張面孔前後變換。
祂是一體兩面,正魔同修,不敬天地,隻爲自己。
“此事不難,不過天照道友能給本尊帶來什麽好處?”
天照早就想好了對策,但還是假裝沉吟片刻後說道:
“隻要仙尊幫助在下,南域也好、東域也罷、甚至在中域,本座也就允諾助您在青萍界開辟魔羅一脈傳道。”
魔羅尊者聽後,心中狂喜。
天照說的這方青萍界,祂明顯感覺有些異常,好像是一處沒有界主的小千世界。
如果能被其分身徹底煉化,未來踏足大羅金仙的機會大增。
大羅者,已經超脫于時間長河,形神俱妙,神聚神散操縱自如,不老不死永生不滅。
即便在洪荒之中,也算是一方巨擘,僅次于各教副教主級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