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大爺的妻離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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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鄭凜叙留在了别墅過夜,他已經很久沒在這邊休息過了,見他留下,鄭翩跹心底有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三三睡着後不久,鄭凜叙就發來了消息,要她下樓,有件事情和她聊。
鄭翩跹一邊深呼吸一邊起身,剛走到拐彎處,就看到鄭凜叙坐在沙發上的身影,掌心不自覺地滲出了冷汗。
偌大的客廳安靜得針落可聞,鄭翩跹緩緩地走到鄭凜叙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因爲緊張,她雙手搭在了大腿上,眼睛微微垂下,不敢和他對視,耳邊還聽得見自己加速的心跳。
鄭凜叙看着對面的鄭翩跹,“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鄭翩跹搖搖頭,“沒有,你找我什麽事?”
“珠珠和周禮明年可能辦婚禮,跟你聊聊這件事情。”鄭凜叙說,“我猜你可能會親自準備禮物,先提前告訴你一聲,免得到時候你時間緊張。”
原來是這件事兒。
鄭翩跹聽完之後終于能松口氣了,她點點頭,随後問鄭凜叙:“你剛剛問過珠珠了?周禮已經求婚了麽?”
提起這件事情,鄭凜叙無奈地笑了笑,“倒不是周禮求婚的,是她在籌備着求婚了。”
鄭翩跹怔了一下:“……嗯?”
竟然是姜明珠在籌備這件事情?
鄭凜叙:“她喜歡,就由着她吧,周禮性格是别扭了些,人還是靠譜的。”
鄭翩跹點點頭,這點她倒是挺同意的,雖然和周禮接觸不多,但她對周禮的印象是很不錯的,他給人的感覺很穩重,内斂的性格剛好能和姜明珠互補。
“她定下來,我也就放心了。”鄭凜叙揉了揉眉心,聊完這件事情以後,話鋒一轉,“你最近工作經常帶着周義?”
話題跳脫太快,鄭翩跹怔了一下,之後腦袋裏閃過了一句話:該來的還是來了。
沉默了快一分鍾,鄭翩跹點點頭,“工作室的商務合作基本都是他負責的,他能力還可以。”
鄭凜叙從來沒懷疑過周義工作能力不行,之前和他一起調查案子的時候,他就知道周義不是那種隻會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了,眼下他關心的,也不是工作上的事兒。
“看起來你們最近關系還不錯。”鄭凜叙說,“你對他的态度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鄭翩跹“嗯”了一聲,“應該是之心理咨詢起了作用。”
鄭凜叙:“挺好的。”
他看出了鄭翩跹剛剛的緊張,便主動解釋:“隻要你自己舒服,想怎麽跟他相處都沒問題,我不會幹涉,找你下來聊天,是因爲這段時間都沒單獨和你聊過。”
“對了,”鄭翩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還沒和他聊,“哥,你等等我。”
鄭凜叙還沒來得及問怎麽回事兒,鄭翩跹已經起身上樓了,五分鍾之後,她拿着平闆坐到了鄭凜叙身邊,将電腦交到了他手上。
鄭凜叙接過平闆之後,就看到了屏幕上的PPT頁面,上面正好是紐約幾所女校的資料。
鄭凜叙側目看向鄭翩跹:“這是?”
“是周義做的PPT。”鄭翩跹說,“之前他和我聊了三三升學的事情,就做了這份資料,我看了之後也覺得女校挺不錯的。”
鄭凜叙沒有接話,低頭繼續翻着PPT,發現裏面資料很齊全,還做了女校和普通學校的優缺點對比,有了表格加持,一目了然。
鄭凜叙之前沒考慮過讓三三去女校這個事情,但看完PPT之後,也覺得女校是個不錯的選擇——周義在三三教育問題上,還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他怎麽想到讓三三讀女校的?”鄭凜叙很好奇。
鄭翩跹:“他爸媽來紐約見三三的時候,三三想穿好看一點。”
鄭凜叙沒反應過來兩者有什麽關系。
鄭翩跹很理解他的心情,因爲她最初聽到周義這樣說的時候也沒反應過來,所以,她花了幾分鍾的時間去和鄭凜叙解釋了周義的邏輯。
鄭凜叙聽完之後陷入了思考,之後點了點頭。
“是應該考慮到這個問題。”鄭凜叙問鄭翩跹,“你和三三聊過麽?學校的事還是取決于她的想法。”
鄭翩跹:“還沒有聊過,我有點猶豫,小學送去可能太早了。”
鄭凜叙:“沒關系,可以先準備考試,看什麽時候合适再轉學就好了。”
“你可以先和三三聊一下,那邊招生比較嚴格,看她興趣。”
鄭凜叙和鄭翩跹在三三的教育方面并沒有很高的期待,三三從小到大可以說是自由生長的,她學鋼琴、網球之類的東西,都是她自己選的。
和考試有關的培訓班,一個都沒報過,但三三語言天賦和學習能力都不錯,長大也差不了。
——
進入十一月,距離周義的生日也越來越近了。
鄭翩跹當年和周義戀愛的時候,隻跟他一起過過一個生日,她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周義的生日,但之前他提起生日禮物的時候,她腦海中竟然自動浮現出了他的生日。
十一月二十九号。
之前答應過要送他一份禮物,鄭翩跹沒想過爽約,但的确也沒想到應該送什麽。
鄭翩跹也嘗試過問周義他想要什麽,但周義拿腔拿調地說,他要是說了,那就不算禮物了。
最後鄭翩跹隻能選一個最安全的,手表。
其它的禮物,她想不出來了,也不想費那麽多心思。
而三三那邊,卻和鄭翩跹截然相反。
這是三三第一次給周義過生日,提前一個月就開始精心準備禮物了——她要親手做一份毛氈玩具送給周義,每天一有空就開始紮紮紮。
雖然很努力,但做出來的視覺效果實在是——
三三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天賦,但在和造型美術相關領域,很難發揮。
學了半個月,她紮出來的毛氈造型還是很醜,堪稱四不像。
因爲這件事情,三三備受打擊。
這天下午,鄭翩跹剛回到家裏,就看到三三一臉挫敗地坐在小桌前,上面擺了一堆醜醜的毛氈玩具。
平時自信滿滿的孩子,現在垂頭喪氣的。
鄭翩跹看了心疼不已,便坐到她身邊安慰她:“沒關系的,已經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