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然地有些抗拒,可是徐斯衍已經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了進去。
他緊随其後,阮懿反應過來的時候,車門已經被關上了。
越野的後座十分寬敞,很适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阮懿上車之後習慣性地往後躲閃,徐斯衍視線緊盯着她,身體一點點逼近。
最後是阮懿退無可退,後背抵在了車門上。
徐斯衍的手擒住了她的下巴。
阮懿:“下次吧,行不行,這裏不合适。”
徐斯衍:“和我不行,和誰行?”
他出聲諷刺,“你的‘始終如一’?”
他說出來的話很刺耳,乍一聽像是吃醋了,但阮懿不至于天真到冒出這種想法來。
徐斯衍對她沒有感情可言,何談吃醋。
他隻是不甘心她心裏有别人還算計了她,故意用這種方式羞辱她罷了。
阮懿:“我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系過了,隻是學生時代不懂事而已。”
徐斯衍:“我對你們的事情沒有興趣。”
他的聲音冷硬,“但是阮懿,你最好時刻記清楚這段自己算計來的婚姻,如果你做出什麽讓我爸媽和徐家蒙羞的事情,别怪我對你下狠手。”
阮懿:“……明白,我不會的。”
徐斯衍松開她的下巴,“最好是這樣,滾吧。”
阮懿:“那你開車小心,我先走了。”
她丢下這句話,像逃命一樣下了車,走了一段路之後,呼吸都沒有平息下來。
——
搬完家,阮懿又是連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徐斯衍。
正月十七,學校開學,阮懿再次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雖然正式入職時間不久,但阮懿已經在爲評職稱做準備了。
系主任對她很重視,給她留了個期刊論文的名額,後面幾個月,阮懿都在爲了論文不停地做實驗、查資料。
這一忙起來,回去徐家陪萬柳和徐莫言的機會也少了許多。
萬柳得知阮懿寫論文的事情,也沒有過多去打擾她。
三月初,是徐老爺子的生日,這在徐家是大日子,徐斯衍自然也是記得的。
生日前幾天,徐斯衍給徐莫言打了一通電話,問起了壽宴的安排。
徐莫言說了時間和地點之後,又叮囑他:“到時候你接阮懿一起過來,我就不打擾她了。”
徐斯衍聽見這說辭,不由得皺眉:“她怎麽了?”
平時阮懿回徐家的次數很頻繁,現在怎麽還成打擾了?
徐莫言:“阮懿最近在寫論文,還得上課,周末都在忙,我跟你媽都好久沒見她了。”
和徐莫言通完電話之後,徐斯衍還在想着他的那番話。
忙着寫論文做實驗,從春節假期之後就沒回過徐家?
徐斯衍不信她那份工作能忙到這個程度。
這天正好是周六,徐斯衍晚上有空,便驅車回到了清江苑。
徐斯衍停車之後朝客廳的窗戶望過去,燈是滅的,院子裏的燈也沒亮。
很顯然,人還沒回來。
徐斯衍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已經十點半了。
——
阮懿又在實驗室待了一天。
期刊論文審核嚴格,所有的實驗數據都要親自記錄,這一天下來,阮懿腦子累,身體也累,整個人快要散架了。
從實驗室出來已經淩晨了,公交車是坐不了了,阮懿難得奢侈了一把,打了個車。
肚子有點餓,路上她讓師傅停了一次,在路邊攤買了一碗湯粉。
十二點半,阮懿拎着湯粉打開了家門,她進門之後習慣性地摸到開關開了燈。
“啊——”
忽然闖入眼簾的身影吓了她一跳,阮懿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手裏的湯粉直接掉在了地上。
徐斯衍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阮懿花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你怎麽回來了?”
而且回家了還不開燈,是想吓死誰……
徐斯衍:“你去哪裏了?”
阮懿:“實驗室。”
阮懿換了鞋之後,開始蹲下來清理地上污穢。
聞到湯粉的味道,肚子不争氣地叫了起來——
從上午十一點之後,她就沒吃過東西了。
客廳裏太過安靜,她的肚子這麽一叫,徐斯衍聽得一清二楚。
阮懿忍着尴尬把地上清理幹淨,湯粉吃不了了,隻能自己煮碗面,“我去做點吃的,你吃嗎?”
徐斯衍起身擋在她面前,手拿起車鑰匙,“跟我走。”
——
阮懿被徐斯衍帶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粵菜館。
淩晨人少,出菜式的速度很快。
阮懿實在太餓了,顧不上自己的形象,雲吞面一上來,便拿起勺子喝湯。
徐斯衍是第一次見阮懿這麽着急吃東西,雖然不至于狼吞虎咽,但和她平時小口優雅的方式對比還是很強烈的。
阮懿吃了幾口之後就覺察到了徐斯衍的目光,她停下來擦了擦嘴唇,“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點太餓了,讓你見笑了。”
徐斯衍看出來她很餓了,不是裝的:“你最近很忙?”
阮懿:“嗯,有一篇比較重要的論文在準備,會影響到後期評職稱,所以最近周末一直在實驗室待着。”
徐斯衍:“大後天我爺爺生日,在寶格麗酒店。”
阮懿:“抱歉,我好像忘記了。”
徐斯衍:“我爸媽說你最近都沒回去過,他們怕打擾你寫論文,讓我直接帶你過去。”
阮懿:“給你添麻煩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眉宇間還透着疲憊,大概是一整天下來太忙了,嘴唇也有些發白。
徐斯衍看見阮懿這樣,覺得自己是想太多了,她就算有出軌的心,也沒那個膽子。
——
徐老爺子的壽宴規模辦得不小,圈裏的好友都到了。
阮懿和徐斯衍一起抵達現場,走進宴會廳之後,便碰上了周禮。
阮懿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周禮了,忽然見面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她身邊還有個徐斯衍。
阮懿甚至不知道徐斯衍和周禮現在私下關系如何。
阮懿欲言又止,終歸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徐斯衍将阮懿的狀态盡收眼底,冷冷地笑了下,“怎麽,不跟你的恩人打個招呼?”
阮懿抿了一下嘴唇,視線轉向周禮。
周禮跟一座冰山似的,比之前見面的時候還冷。
阮懿硬着頭皮喊了一句“周先生”,“好久不見。”
周禮沒理他們,面無表情地從他們兩人身邊越過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