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湖聖地能對南千畫動手,就意味着可以對任何人動手,如此不确定,想想都可怕!
他沉默片刻,又開口道:“我從這裏離開的時候,所有妖獸見到我都瑟瑟發抖,說我身上有種血脈壓制的氣息,這是你給我重新打通氣脈留下的後遺症。”
“我本以爲持續一段時間就會減弱。”
“可直到現在還沒有,不僅如此,更加強了,所以我身上的獸/性氣息,應該揮之不去。”
說的這點并非空穴來風,他對自己身上的氣息并不敏/感,甚至感覺不到,但半鳳能感覺到,這一切也是半鳳說的。
兇獸好像沒聽見一樣,保持沉默。
趙平安又道:“按照以往情況,我用出天地一刀斬之後會很虛弱,也就是我隻能用出這一刀,可是這次,我身體并沒有半點虛弱。”
“這感覺就像……有一股完全不屬于我的力量,如果我沒猜錯,這也與你有關系。”
事實上,失去理智應該是用出天地一刀斬劈開結界開始,因爲按照當時的情況,用出天地一刀斬與自殺沒什麽區别。
更不要提之後沖到妙音身邊!
沖進去與送死有什麽區别?
兇獸還是不說話,周遭更是一片寂靜,好像這方天地内隻有趙平安自己,而他在胡言亂語一般。
趙平安深吸一口氣:“你救過我的命,這點非常感激,我更懂得在非常時刻用非常之法,更相信無論你對我做過什麽,都是因爲救我。”
“來這裏,更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隻是想弄明白因爲什麽。”
“我身邊的人太多,她們都對我很重要,如果我一直是這個狀态,我不敢靠近她們。”
這次是被激怒,但誰又能保證其他情況不會失去理智,萬一失去理智呢?
兇獸仍然不開口。
趙平安頓了頓,最終道:“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強求,既然你一個人孤單寂寞,那我就在這裏陪你吧。”
他說着,擡起一拳轟在冰面上。
就看一丈見方的冰面整整齊齊落下,趙平安瞬間跳入其中,沉到湖底盤膝而坐!
如此動作對他而言不大,但卻引起山峰之上遊人的轟動,一道人影他們看不清,但一丈見方的冰面要大的太多。
紛紛走出帳篷,拿出相機,很可惜,由于距離太遠,隻能拍出一道黑影,随後沉下的冰面再次浮上堵住缺口。
就是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卻引起了整個大夏的轟動。
這湖裏…….有水怪!
……
湖底。
趙平安雙目微閉,靜靜打坐,看起來完全與這片湖水融爲一體,若是有人能看見,會情不自禁的想,他一定在這裏坐了很久!
“不走正好,免得本王一人寂寞。”
兇獸心中默默想着,嘴上卻沒說話,既然趙平安願意等就讓他等,反正等到天荒地老也不會說,自己已經被關押在這裏千百年,難道還能耗不過他?
至于原因,自然不能告訴他,一方面是不光彩有私心,另一方面是若他坦然接受,相當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傻子才做。
趙平安打坐。
兇獸沉默。
一人一痩安然度過,以至于這片湖底非常安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一天。
“呵呵。”兇獸隻有在内心淡笑,毫無波動。
兩天。
“不錯。”
兇獸暗暗評價,兩天時間趙平安一動沒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過,這份定力,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比拟的。
畢竟眼下打坐是漫長而又毫無終點的打坐,對心理影響太大。
三天。
“真不錯,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四天。
五天。
六天。
“他……真的要一直在這裏坐下去?”
兇獸腦中不禁泛出疑問。
其實最開始幾天還能坦然接受,他等就等嘛,反正自己也離不開,多一個人陪自己豈不是更好?
可直到今天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就在這六天時間裏,自己好像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趙平安,總是想盯着,看他是不是有波動,哪怕是他睜一下眼,動一下眉毛也好。
可是什麽都沒有,他就坐在那裏,像是個死人一樣!
竟然讓自己莫名的煩躁!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堅持多久!”
第七天。
“呼……”
兇獸長吐一口氣,他也不知爲何,竟然感覺越來越煩躁,莫名的煩躁,更如坐針氈。
這種感覺,還是剛剛被關在這裏的那幾年出現過!
直到天色擦黑。
兇獸終于忍不住道:“你走吧,你有退路,而我沒有退路,無論你是不是在這裏,我都要在這裏,所以你一定鬥不過我。”
“當然,你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也不可能給你結果,走吧。”
趙平安毫無波瀾。
第八天。
兇獸感覺胸中憋了一口濁氣,非常難受!
語氣加重幾分:“我還可以活無盡歲月,而你呢?你縱使是武神之軀,可修行光陰不可錯付,你還要救玄音仙子,還要救你父親。”
“還有你身邊那些人,他們的壽元豈能等你?”
“我都已經告訴你,我不知道你爲何有變化,在這裏也是白白浪費時間,趕緊走!”
趙平安沉默不語!
第九天。
“好好好,既然不回答,那就一輩子别回答,反正我出不去,看誰能耗得過誰,哼!”
第十天。
“你赢了!”
兇獸緩緩開口,當說出這句話,他的氣勢頓時落入下風,苦笑道:‘我也不知爲何,你隻是在這裏坐着就能亂我心智。’
“既然如此,你赢了。”
當他說完這句,非常期待的用神識探索趙平安。
發現……還是沒有變化!
兇獸氣的咬牙切齒,這個家夥是與自己杠上了?
可現在,隻想讓他快點滾蛋!
咬牙道:“沒錯,是我在你體内注入了獸氣,不,準确的說是注入了獸王印記,也就是我的印記,這也是爲什麽妖獸看到你會感受到血脈壓制的原因!”
趙平安像是被聽見一樣,依然保持打坐。
“你……!”
兇獸見他的樣子,險些氣吐血,話都已經是說到這種地步,你好歹給個回應啊。
但…..也清楚趙平安爲何不動。
遲疑片刻,緩緩道:“沒錯,你陷入狂暴,确實與我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