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師弟,說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鍾崛不敢有絲毫隐瞞,将從遇到‘韓姓修士’開始,到他們如何聯合韓家暗中傳播消息;
再到預感不好想要返回宗門,在途中遭遇圖騰勇士的襲擊等等,前因後果全都交代清楚。
了解完事情的原委,左坤雲也不知道如何說,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出手對付那人,本身并沒錯。
偷襲失敗後,兩人的應對都很正确,但依舊出現了纰漏,隻能說天意如此。
突然,他的目光看向西北方向,千裏之外,那裏正有兩位紫府級别的高手正在鬥法。
他連忙囑咐鍾崛和三位韓姓修士,盡快向雪梅山撤退。
附近出現了不止一位紫府上人,擔心會發生大事,一旦被波及生死難料。
然後他則是向着西北方向快速飛去,因爲通過剛剛的了解,重傷弟弟的那個圖騰勇士,同樣擁有三階法身。
自己那麽遠都已經趕到了,對方背後之人應該更快才對。
不管他是圖騰勇士還是什麽東西,既然傷了自己的弟弟,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對戰的雙方就是寒冰上人和金熊丘,寒冰上人現在一切求穩,畢竟祁家還處于青黃不接的狀況,能不發生全面戰争當然最好。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祁家沒有重要人物死在黃金部落的手中,要不然以寒冰上人的脾氣早就動手了。
雙方沒有死仇,所以才并未有過激的行爲,耐心地等着金熊丘給他兒子療傷。
金熊丘見到寒冰上人到來非常忌憚,但見對方沒有出手的意思,幹脆就讓他的靈獸金色巨熊護法;
他也分出一縷神識關注着寒冰上人,然後全心催動法力給兒子療傷。
兩個時辰後,金熊岩穩定住傷勢,并恢複了些許行動能力,他才停手。
先吩咐自己的兒子,向着部落的方向快速返回。
而寒冰上人也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他看着兒子走遠後,才非常客氣地向寒冰上人抱拳,說道:
“多謝寒冰道友并未趁人之危,不知道來此有何見教?”
寒冰上人雖然不想打,但是原則可不能丢,他冷聲說道:
“金道友,如今冰原大戰又起,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如今你這樣的紫府高手都踏足戰場,難道想掀起全面戰争嗎?”
金熊丘心裏同樣沒有開戰的想法,算起來冰原的五大中型部落中,他們黃金部落最弱,隻有他這一位三階初期巅峰的圖騰勇士。
說的好聽他們都是同族,但不管是中型部落還是小型部落,都是心思各異的。
雖然信仰獸神,但各自部落的圖騰千差萬别,甚至有的部落内部都有好幾種圖騰。
這導緻他們思想很難統一,如果沒有了雪梅山這個外敵在,他們早就打出狗腦袋了。
金熊丘實力雖弱,但氣勢不能丢,冷哼一聲,道:
“寒冰道友強詞奪理,本座爲何來冰原,你心裏沒數嗎?
是你們先有人動用紫府法身,還連續擊殺我族的兩位勇士。
如果不是我兒身具金熊法身,此時也已經遭了毒手。”
寒冰上人,也聽從對方的意思,但同樣不能弱了氣勢,繼續質問道:
“哼,道友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小,我雪梅山修士在此地探尋機緣,你們部落圖騰勇士闖了進來,意欲何爲?”
“道友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的确厲害,的确沒白活了兩百多歲,還不是你們雪梅山修士先圍獵部落圖騰勇士,我們這是被迫迎戰。”
“看來道友的确年紀尚幼,如此拙劣的騙局都能中計。
隻是一位外來修士找到了一處靈礦,本身又身具紫府機緣,這才引來衆多修士尋找,哪來的什麽圖騰勇士,明顯是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兩人唇槍舌劍,看似毫不客氣,但實際上是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說明清楚。
都不是蠢人,也都能看出對方說話的真假。
這麽一解釋,發現傳出消息的人沒安好心,明顯是有意引導兩方争鬥。
但背後是誰卻不得而知,因爲所有人都值得懷疑。
不管如何,既然來了,就不能白走一趟。
金熊丘笑道:
“寒冰道友,多說無益,本座也想試試你這雪梅山第一高手的成色如何?”
寒冰上人冷哼一聲,她也正有此意,不想全面開戰,但适當地晾一晾肌肉還是有必要的。
她雖然也隻是紫府三層巅峰,但她擅長的就是寒冰法術;
在這無盡冰原天然就是自己的主場,即便不動用家族傳承神兵也是周邊最強者。
兩人很快就戰在一團,冰箭鋪天蓋地,巨大的熊爪撕裂虛空,雖然都全力出手,勢如驚雷,但并沒殺意。
正在兩人酣戰之時,發現一道陌生的紫府修士從遠處飛來。
兩人立馬停手,互相對望了一眼,發現對方都同樣震驚,這才放心。
隻要不是陷阱就好,要不然兩打一的情況就會很容易失控。
随着左坤雲的到來,現場氣氛更加緊張了。
左坤雲雖然未與寒冰上人見過面,但早有耳聞,他又是晚輩,還是先行見禮。
“禦獸宗左坤雲,見過寒冰道友。”
寒冰上人微微皺眉,如今的禦獸宗可是在這位左宗主的帶領下發展迅猛,比他祁家強出不少。
但這樣一條過江猛龍來到冰原,肯定不是好事。
鑒于對方的身份她也不好怠慢,回禮道:
“老身見過左宗主,不知來冰原有何要緊事,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也好讓老身盡一下地主之誼。”
左坤雲聽到這話也有些不舒服,但沒辦法。
說起來的确是他禦獸宗的弟子耍了些手段,但最後玩脫了,将整個雪梅山牽扯進來,還引起了冰原異族的三階高手出現。
而寒冰上人雖然表面說得客氣,但最後一句明顯就是在懷疑他禦獸宗在背後掀起的事端。
但這種事能做,卻絕不能承認,要不然就是萬夫所指。
當即表現出一副不悅的态度,冷聲說道:
“哦,看來雪梅山的确是祁家的,就連這冰原都不能随意進出了?”
“左宗主言重了,我們祁家受幽州候之命永鎮雪梅山。
當然要爲雪梅山修士做主,但凡有心懷不軌之人想要掀起風浪,我祁家絕不留情。”
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但寒冰上人在見到左坤雲的瞬間,幾乎就認定這背後就是禦獸宗所爲,要不哪來的那麽巧。
傳言中‘姓韓的’修士有一頭二階後期的貂獸,這才讓冰原部落以爲是他們的圖騰勇士,而禦獸宗可是同樣擅長此道。
而剛剛發生大戰,也聽黃金部落說過了,是先出現的紫府法身,然後他們才會被迫出動法身應敵。
而法身消散不到一天,這位左宗主就到了,無數個巧合在一起,那就是必然。
左坤雲也知道解釋無用,幹脆不去回答。
轉頭看向金熊丘,冷冷地道:
“那個金熊法身是閣下凝聚的吧?”
金熊丘也同樣眼神微冷,道:
“原來是你暗中設計,讓這冰原不得安甯。
寒冰道友,不如你我聯手先解決了這個心懷不軌之人。”
金熊丘看似魯莽,但在其餘四族的打壓下,依舊能成爲黃金部落唯一的紫府高手,自然是心思通透之人。
他見到來人是幽州的宗門修士,就擔心對方與寒冰上人聯合。
而剛剛寒冰上人的話語中,他也能聽出這是明顯帶着懷疑對方暗中使壞的語氣。
至于真假,他并不在意。
金熊丘隻想确保兩人不會聯手對付他就好,于是他決定再添把火。
不管這個火能否成型,但這句話讓本就有些芥蒂的兩人暗自戒備起來。
場面一時有些微妙,左坤雲恨不得拍死金熊丘那張大嘴巴。
他本來是來給弟弟報仇,還想能不能聯合寒冰上人給對方一些教訓,能夠留下對方更好。
但被金熊丘先提出要聯合寒冰上人對付他,讓他不得不開始思考起來。
剛剛他飛過來時,看到兩人雖然動手,但并沒有蘊含殺機。
如今,他不得不考慮到更糟糕的情況。
再看寒冰上人,她的臉色也變得鐵青,雖然不想開戰,但也不意味着要與一族同流合污。
要知道祁家的立足根本就是永鎮雪梅山,抵禦異族,這是大義。
如果她真的與對方合作,那祁家的立足之基就徹底斷了。
他看了看左坤雲,又望向金熊丘,突然有一種把兩人一起掐死的沖動。
經過片刻的沉思,他冷冷地說道:
“你們兩人有私怨,老身不便摻和,請二位自便,老身會先避開。”
說完他也不等兩人回答,迅速飛出了近十裏的距離。
但并未離開太遠,畢竟這兩人的存在對于雪梅山來說并不是好消息,隻能在稍後禮送出境。
左坤雲和金熊丘見寒冰上人遠離,頓時松了口氣。
雪梅山第一高手并不是虛名,而是實打實生死拼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後,也不廢話,立刻出手。
左坤雲一心想給弟弟報仇,所以出手毫不留情。
金熊丘心疼兒子受到重創,黃金部落差點失去了一個紫府種子,所以他自然也非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