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嚴肅了不少,目光銳利,“我會讓她徹底死心的。”
姜明珠從鄭凜叙的話裏聽出了幾分狠絕,後背有些冷。
姜明珠從來沒有從内心這樣害怕過鄭凜叙,可他剛剛那個狀态的确看得人瘆得慌,她下意識地抓住了身邊周禮的手。
周禮握住姜明珠的手安撫了她一句,随後再度看向鄭凜叙:“解決掉她以後的事情呢,考慮過麽。”
雖然周禮沒有具體去問,但鄭凜叙和姜明珠都聽得出他是在說付曉芝。
現在基本上可以确認鄭凜叙是怕文琪瘋起來做什麽繼續傷害付曉芝的事情,所以才跟她斷掉的。
假設鄭凜叙對付曉芝半點感情都沒有的話,不至于這麽爲她考慮——
周禮和姜明珠夫妻兩個人直勾勾地看着鄭凜叙,那眼神像是在審問犯人,咄咄逼人。
鄭凜叙:“就算沒有文琪,我和她也不合适。”
姜明珠:“在一起是爲了合适嗎?”
周禮:“不後悔就好。”
顯然是男人更懂男人,周禮并沒有像姜明珠一樣試圖去跟鄭凜叙辯解,直接用簡單的一句話殺死了比賽。
周禮這話一出,鄭凜叙腦海中最先閃過的就是付曉芝和靳仰慎親昵的畫面。
他交疊的十指收緊了幾分,最後“嗯”了一聲:“我先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情。”
——
新聞鬧得沸沸揚揚,靳仰慎和付曉芝騎行途中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同時看到了手機上的推送。
這個時候距離新聞發布已經有四個多小時了。
打開評論區一看,幾乎都是在罵紀景熙不要臉的,偶爾也有幾條說鄭凜叙瞎了眼喜歡這樣的女人。
靳仰慎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眉頭越皺越緊。
付曉芝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這種新聞不管真假,曝出來就挺缺德的。
靳仰慎:“港媒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
付曉芝沒有說話。
她剛剛下意識想接一句“鄭凜叙肯定會處理的”,但莫名地不想在靳仰慎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靳仰慎:“我姐是交過不少男朋友,離過婚,但這不是媒體造這種謠的理由,她前夫和她認識的時候已經離婚半年多了。”
付曉芝很難去客觀看待紀景熙,但她也不想去随意給人潑髒水:“要不你問問你姐?”
靳仰慎:“我打個電話。”
靳仰慎當着付曉芝的面撥了紀景熙的電話。
紀景熙那邊接得很快:“阿慎,你找我?”
紀景熙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完全不像碰見這種事情的人,靳仰慎忍不住說:“你還笑得出來,新聞看到了嗎?”
紀景熙:“看到了,不用擔心我,凜叙已經去處理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條僻靜的小路,付曉芝和靳仰慎的距離不足一米。
電話那邊,紀景熙的聲音,付曉芝聽得一清二楚。
靳仰慎:“他要怎麽處理?這種事情壓下去也沒用,新聞已經傳開了,以後被人指指點點的還是你。”
紀景熙笑着說,“随便他們呗,我又不是爲了别人的評價活着。”
靳仰慎:“……”
紀景熙:“換個角度想,我還得感謝他們呢。”
她好像笑得更開心了。
靳仰慎不理解:“什麽意思?”
紀景熙:“下下周,記得來港城參加我和你姐夫的訂婚宴。”
“好了,我先不和你說了,凜叙來找我了。”紀景熙那邊傳來了一陣開門的動靜,她應該是忙着去和鄭凜叙說話,丢下這句就直接挂斷了。
靳仰慎收起手機,下意識地看向了對面的付曉芝。
這裏這麽安靜,他們的距離又這麽近,剛剛紀景熙說的那些話,付曉芝應該都聽見了。
靳仰慎:“兩兩,你……”
“聊完啦?解決了麽?”付曉芝直接當沒聽見,笑着詢問了幾句。
靳仰慎:“他們打算辦訂婚宴,在港城。”
付曉芝:“那挺好的,問題解決了就行了。”
她走到車前跨上去,戴上墨鏡,“咱們繼續走吧。”
靳仰慎一眼就看得出付曉芝并不想談鄭凜叙,因此他也默契地沒有再提,兩人繼續上路往目的地騎。
北城的十二月風都很冷,蕭瑟凜冽的風迎面吹來,吹得人大腦無比清醒。
付曉芝耳邊不斷回蕩着剛才紀景熙在電話裏說的那的幾句話,腳下的頻率越來越快。
原來鄭凜叙也是會沖冠一怒爲紅顔的,原來文琪惹到紀景熙的時候,鄭凜叙也是會爆發的。
上次照片的事情,鄭凜叙不可能不知道是文琪做的。
但文琪并沒有因此付出任何代價,甚至鄭凜叙還跟她說過,他不能不管文琪的感受。
這次紀景熙遭遇的事情和她上次那件事異曲同工,付曉芝看到新聞時大概就猜得到是出自文琪之手。
唯一不同的,是鄭凜叙的處理方式。
付曉芝内心一陣諷笑,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别。
紀景熙對于鄭凜叙來說事白月光,朱砂痣,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但她不是。
付曉芝想起昨天晚上鄭凜叙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家樓下,還有那些問題,以及他身體的反應——那不是愛,那是最原始的欲望。
——
鄭凜叙當天下午就對外公布了和紀景熙在港城訂婚的消息。
連時間和地點都一并說了,還特意在現場留了媒體席位。
這很顯然是要爲紀景熙站台了。
這消息一出,又把熱度推上了一個高度,媒體讨論的點都變成了鄭凜叙對初戀的“一往情深”。
紀景熙看到新聞的時候,正和鄭凜叙在酒店的餐廳一起吃飯。
她看着這些讨論笑出聲來,放下手機看向對面的鄭凜叙:“這些人說的我都要信了。”
鄭凜叙:“連累你了。”
紀景熙:“我說鄭總,就别假惺惺了,你當初跟我合作的時候不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天了麽。”
鄭凜叙:“好處不會少。”
紀景熙:“那當然,其它都好商量,錢你可不能缺我的。”
紀景熙并不在意媒體對她私生活的讨論,别人的評價又不會影響她掙錢。
罵狠點才好,她說不定能借着“名譽受損”多在鄭凜叙這邊撈撈好處。
不過……
紀景熙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眼底多了幾分玩味和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