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俯身看着老教皇。
老教皇生命體征微弱。
王悍冰冷的手在老教皇心口摸了一把。
老家夥本就跳動孱弱的心髒直接被冷冰冰的大手冷的漏了一拍。
王悍拉過來一把椅子,椅子腿壓着氧氣管兒坐了下來。
老教皇的心腹霍克站在旁邊滿臉的無可奈何。
“教皇睡多久了?”王悍詢問道。
霍克站在身後開口道,“已經沉睡了十個小時了,教皇大人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每天清醒的時間很少,醫生說過了,教皇大人需要休息。”
王悍往老教皇身邊湊了湊賤兮兮的笑道,“遺囑立了沒?”
霍克再度搖了搖頭。
王悍掀開被子一角,往裏面看了看,“這樣長時間躺着容易長褥瘡,得适當的翻個身。”
霍克接着道,“護士們會給他翻身的。”
王悍悲傷道,“别了,就我來吧,我和教皇也算是忘年交了,他這個樣子我很心痛,就讓我來在他生命的盡頭照顧他吧,霍克,你能幫我個忙嗎?”
“願意爲您效勞。”
“去幫我那一份印泥,再幫我拿來紙和筆還有教皇以前的書信筆記。”
霍克愣了一下不解道,“您要這些作什麽?”
王悍理直氣壯又擲地有聲道,“當然是僞造遺囑,他老人家之前口頭上答應讓我當教皇,我怕穆爾那幫人不信再給我亂叫喚,僞造個遺囑也能堵嘴嘛不是。”
霍克被噎了一下,“這些事情,教皇大人自有安排,你無需擔心,我們還是出去聊吧,就不要打擾教皇大人了。”
王悍背對着霍克擺了擺手,示意快去取,自己掀開老教皇的被子給老教皇翻身。
從一邊拿起來毛巾,接了盆冷水洗了洗毛巾就給老教皇擦背。
霍克還沒來得及阻止,冰冷的毛巾就貼在了老教皇的後背。
肉眼可見,老教皇後背的肌肉和臀大肌緊了一下。
咳咳...
老教皇忽然咳嗽了一聲。
眼皮顫抖,睜開眼,神色虛弱的看着王悍。
眼看王悍要用冰冷的毛巾給老教皇的翹臀兒擦一下,霍克趕忙上前從王悍手中接走了冰冷的毛巾。
“教皇大人,王悍紅衣教主來了。”
一邊說話一邊用幹毛巾給擦了一下扽好衣服扶着老教皇躺了下來。
老教皇嘴巴蠕動,似乎是想要說話。
王悍給摘了氧氣罩。
“您老沒事兒吧?”
老教皇虛弱的笑道,“孩子,你來了。”
“您餓了沒?”王悍笑着關心道。
老教皇點了點頭,“有點餓。”
王悍揮了揮手,霍克立馬出門招呼人去給老教皇做點吃的,王悍去給老教皇煮了兩個雞蛋。
把老教皇扶了起來靠在床頭。
剝開沒過冷水的雞蛋,王悍皮糙肉厚的裝作不燙,遞給了老教皇。
老教皇沒防備張嘴咬了一口。
緊接着就看到這個老家夥的嘴巴快速蠕動像是唱《rap god》一樣。
王悍賤笑着給遞過去冷水。
老教皇搖着頭無奈的笑了笑。
這次長了記性,喝之前試探了一下。
“孩子,我老了,經不起你這樣折騰了。”老教皇喝完水把水杯遞了過來。
王悍重新坐了下來。
拿出泡泡糖的盒子給遞了過去。
老教皇拿起來兩個塞進了嘴裏咀嚼着,還調皮的吐了個泡泡。
啪!
泡泡破開。
老教皇嘴巴蠕動,把泡泡糖重新收斂進了嘴裏。
“孩子,該說的我已經給你說過了,你願意接替我的位置嗎?”
王悍這會兒但凡是猶豫一下都是對教皇的不尊重。
“當然願意了,但我看您的身體狀态還很好啊。”一邊嘴賤,王悍一邊用冷水過了雞蛋剝開遞給了老教皇,又給老教皇捏了捏長時間躺着氣血於堵的雙腿。
“孩子,位置是你的,誰也奪不走的。”
“焉有八十歲之太子乎?”
老教皇搖着頭笑了笑,看着王悍,這個年輕人雖說說話氣人,但從來不會差事兒,娃是個好娃,可惜就是長了一張嘴。
“那我努努力,看我能不能今天就随你心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教皇也笑着打趣道。
“那您老總得提前昭告天下,讓我這個聖光教太子名正言順的登基啊,不然有些權臣總惦記造反呢。”
老教皇嚼着泡泡糖,後腦勺靠着床頭。
就這樣沉默了好長時間之後。
“孩子,人的身體就像是一部非常繁雜的機器,機器磨損消耗很多年之後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即便是沒有零件損壞,這部機器也會衰老,我的這部機器已經無限接近衰老了。”
王悍趁這個機會詢問了之前就想到過的一個問題。
“在俺們東方有托生一說,西方教廷應該也有等同于托生的方法吧?”
老教皇笑着點了點頭,“有,道理和你們東方的托生大同小異,但是有一些細節上的區别。”
“那您老豈不是也可以?”
老教皇意味深長的沖着王悍笑了笑,“孩子,你也知道,聖光教的戰鬥人員和教職人員是分開的,高段位的教職人員身體素質并不像是你們東方人那樣強橫。”
王悍愣了一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您應該是文武兩開花啊,那您的意思是?東西方之間有什麽具體的區别?”
老教皇頓了頓,“我們是和騎士綁在一起的,要麽寄身于騎士獲得壽命的延長,要麽走向生命的盡頭。”
王悍愣了一下,有點子沒聽懂。
“啥叫寄身于騎士?”
老教皇聞言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孩子,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想要把聖光教交給你,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對待聖光教,可以嗎?”
王悍看着滿臉嚴肅的老教皇,“可以。”
頓了頓,老教皇再度道,“霍克進來吧,我有事要說。”
霍克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神色複雜的看着老教皇,身爲老教皇的心腹,不像是王悍這般,他跟老教皇之間的感情更加強烈一些。
霍克看着老教皇,幾次三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教皇大人,您...您真的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