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翩跹不太喜歡拍照,她也很難在拍照的時候笑出來,但周義不一樣,他拍照的時候比平時笑得更燦爛了,鄭翩跹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他的精力。
因爲周義笑得過分燦爛,鄭翩跹不自覺地盯着他多看了幾秒,而就在這幾秒的空檔裏,周義直接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摟過了她。
鄭翩跹被他的動作驚到,下意識地蹙眉,而周義卻依舊挂着笑,這一幕剛好也被三三拍了下來。
周義用餘光瞥見三三按快門的動作之後,便松開了鄭翩跹,他看了一眼腕表,“我們該出發了。”
鄭翩跹“哦”了一聲,拿起手包去換鞋,走之前叮囑了三三一句:“我回來會比較晚,不用等我,困了就早點休息。”
三三乖巧地點點頭:“好哒,媽媽,你玩得開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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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這麽多年了,鄭翩跹在社交場合還是不能應對自如,她話太少了,幸好旁邊有個周義替她周旋,若是她一個人過來,大概會更加難受。
不适應歸不适應,但鄭翩跹對這種場景沒有當年那麽排斥了,旁人找她來喝酒的時候,她也沒有拒絕,周義本來要替她擋的,但鄭翩跹選擇了自己喝,周義便由着她去了,反正他一直跟在身邊,真的喝高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周義原本以爲,中間分開的這些年,鄭翩跹的酒量應該是有所提高的,否則她也不會非要自己喝,可誰料到,她隻是喝了兩杯香槟,人就不清醒了。
周義看着她面頰绯紅、雙眼迷離的狀态,就知道她喝高了,不僅如此,她走路都不太穩當。
“再給我一杯……”即便已經不清醒了,但她依然倔強地要再來一杯。
這是周義第一次見鄭翩跹喝醉酒的狀态,酒精作用下,她的話比平時多了許多,隻是口齒不太清晰,加上軟綿綿的語調,聽起來很像在撒嬌。
周義纏着她的胳膊,無奈地說:“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我沒喝多。”她義正言辭地反駁。
周義的表情更無奈了,酒醉的人最大的特點:強調自己沒喝多。
幸好這個時候宴會已經接近尾聲,周義扶着鄭翩跹去和品牌方的經理說明了情況後,先行退場了。
鄭翩跹的酒勁兒越來越大,周義将她從宴會廳扶出來的時候,她走路都東倒西歪的了,腿都邁不動,整個人砸到了他懷裏,懶洋洋的。
周義低頭看了一眼鄭翩跹腳上的高跟鞋,再看她醉得眼睛都睜不開的狀态,最後隻能動手把她抱起來,感覺到身體被騰空之後,鄭翩跹“唔”了一聲,然後睜開了眼。
周義對上她的視線,放柔了聲音說,“你走不動了,我抱你上車。”
他以爲她發出聲音是因爲不滿,便主動開口同她解釋了一句。
但沒想到的是,鄭翩跹下一秒忽然擡起雙臂繞上了他的脖子,然後将嘴唇貼上他的下巴親了一口。
周義頓時愣住了,腳步僵在了原地,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又感覺到臉上多了一隻手。
是鄭翩跹在摸他的臉。
她動手的時候,目光也一直盯着他,嘴角揚起弧度,笑得有些嬌憨,“你長得好帥。”
周義被誇得心花怒放——他活了三十多年,聽過太多對于他外表贊揚的說辭,但隻有鄭翩跹的誇獎能讓他興奮至此,像吃到糖的小朋友一樣。
“還認得我是誰麽?”周義掂了一下她的身體。
“你是誰?”鄭翩跹迷茫地看着他。
周義低頭,鼻尖碰了碰了她的額頭,無奈地說:“就這點兒酒量還敢喝酒。”
兩杯香槟而已,居然醉到不認人的程度了。
抱着鄭翩跹往外走的時候,周義在想,以後還是别讓她在外面喝酒了,就這酒量,一碰必定出事兒。
今天外面月光格外地亮,剛走出來,周義便能感受到頭頂的月光,他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再看看懷裏的人,突然覺得這一幕還挺浪漫的。
“唔。”鄭翩跹不安分地動了一下身體,雙臂纏緊了他的脖子,仰起頭來迷離地望着他,視線最後停在了他唇上。
周義對上她的視線後,喉嚨有些熱,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随後提醒她:“别亂看。”
他本身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這個時候不主動占她便宜已經是在極力克制了,但她再這樣下去,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上頭。
“你的嘴巴,好性感。”鄭翩跹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他的提醒,一隻手摸上了他的唇瓣。
周義頓時停住了腳步,下唇的觸感像電流一樣蔓延到了全身,“你說什麽?”
“我可以親你麽。”鄭翩跹對于他的問題置若罔聞,她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所顧忌地表達着自己的意願。
周義腦子亂成了一鍋粥,愣了快一分鍾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這句話,這絕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面對女人的時候這麽懵,懵到不知所措。
周義回過神之後,連着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複情緒,對上鄭翩跹的視線:“我是誰?”
鄭翩跹依舊在搖頭。
周義隻覺得一股熱流往腦袋裏沖,不知道該亢奮還是該生氣,亢奮是因爲她主動,生氣是因爲她竟然不分對象地主動——如果今晚跟在她身邊的是别的男人,她也要這樣?
想到這裏,周義怒氣上湧,一個字都沒有再說,抱着她便往停車的方向走。
這一次他走得很快,兩三分鍾後便走到了車前。
周義打開門,将鄭翩跹放到後座,自己緊随其後,進去之後便關了門。
沒等他動手,鄭翩跹已經跨腿坐到了他身上,手也抱上了他的腰。
周義立刻又想起了他之前看到過的畫面。
她做得得心應手,是因爲和秦烈——
周義怒火中燒,直接低頭堵住她的嘴唇,懲罰一撕咬着,恨不得就這麽把她給吞了。
周義沒有對任何人這樣粗魯過,這應該是第一次。
但鄭翩跹并沒有表現出排斥和拒絕,她甚至還纏上他的脖子開始回應這個吻,主動張開了嘴巴迎接他的掠奪。
周義更氣了。
對不認識的人這麽主動,前幾天在酒店跟他親的時候卻忸怩得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