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徹底離開,楊頂天終于長出一口氣。
事實上,剛剛不僅僅是這些所謂的仙人憤怒,他内心同樣狂躁,更恨不得滅了這些在大夏危難之際冷眼旁觀的仙人。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楊頂天不再隐藏身影,緩緩向下。
“國主!”
“國主!”
看到楊頂天到來,所有人同時張開婆娑淚眼看過來。
楊頂天看到他們的表情,萬箭穿心,很多事情都知道,但不能說出口,一旦走露消息,趙平安就真的活不了了。
哽咽道:“一切我都知道,震天戰神,是爲大夏捐軀,他的死重于泰山!”
原本,大家心裏還抱着渺茫希望。
可聽到這話,心裏防線徹底垮塌,哭泣聲再次震耳欲聾。
尤其是衆女,身體力氣好似被瞬間抽空,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流出,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楊頂天牙關緊咬,頓了幾秒開口道:“逝者已矣,我們可以悲傷,但不能活在悲傷之中,你們都是大夏的中流砥柱,若你們沉/淪,大夏也會跟着沉/淪!”
“今時今日,大夏外患剛剛平息,大地上風波四起,所以你們……無論承受多大苦難,都要振作起來,扶大廈将傾!”
話音落下。
衆人都擡起頭,雙眼迷茫看着他。
楊頂天眼淚流出來,低頭看着所有人,又深吸一口氣,高聲道:“諸君,請繼承震天戰神遺志,請扶大廈将傾!”
轟!
寥寥一句話,好似一道閃電撕開衆人心中迷惘。
“我給你們所有人一天時間,讓你們用一天時間來消化悲傷,一天之後,昭告天下震天戰神爲國捐軀消息。”
“屆時大夏是福是禍,全靠諸位!”
他說完,踏空離開。
“嗚……”
山林中再次響起震耳欲聾的哭泣聲。
……
時間眨眼間過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
大夏所有電視台、電台、移動媒體、任何屏幕,同一時間被強制打開,變成黑白色。
正當人們疑惑之時。
屏幕上閃過趙平安的黑白照片,随後開始播報消息:“懷着無比沉重的心情向大夏子民發布訃告,大夏震天戰神、永恒柱石……崩!”
“追封谥号……大夏戰帝!”
“全國立雕像,供萬世瞻仰……”
人們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定在原地,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懷疑耳朵聽錯。
短短三秒鍾過後。
所有人子民緩過神,哭泣聲響徹大夏土地,地動山搖、乾坤震蕩!
就在他們哭泣的同時。
秦木蘭正穿着一身戎裝,站在大夏戰部指揮室内,擲地有聲道:“從即刻起,大夏所有戰部進入一級戰鬥狀态,嚴密監控邊境動态,其他國度任何僭越行爲,立即以最強火力反擊,先斬後奏。”
齊天嬌正站在齊氏集團會議室,面前是十數位分公司老總,後方還擺着數百個屏幕,都是合作夥伴。
她不容置疑道:“齊氏集團一切商業往來,維持之前狀态,禁止任何形式的價格波動,内部人員一經發現,立即開除,并且會聯系所有集團,禁止錄用!”
“所有夥伴與本公司合作業務,以及你們直營業務,嚴禁趁火打劫,否則齊氏集團将永不合作,并且采取一切手段狙擊!”
歐陽倩站在龍組總部,副組長、所有小組長、内勤人員站在面前。
“從即刻起,嚴密監視大夏内部的一切異動,若有敵對滲透、若有妖物出世、若有詭異降臨,要不計一切代價進行狙殺,若玩忽職守,斬!”
葉姚晴帶着葉家全體人。
“從即刻起,監視所有家族,若有做亂者,滅……”
殷楚楚殷素素。
“監控全球市場波動,若有針對大夏行動,立刻狙擊。”
雲靈兒。
“從即日起,我爲丹宗宗主,丹宗衆人監控大夏境内一切散修,若有做亂者,立刻誅殺。”
托兒。
“鐵索島衆人,守護大夏外圍,若有修行者靠近,群起而攻之。”
南宮柔。
“你們皆受趙平安恩惠,如今他……我希望你們繼承趙平安遺志,護大夏周全,今日走出大山,遍布大夏!”
萬獸哀鳴。
南千畫。
坐在趙家的院中,呆呆的看着天空,美如畫的面龐充滿哀傷:“她們替你保全大夏,我就替你守住趙家,若有一日歸來,趙家仍在!”
這一日。
大夏籠罩在哀傷氣氛之中,但各行各業,高效運轉,毫無意外。
而大夏深宮之中。
一名老者站在國主辦公室内。
低頭看着辦公桌。
楊頂天低頭伏案,手中拿着筆在快速書寫。
“大夏曆二月初二。”
“趙平安崩!”
“二月初四。”
“三萬六千雕像拔地而起,十四萬萬子民祭拜,哭喊大夏戰帝!”
寫到這,楊頂天停筆合上記錄。
封面上赫然寫着《大夏傳承志》
“嗚……”
老者接過傳承志,痛哭流涕,這是他第一次松開筆,讓人代寫,也是第一次不忍記錄!
……
與此同時。
“阿嚏!”
“阿嚏!”
黑暗中不斷傳來噴嚏聲。
“一定是她們等急了,在不停念叨我……”一道聲音悠悠響起。
随後黑暗中忽然出現火光,映照出一張面龐,不是别人,正是趙平安!
當日,被山峰砸下之時,本以爲敗局已定,最後的信念是,這力道可一定要碾碎玉符,酆都大地還能救一次。
可當山峰落下,他并沒消散,反而是被撞擊到山峰内部,被困在其中,這兩天想了很多辦法,可都無法沖開山峰,隻能被困在其中。
“故事中描寫孫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我會不會也被困在這裏五百年?”
趙平安自言自語着。
他說過之後搖搖頭,當務之急并不是自嘲,還是要想辦法出去。
“這裏的構成毫無破綻,仿佛能吸收靈氣,任憑再如何劈砍,都如同打在空氣中,根本沒有回饋。”
趙平安又在這漆黑幽閉空間中走了幾圈,還是沒發現任何,又想到混沌的境界,心中更覺有幾分悲涼,縱使自己從這裏出去,混沌還有能力困第二次,實力不足,隻能永遠受制于他。
“嗯?”
趙平安好像想到什麽,詫異道:“祂爲什麽不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