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不......”
他們紛紛哀求,聲音中充斥着無窮的恐懼,原因無外乎,這家夥不僅僅有能力,更敢對自己出手。
想當初東天伏天仙帝都死在他手上,自己算得了什麽?
一旦他出手,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乃至生命都會煙消雲散,真的怕啊。
趙平安漠然道:“我當初怎麽就把你忘記,讓你苟活到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
“啊?”
天官聞言,險些吓的魂飛魄散,不敢有半點耽誤,再次不斷磕頭哀求:“我錯了,求人皇饒命,這一切都是天帝讓我做的,我隻是個執行命令的小人物,對不起,原諒我。”
“你是金仙?”趙平安又問道。
天官是職位,金仙是境界,隻不過大多數時候區分并不明顯,而像天仙這種有具體職位的,一般時候稱呼職位。
“我......對!”天官滿臉茫然,下意識答應。
刷!
趙平安沒有過多廢話,擡起手放在天官頭頂,手掌五指張開,看上去把夜空都遮住一塊,而在天官眼裏,猶如天傾,遮擋住正上方。
手掌沒有落下,而是迸發出一股強大吸力,把天官硬生生吸高數十丈,吸到手中,天官的身影在這手掌中,猶如人類抓住一隻渺小的老鼠。
“不,我錯了,我錯......”
天官還在哀求。
趙平安依然默不作聲,手上輕輕用力,就看天官被捏的七竅張開,尤其是嘴巴,張的非常大,好似内髒都要從口中噴出。
确實有東西出來,但并非内髒,而是拳頭大小的......金丹!
與當初玄音仙子給趙平安的并無區别,都是金仙根本所在。
趙平安再次用力。
嘭嘭嘭。
就聽天官身上迸發出密密麻麻響聲。
或許别人不知道爲什麽。
但跪在空中的一名金仙、十三名天仙見狀,吓的眼睛快要從眼眶掉出來,趙平安是毀了天官的仙脈,并且再無修複可能,讓他徹徹底底淪爲凡塵蝼蟻啊!
這是剝奪他的一切,比殺了他更難受!
“你......”
天官感受到身體異樣,也知道發生什麽,哀莫大于心死,心中恐懼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憤怒。
得道成仙耗費多少年?
時至今日活了多少歲月?
未來還有多少歲月?
自己又是何等的存在?
一切都沒了!
暴躁吼道:“無恥小兒,你怎敢......”
趙平安根本沒聽,随手把他一丢,丢向凡塵。
大夏十四萬萬子民看到這幕,全都心跳加速、躍躍欲試,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天官,終于要落到自己手中!
金仙和天仙見狀,臉上都被恐懼填滿,之所以敢在凡塵作威作福,是因爲實力完全碾壓,是因爲地位高高超然。
但若被剝奪修爲、打入凡塵,恐怕連幾位成年人都無法鬥過,這還不是最主要,最主要的是,想死都未必能死!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
不再等待。
同時氣息外洩準備逃跑,任憑趙平安實力再強,他也不可能同時把分布在大夏所有人都抓住,隻要逃回上界就徹底安全。
唰唰唰!
他們同時起身。
趙平安隻是淡淡看了眼。
一瞬間。
他們的周圍忽然出現氣息,這氣息已經化作實質,把他們團團包圍,開始時他們還能掙紮,還能繼續向上,但随着氣息越來越濃,他們的動作也越來越小。
最後都停在半空中,隻能與包圍住他們的氣息鬥争。
“不,不要......”
“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滅我,求求你!”
“給我一次機會,保證再也不來凡塵,保證!”
他們撕心裂肺哀求,隻可惜,趙平安置若罔聞,隻是擡手一抓,一位金仙、十三位天仙猶如流星一般,劃過大夏夜空,快速向趙平安襲來。
酆都之中。
五方鬼帝臉色也變的驚駭,眼前這一幕很熟悉卻又很陌生,熟悉是因爲當年的最後一位人皇也有這般手段,所謂:念頭通達、畫地爲牢。
陌生是因爲,當初的人皇有肉身,是肉身念頭通達,而現在的趙平安隻是法相,怎麽可能也有這般手段?
如此看來,趙平安貌似比當年那位人皇更強?
“若他肉身成形,隻會比以往所有的人皇都強......”
酆都大帝緩緩道:“就像大道之氣,被我們霸占了太久,統統一次性還給趙平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或許這也是道!”
酆都繼續死寂。
凡塵之中。
嘭!
唯一一位金仙金丹被逼出,仙脈被廢。
嘭嘭嘭。
十三位天仙仙脈被廢。
又如之前。
趙平安随手一丢,把他們丢向凡塵。
霎時間。
“人皇!”
“人皇!”
“人皇!”
大夏十四萬萬子民同時高呼,在如此情緒之下,就連楊頂天都未能幸免,振臂高呼人皇、人皇!
楊頂天直到現在都沒弄清楚趙平安爲什麽還存在,但這些已經不重要,隐隐感覺到或許人族真的能脫離束縛,真的能與天地齊平。
趙平安臉上露出苦澀微笑,一字一句道:“人族,永不隕落!”
寥寥六個字,無意把今夜氣氛推向高/潮。
“人族,永不隕落!”
“人族,永不隕落!”
所有人再次高呼。
趙平安看了看大夏的萬裏河山,随後收回目光,終于看向自己的女人。
傳音道:“這段時間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終于聽到他與自己說話。
十女壓在心中的情緒再次迸發。
葉姚晴哭訴道:“混蛋,你還知道讓我們擔心,你活着爲什麽不告訴我們?爲什麽不回來看我們?”
秦木蘭泣不成聲:“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絕對不會泯滅,你還在,能看到你真好!”
雲靈兒淚如雨下:“爲什麽現在才出來,爲什麽......”
趙平安聽到她們哭訴,心中也泛起酸楚,闊别多日,心中有太多話想說,可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起,隻能默默地聽着她們述說。
不知過了多久。
南千畫終于開口,她也眼眶通紅,直接問道:“你還要離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