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映照着王悍的面孔。
初六娘站在一邊伸出嫩白雙手給王悍擋風。
濃白煙霧從王悍口中噴吐而出。
王悍看着有些冷清的小城市。
這會兒才晚上十一點多,路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偶爾有車子和行人都會行色匆匆,一路上都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城市還有很多中古世紀的古建築,再加上夜間有血族行動,所以整座小城市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冷感覺。
王悍幾個人行走在小城市的路上。
按照收到的消息,伏恩今晚又盯上了一個聖光教的女教徒,準備騙到他的床上去。
煙頭明暗變換。
王悍夾着煙,擡起手撣了撣。
身後的另外幾位神騎士朝着四方分散而去,準備将這位血族的初代親王緝拿。
陳玄葬那雙重瞳看着這座小城市的一切。
特利悉那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就像是陳玄葬的侍女一般。
一道身影從遠處步履蹒跚的走過。
腳下不穩,就要一個跟頭摔倒的時候。
王悍探手,一把扶住了對方。
是個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老太太個頭不高,脖子上挂着老花鏡,懷裏抱着一袋法棍,還有一些别的東西。
剛才差點摔倒老太太吓了一跳,這會兒被人扶着,老太太回過頭看向了眼前東方面孔的年輕人,沖着王悍和藹笑道,“謝謝你啊孩子。”
“不用!您走路稍微慢點!天黑!”
老太太再度沖着王悍道謝,快步朝着自己家跑去,可是跑了沒幾步,老太太回過身看向了王悍。
“孩子,你們是來這裏旅遊的嗎?”
“是。”
老太太回過身,“孩子,這個地方晚上很危險,不要在外面亂轉。”
“沒事,您快回家吧。”
老太太轉身繼續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幾步。
當聽到遠處傳來哨聲,老太太的臉色刷地白了。
加快步伐朝着自己家跑去。
可是一轉頭看到王悍幾個人還閑庭信步的走在後頭,當即急匆匆地朝着王悍跑了過來。
“你們是不是還沒找到住的地方?”
“我們等會兒就去找!”
老太太連忙道,“等會兒來不及了!先來我家!”
說着話老太太拽着王悍就往她家跑。
“你們幾個也跟上,來我家!”
王悍能清楚的感受到,老太太的心跳很快,手都在顫抖,顯然是被剛才的哨聲吓到了。
老太太的家離這裏很近,直接拽着王悍進了他家,随後沖着門外的托莉娅初六娘陳玄葬特利悉那招手讓快點進來。
王悍點了點頭,伏恩這會兒還沒有從主戰派大本營離開來到這裏,還得等一會兒。
幾人相繼進了門。
老太太連忙關了門,後背靠着門,劇烈的喘息着,稍作平複,老太太又連忙拉上百葉窗,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之後立馬從窗戶旁邊離開了。
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老太太轉身到了客廳一座神像旁邊,雙手捧在胸前閉眼禱告。
做完一切之後又畫了個十字。
随後轉過身招呼王悍幾個人去了客廳。
老太太柔聲沖着樓上喊了一聲,“瓦爾克,下來吃飯了。”
說着話,老太太沖着王悍幾個人道,“你們幾個快坐吧,你們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這裏晚上很危險的,城市裏的人晚上都不敢出去,你們今天晚上就在我們這裏将就一下吧,等到天亮了再出發。”
“謝謝您了。”
老太太擺了擺手。
樓梯傳來聲音,就看到一個獨腿的青年拄着拐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客廳裏的幾個人愣了一下。
老太太連忙過去扶着青年下樓,到了這邊之後,老人沖着王悍幾個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子瓦爾克,瓦爾克,這幾個孩子都是好人,來這裏旅遊,現在外面危險,我讓他們來咱們家将就一夜。”
瓦爾克沖着王悍幾個人笑道,“我叫瓦爾克,你們都是東方古國的人吧?”
王悍笑着回應,“是。”
外面接着傳來了幾道尖銳的哨聲。
老太太和瓦爾克兩個人忽然都緊張了起來。
“這個哨聲怎麽回事?”陳玄葬詢問道。
老太太連忙沖着托莉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手勢,手忙腳亂的去關了燈。
瓦爾克拿出來一截蠟燭點燃。
但又在上面蓋了個罩子,以至于光的範圍很小。
這才很小聲的回複道,“你們是外地人,對這裏不了解,這裏每當夜幕降臨,就會有恐怖的血族出沒,這個哨聲是本地的教會騎士吹響的,示意大家都快回家,血族要出來了。”
老太太坐了下來,看着王悍笑道,“孩子,你來自于東方,沒有接觸過血族,不知道血族的恐怖之處,這個時候如果還在外面的街道上,将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天亮之前,你們就不要在街上轉了!”
旁邊的幾個人都沒忍住看了一眼王悍,這位不單單是接觸過血族,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和血皇生了孩子的。
托莉娅詢問道,“這裏既然有教會的人存在,爲什麽血族還這麽猖狂?”
瓦爾克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新任教皇好戰,上任沒多久就發動了兩次大規模戰争,導緻本地教會的騎士有了不小的傷亡,而且這一次血族來這裏的是主力,教會騎士抵擋不住。”
老太太聽到這話之後立馬嚴肅道,“瓦爾克,不許你這樣說教皇大人!”
瓦爾克立馬語氣一軟讨饒道,“奶奶,我知道錯了,您是教皇大人的忠實信徒,我不該這樣說他,我也是他的忠實信徒。”
頓了頓,瓦爾克似乎是爲了挽回教皇的面子接着道,“不過,雖然我們的教皇大人好戰,但是我們的教皇大人之所以兩次發動大規模戰争,都是爲了鏟除一個非常恐怖的邪惡勢力,那個邪惡勢力企圖控制全人類,還會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所以從短期來看,對聖光教有不小的損耗,但從長期來看,教皇大人是明智的,當時我也請求參戰了,可惜沒能當上主力,隻是去了後勤。”
老太太神态慈祥又心疼的看着瓦爾克,“瓦爾克的這條腿就是大戰的時候斷了的。”
王悍看着瓦爾克空蕩蕩的褲管,“傷亡人員沒有補貼嗎?”
瓦爾克笑道,“有,但我沒要,我把那些補貼都給了更需要的人。”
外面再度傳來尖銳急促的哨聲。
老太太和瓦爾克二人紛紛朝着門外看了出去。
兩個人都緊張的給了王悍幾個人噤聲的動作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瓦爾克連忙把燈罩壓低徹底罩住了燭光。
黑暗中傳來腳步聲。
那個腳步聲就像是故意的,每一步都踩得很緩慢,仿佛是死神一般正在一步一步靠近。
桀桀笑聲從門外傳來,“哇哦,很久沒有聞到過這麽醇香的血液了,還有淡淡女人的芳香。”
托莉娅含怒站了起來。
闊步朝着門口走去。
老太太連忙站了起來就要去拉住托莉娅。
瓦爾克同樣獨腿起身,就要拽住托莉娅阻止她出去。
奶奶孫子倆都行動不便,瓦爾克焦急又很小聲的推了一把王悍。
“快把你的朋友拉回來!外面的可是血族!”
說話的時候,門已經被拉開了。
門口站着一道身影。
那人面色慘白,穿着一身燕尾服。
看到那人的時候,瓦爾克面色蒼刷的白了,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
“我之前參加大戰的時候見過他,血族公爵!隻有首席騎士才能應對!死定了,我們死定了!”
老太太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聲音顫抖道。
“你要是想吸血,吸我的吧,放過這些孩子們好不好?”
血族公爵貪婪的大笑道。
“一個老太婆的血難喝的要死,我要喝他們的!先喝你這個小美人的!”
說話間就露出了獠牙朝着最近的托莉娅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