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下不過!
眼前這家夥所用的招數都是自己沒見過的,殺伐果斷,當棄則棄,完全不講道理,好似之前一切的鋪墊都是虛招。
都是爲了最後一擊必殺!
趙平安想了想,反問道:“若我進去,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南千畫能想明白。
他又怎麽能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聖主在故意爲難,目的就是用自己的命邀功,之所以這樣問,都是不想牽連無辜的人而已。
胡閣主搖搖頭,像遭受到巨大打擊,整個人極其失落,回道:“在聖地,我雖然修爲不高、地位不高,但輩分很高,聖主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他頓了頓又道:“我已輸,自然要信守承諾,天階功法在最裏面,一共有三本,不過這三本功法都不适合你。”
趙平安點點頭:“多謝。”
适不适合,要看看才知道,實踐出真知。
他緩步走向最裏面。
胡閣主轉頭看着他的背影,仍然想不通,自己爲什麽能輸給他?在二百多年前,可是已經沒有對手啊!
趙平安一邊走一邊看兩側的書架,上面放着數以千計功法,多數都談不上品階,類似《召水》
向後走開始出現标識,對應黃、玄……
黃階最多,足有上百本。
玄階次之,也有幾十本。
走到裏面看到地階,隻有二十幾本。
而最裏面有一張黑木桌,桌上擺放着三個盒子,若沒找錯,這三個盒子裏就是天階功法。
趙平安打開第一個盒子。
裏面果然是天階功法。
寫着《天女玄功》
趙平安打開看一眼,并不合适,隻能女子修得。
随後又打開第二個盒子《大衍吞天功》
簡單看了幾眼,也不合适,因爲上面寫着需要以分神輔助,也就是需要分神境的分神,才能施展出最大威力,現在還不夠。
又打開第三個盒子《聖帝經》
趙平安多看了幾眼,越看眉頭皺越深,這功法寫的極爲玄妙,若是參悟恐怕至少需要一天時間。
最重要的是,上面寫着若修爲在合體境以下,無法施展出全部威力,不僅如此,還會受到反噬……
胡閣主從後方走來,歎息道:“看過了?”
“既然看過了,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也就能聽進去。”
“所謂的天階功法可以獲勝,不過是南千畫給你的說辭而已,要知道,我長白聖地曆代聖主,隻有第七代聖主參悟。”
“可他,也耗費八年時間才明白其中奧義。”
“孫平安,若你想活命,爲今之計隻剩下一個辦法。”
趙平安把盒子合上,這三本……确實都不合适。
轉頭問道:“什麽辦法?”
胡閣主道:“跑,想辦法離開聖地,改頭換面、隐姓埋名,或者離開大夏,永遠不要再靠近,否則…….十死無生!”
他不過是小小的金丹期,根本沒辦法鬥的過合體期,這是境界相差帶來的巨大鴻溝,不可逾越。
自古以來,出過能以分神境挑戰合體境的妖孽。
可那都是分神巅峰對戰合體初期。
秦萬宇可是合體中期,乃至後期。
趙平安搖搖頭,跑,絕對不可能跑,若是自己跑了,以後還怎麽找南千畫?
即使想着以後修爲足夠再找他,聖主又怎麽能放過?
若聖主讓弟子出山尋找,會牽連所有人。
聖地之人對于俗世,可是降了好幾個緯度的打擊。
趙平安問道:“胡閣主,依你之見,這裏哪本功法适合我?”
胡閣主見他還這樣問,心中不免唏噓,或許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麽樣的對手,還在抱有一絲僥幸。
沉吟片刻,也搖搖頭:“沒有,你的修爲太低,很多功法無法修得,甚至,你們之間的差距,連功法都彌補不了。”
“這裏…….真沒有适合你的。”
趙平安聽的沉默。
胡閣主以爲他在傷心,又解釋道:“你在長山之中是靈氣外洩,幻化武器,這是自身靈氣的消耗。”
“而功法的本質是借與還,借用天地元素,還以靈氣。”
“做一個最簡單的類比:黃階功法能借用本身靈氣的天地元素,玄階功法可以以本身靈氣,借用三倍天地元素。”
“地階則是十倍。”
“天階……沒有具體考量,與實力、靈氣純粹程度、熟練程度等等都有關系,這也是爲何南千畫會抱有希望。”
“隻是你們之間的差距……”
後半段話沒說,意思卻表達出來,就是趙平安與楊修之間的差距,不是天階功法可以彌補的。
趙平安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胡閣主,那我就先告辭。”
功法彌補不了,留在這裏就沒意義。
胡閣主又歎了口氣,心中還是非常希望能幫趙平安,讓他活下來,這樣以後就有對手,可事已至此,隻能認命。
趙平安走到房門前,又停住腳步,轉頭問道:“有筆和紙嘛?”
胡閣主拿來筆和紙。
趙平安快速書寫,大約一直香過後,拿起來遞給胡閣主道:“其實并不是我棋術多高明,而是您在聖地太久,不知外面已經有很多棋法。”
“這是我寫下來的,給你。”
這也是一點原因,胡閣主下棋的招數都是從古書上得來,雖然聖地與外界并不相通,可外界的棋術一直在進步。
他……還留在幾百年前。
胡閣主一愣,不可思議看着他遞過來的棋法,臉上露出一絲動容,艱難道:“我無功不受祿!”
趙平安微微一笑道:“能讓進來,讓我死心,已經是幫我了。”
放下棋書,轉身離開。
也就在出門的一刻,臉色頓時變的凝重,三天之後就是生死之戰,怎麽可能雲淡風輕?
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沒做。
沒有去保龍一族。
沒有看到第九位未婚妻的樣子。
沒有再見師傅一面。
更沒去救父母!
之前所有的笑容和從容,都是在南千畫和雲靈兒面前裝出來的罷了,他不想把悲觀情緒傳遞給任何人,獨自承受就好。
沒有繼續在這裏等南千畫,緩緩向山下走去。
胡閣主看着棋書,身體竟然有些顫抖。
思考片刻,義無反顧向最前方閣樓走去!
…….
最前方閣樓。
閣樓内空蕩蕩,唯有南千畫站在房間内,咬着嘴唇道:“師尊,我不明白,你爲什麽要針對孫平安?難道是仙人的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