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厄看起來很緊張,以至于說話的時候沒忍住吞了口口水。
黑黝黝的腦門上還蒙着一層細汗。
似乎是對那個東西非常的忌憚。
覺察到後戎的表情之後,釋厄沉聲開口道。
“我之所以能活下來,就是因爲拿了摩诃的元心,算下來,我也算是摩诃的半個載體,摩诃留下來的東西就是爲了防止有一天我變成如今的樣子,故而摩诃留下來的東西會危及我的性命!
所以不計代價也要把東西搶到手!
這是命令!”
“如果王悍來了這個地方,萬一沒拿到手,那該怎麽辦?”後戎帶着一點玩味的笑意,似乎是想要看看釋厄還能狗急跳牆到什麽程度。
釋厄雙手捧着地獄火蓮,那雙冰冷的眸子盯着手中的火蓮,雙手逐漸使勁,十指如鈎,面容也逐漸猙獰了起來。
“如果迫不得已,我會動用地獄火蓮殺了王悍!”
後戎眉頭一皺,“這可是死了數萬人積攢起來的力量,你若是動用地獄火蓮殺了他,還得再殺數萬人積攢力量營救我師尊!”
“管不了那麽多了!要麽毀了摩诃留下來能殺了我的東西,要麽我動用地獄火蓮殺了王悍!大不了王悍死了之後,再殺幾萬人!”釋厄語氣已經有了許多癫狂。
後戎眉頭緊皺,一隻手搭在了釋厄的肩膀上,“釋厄...”
不料話沒說完,釋厄目光一轉,肩膀抖開後戎的手掌,森冷目光盯着後戎,手中捧着的地獄火蓮之中竟然扭扭曲曲出現了一個近乎透明的迷你版後戎。
“你也想嘗嘗地獄火蓮的威力嗎?”
後戎眼中忌憚之中夾雜着憤怒。
半晌後後戎露出來一個陰狠的笑容,“大師莫急,我們這就去搶摩诃留下來的東西!”
釋厄目光一轉看向了站在後方的楊青娥。
“你練了那麽久的魅惑功夫,如果王悍在這裏的話,等會兒争奪的時候,你得拖住王悍!”
楊青娥一如既往的真空穿搭。
這一次穿的很潮,緊身小吊帶,寬松迷彩褲子,但是褲腰很低,褲子下面面料很省的褲衩兒那兩根繩子V字型搭在盈盈可握的白嫩腰間。
聽到釋厄的話語之後楊青娥隻是清冷的嗯了一聲。
釋厄環顧四周,“這裏已經變得和原先不一樣了,應該有一半古城在泥土之下另外一半在這水下面,摩诃道場所在的那座山曾經鎮壓了無數的邪念,而那個地方也是黑天帝尊的興起之地,你們身爲黑天帝尊的弟子,肯定能感應到那裏,把手放在地獄火蓮上來!”
後戎把手貼在了地獄火蓮上,幾分鍾之後,後戎指着一個方向,“那邊!”
“走!一定要搶在他們之前!”
幾人像是下餃子一般朝着水中跳了進去。
王悍遊在最前頭。
水流湍急,暗流湧動。
王悍在水底遊了十幾分鍾之後。
咣子忽然指着一個方向沖着王悍和佛爺打手語。
表示已經到了。
水底泥沙之中,一座恢弘古城的廢墟呈現在眼前,曆經歲月的變遷,在曆史的沉澱之下,掩埋在了這裏無數個歲月,即便是在那場慘絕人寰的戰争之中成爲了一片廢墟,但還是能夠感受到那座古城在以前到底是多麽的雄偉高大。
此刻的它就像是一頭身負重傷的荒古兇手盤踞在水底,身上蓋着曆史長河,等待着後人前來掀開一探究竟。
咣子激動的嘴裏面冒出來一連串的泡泡。
王悍懸浮在殘破古城上方,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可以看出來,原先依山而建的王城在地質變遷之下,有一部分壓在了泥土之下,還有一部分就在這水底。
眼前的大街小巷王悍都很熟悉,仿佛打破了時空壁壘踩在了歲月另外一端的長街之上。
兩個時空仿佛是在這一刻重疊。
王悍懸在上空心中思緒萬千。
咣子激動的抱着王悍,嘴裏面再度冒出來一連串氣泡。
沖着王悍打手語,“是不是驚呆了?古文明遺迹!古人智慧的結晶啊!是不是覺得沒白來?”
王悍沒有回複,自顧自的朝着城中遊了進去,按照記憶朝着那個祭台的方向遊了過去。
咣子跟在王悍後面。
剛開始還沒覺察到什麽,可是幾分鍾之後,咣子覺察到了不對勁。
直到看到王悍找到了那座下來之前說的祭壇一時間瞪着眼睛。
沖着王悍打手勢。
“你咋對這個地方這麽熟悉?”
王悍回了個手勢,“因爲老子在這兒住了好多年!”
咣子真真兒懵逼了,之前得知大虞王朝末代國主叫王悍的時候,覺得這個有點不太像是巧合,總覺得這其中有點什麽說道。
現在王悍來了這一套,咣子有點分不清真假了。
找到了祭壇之後,王悍通過一些參照物找到了城門的方向,兩點一線,連接起來之後,摩诃大師的道場就在這條線上。
王悍給了初六和婁社平一個手勢,掉過頭就朝着道場的方向快速而去。
二十多分鍾之後。
王悍在水底看到了一條有些變形的崎岖山路,和自己夢境之中去的山路很是相似。
山明顯是沒有原先那麽高了,王悍夢境中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好幾年,也來過好多次,但隻知道摩诃大師将邪念鎮壓在山下,可并不知道具體鎮壓在哪裏,也不知道摩诃大師把鎮殺釋厄的東西放在了哪裏。
浮出水面,王悍看着眼前的山峰,夢境之中的山這會兒低矮了不少,而且中間還有一條十幾米寬的裂縫。
王悍甩了甩身上的水,豎着耳朵一聽,當即就聽到了釋厄幾個人說話的聲音,立馬撒丫子往上沖。
幾分鍾之後,王悍看着有點陌生的峰頂,山頂的那顆菩提樹也不見了,完全沒有了原先的模樣兒,在上面也沒找到摩诃大師留下來東西的線索。
王悍豎着耳朵聽着釋厄的方向,王悍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地方,那裏有水迹,王悍快步走了過去,正是裂縫的地方,王悍望下去看,發現峭壁之上有半圓形的巷道台階,像是被從中間劈開了一樣。
往下十幾米的地方有一個洞。
王悍當下帶着人朝着那邊鑽了過去。
這兩天氣溫都幹到三十多度了,外面熱的一批,但是這個洞裏面溫度隻有十幾度,再往下溫度更低了一些。
往下走了垂直高度的幾十米之後,眼前是一個石門,石門之上有四個籃球大小的獸頭。
古老的密碼鎖。
釋厄來過這個地方,對這個地方很熟悉,進去不足爲奇。
王悍耳朵貼着大門,抱着獸頭,一轉頭看到佛爺和咣子也來了。
給了兩個人一個眼神。
三個人抱着獸頭,耳朵貼着厚重的石門,嘗試着轉動。
幾十秒之後,随着轟隆一聲悶響。
石門橫向打開。
王悍提着刀率先走了進去。
地面上有沒過膝蓋的積水,王悍聽着裏面釋厄那幫人的動靜。
不知道爲何,釋厄這幫人的聲音忽然沒有了。
越往裏,水位就越高。
走了十幾米之後,水位已經到了胸口的位置。
咣子忽然指着一個方向,“看那邊!”
王悍順着咣子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
就看到那邊有一團黑影,燈光打過去之後。
發現遠處有一個高聳的石台,而在石台之上竟然是一棵樹,在樹下還有一個人影。
王悍朝着那邊遊了過去。
到了跟前王悍愣住了。
是一具還算完整的屍骨。
一個被菩提樹穿透身體的屍骨。
那棵菩提樹已經幹枯。
不知道死了多少年。
王悍蹲在菩提樹前。
把屍骨檢查了一番之後。
又把這周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這個台子上面還有水迹,也就證明釋厄那個老登提前來過。
王悍雙眼之中藏不住的殺意。
竟然被捷足先登了。
檢查屍骨的佛爺忽然用手在地面上扒拉了一下,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隐約可見石台之上好像是有幾行刻的字。
咣子輕輕擦了一番,又撈水沖洗了一下,露出來那幾行字。
打燈仔細的看着上面的幾行字迹。
“唉我草?我看看,這幾個字好像是...
承蒙恩賜,得此重器,不負重托,鎮殺龍庭!
王...唉?王悍?
你啥時候來過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