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得咬碎牙關。
眼中血絲密布,似乎是要流出血淚。
他心下萬分惱恨,真想把眼前這小子生吞活剝,剁成肉泥!
隻可惜,他沒有那樣的能力。
朱飛龍忍受着屈辱,撿起地上的麥動瓶子。
還是熱乎的呢。
他的一隻手廢了,還纏着紗布。
而另外一隻手剛才差點被葉辰踩碎。
現在拿個瓶子都有些困難,手顫抖不止,真是遭老罪了。
看着瓶子裏的液體,他的胃就不受控制抽搐,喉嚨眼更是直犯惡心。
不可一世的他,今晚居然要喝别人的這玩意!
而且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他要是喝了,臉面盡失,尊嚴丢盡!
但要是不喝,将會小命不保。
明擺着,他别無選擇。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喝呗。”
“你不是喜歡讓别人喝這玩意,今晚你也嘗嘗味。”
“限你兩分鍾之内喝完,要是做不到,就别想着離開了。”
葉辰抱着雙手,一臉冷漠催促。
多少有點不耐煩了。
不遠處圍觀的吃瓜路人們,全都默不作聲看戲。
早就拿出手機等着拍攝視頻。
這珍貴的一幕,必須記錄下來才行。
要讓整個帝都的人都看到。
嚣張狂妄的飛龍幫老大,也有今天!
相信那些曾經被飛龍幫毆打過,并且放水滋臉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相當解氣。
朱飛龍沒有辦法,隻能硬着頭皮喝了。
他隻有一隻手勉強能用,不方便打開瓶蓋。
于是隻能用牙咬着轉開。
瓶蓋一開,就晃了一點在嘴裏,讓他品嘗到了冰紅茶的滋味。
嘔!
雖然隻是沾了一小點,他忍不住一陣幹嘔。
踏馬的!
味道和氣味怎麽這麽重!
“咦……好惡心。”
“我才不看。”
後邊的那四個美女,都嫌棄地轉過身去。
這種畫面她們才不想看。
“确實,你們别看。”
葉辰立即擋着四個姑娘的視線。
是他疏忽了,這種畫面确實不适宜讓姑娘看。
“搞快點。”
葉辰轉而冷聲催促朱飛龍。
一個大男人,喝口飲料怎麽這麽磨叽!
不遠處的吃瓜觀衆們,眼睛都不眨看着。
生怕錯過了什麽。
“小子,你一定會因爲今晚的行爲付出代價!”
朱飛龍藥業切齒怒道。
葉辰抱着雙手,十分不屑看着。
這種不痛不癢的威脅,他的耳朵都聽出老繭了。
朱飛龍别無選擇。
隻能捧起麥動瓶子,憋着氣一口灌了進去。
咕噜咕噜。
居然還能嘗出一點甜味?
這可不是因爲葉辰有糖尿病,而是因爲裏面剩了一部分飲料。
葉辰和遠處的吃瓜觀衆們,都欣賞着這一幕。
說實話,大部分人都覺得有點惡心。
喝别人的冰紅茶,能做這種事的還真是狠人。
嚣張慣了的朱飛龍,沒想到也有今天!
真是活該啊!
這滋味,肯定很不錯吧?
躲在更遠處看戲的飛龍幫小弟們,個個面如死灰。
心知飛龍幫完了。
今夜之後,飛龍幫将會淪爲整個帝都的笑柄!
唉,他們還是趕緊去謀劃後路吧。
朱飛龍憋了三口氣,分三次終于把一瓶冰紅茶喝完。
打了個飽嗝。
一股子複雜的味道直沖天靈蓋。
“嘔……”
朱飛龍幹嘔着,這是他身體不受控制的反應。
但想吐又什麽都吐不出來。
看來他是真的有些渴了,送他一瓶飲料很及時。
“不錯不錯,你現在可以滾了。”
“記住了,如果下次再讓我見到你,你可能會小命不保。”
葉辰冷聲警告。
“你等着……你等着!”
朱飛龍雙眼赤紅,像是一頭即将發狂的野獸。
艱難挪動着身體起身,隻能用一隻腿站立。
“姓朱的,你站住。”
“我還有話說。”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許詩雅忽然開口。
她墨鏡覆蓋下的雙眸中,是冰冷至極的目光。
“你?”
“要說什麽?!”
朱飛龍憤恨瞪向許詩雅。
這個小女人要做什麽!
都是因爲搭讪了這個小女人,他才會這麽倒黴。
他絕不會放過這兩個女人!
“跟我來。”
“動作快點。”
許詩雅轉身向着小酒館走去。
有些話需要單獨說。
“聽到沒,趕緊去。”
葉辰冷哼一聲催促。
心下有點困惑,許姑娘要說什麽呢?
居然還不能當衆說出來,這麽神秘。
朱飛龍臉色陰沉咬着牙關,一蹦一跳向着酒館而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女人要耍什麽把戲?
兩人進了酒館。
四下無人。
“姓朱的,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敢惹到本小姐頭上。”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許詩雅無比冷漠說道。
和對方保持着一定距離,沒有别的的原因,單純就是嫌棄罷了。
“你丫的誰呀?口氣這麽猖狂!”
朱飛龍怒聲質問。
由于對方戴着墨鏡僞裝,他真沒認出來。
“那就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許詩雅擡手摘下墨鏡。
一雙美眸中殺意閃爍。
“你是……許……”
朱飛龍看到許詩雅的真容,猛然愣住。
牙關打顫說不出一句整話。
他哪能不認識面前這個女子,這可是當朝武君大人的孫女!
爲什麽會是她!
他隻是随便搭讪一個女子,居然會是武君的孫女!
武君是什麽人,朱飛龍很清楚。
在武君和許家面前,他算個屁!
就算是帝都的所謂八大富豪家族,在武君面前也什麽都不是!
那位武君可是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認識我就好。”
“那你可知道,你出言不遜的另外一個姑娘,是什麽人?”
許詩雅冷冷一笑。
她曆來懶得理會這些道上的混混,也從不做仗勢欺人的事。
但現在,混混不長眼惹了她。
“……”
朱飛龍渾身顫抖着,沒有回答。
另外一個姑娘的身份,難道還比武君孫女更高嗎?
他已經不敢想。
“不知道,那我告訴你。”
“聽好了,那可是當朝的……”
許詩雅冷聲說道。
故意将聲音壓得很低。
“什麽?!”
朱飛龍聽到那最後幾個字,瞬間全身僵硬。
滿臉隻剩驚恐。
“許小姐,是我白長了一雙眼睛,不知道是你們!”
“我罪該萬死啊,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您寬宏大量,饒我一命好不好?”
朱飛龍啪叽跪地地上,渾身抖如篩糠磕頭哀求。
他萬萬沒想到,真的惹到了絕對不能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