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其貌不揚,完全看不出來具體強在哪裏。
“您真能扛得住王伯伯巅峰時期的一擊之力?”
老人喝了一口飲料,“那還能有假!”
“那您和他五五開?”
“不,一九開!”
“您是一還是九?”
老人朝着西門豆豆的腦瓜子就是一下,“當然是一了,那個瘋子誰能打得過。”
“您剛還說能抗得住他一擊之力,還是巅峰時期的一擊之力。”
老人咂吧了一下嘴,“你是不是傻?你見誰打架隻用一招,他不得還有第二擊,第三擊,連環擊啊!”
“那您也沒多強啊!”
“那得看跟誰比了,王牧侯走了之後,當今天底下,沒有人能夠破的開我的防禦!”
西門豆豆端詳着老人,似乎是想要看看老人是不是在吹牛逼。
“那那幾個天魔呢?比如天魔壹之類的?也破不開?”
老人信心十足道,“沒問題!”
看到西門豆豆懷疑的目光之後,老人解釋道,“我和你的經曆相差無幾,我從小就個兒矮,總是受欺負的那一個,我從記事開始就在挨揍,我父親天太熱會揍我,天太冷也會揍我,天不冷不熱也會揍我,我母親做飯忘放鹽了會揍我,鹽放多了也會揍我,我的哥哥姐姐閑來無事也會揍我,私塾的老先生講笑話我不笑他揍我,我笑了他也揍我,說我大聲喧嘩,在我印象中,改革開放之前,我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用你們年輕人現在的話術來說,我這叫作先天挨揍聖體。
我父母都是練家子,他們有時候也怕把我打出什麽問題,就會教我一些拳腳以及内功吐納,這樣他們揍我可以更加放心大膽,挨揍挨多了,我發現我的身體素質比尋常人強橫太多了,就你們現在年輕人的這個經常熬夜的小體格,我輕輕撞一下能把你撞哭,後來見到那隻食鐵獸之後更是一朝頓悟,直入八轉金剛境。
我在看到你的時候,仿佛是看到了當年的我自己,雖然我至今未婚,還是個老處男,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超魔導,但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我親兒子一樣親切。
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挨揍這一行當,我就是正兒八經的狀元,這麽多年我也總結了一些東西,可惜膝下無子嗣,幸好我遇見了你!終于可以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你,你來繼承我的衣缽正正好,我可以向你保證,以你的天賦,隻需跟着我半年時間,我能讓你扛得住天魔的攻擊。”
西門豆豆疑惑的看着老人,“兒豁?”
老人朝着西門豆豆腦袋就是一巴掌,“再去給我買個肉夾馍,純瘦肉的。”
西門豆豆揉着腦袋去給老人買吃的。
老人自顧自的把剛才包裝袋裏面的馍碎渣抖了抖灌進嘴裏,看着桌上水漬扭曲演變出來的幾個字,對着空氣笑道,“老王的兒子吧,這麽年輕,真的強啊,你這個兄弟是個好苗子,我不忍心看着這麽個好苗子浪費了,你放心,他跟了我,雖說上限比不過你,但未來的成就肯定不會低,等他羽翼豐滿之後,我會帶着他投入你的麾下效力。
哦,幾十年前,我江湖人稱鐵壁郝連山,你可以去問問你師父,他知道我。”
“鐵臂不是阿童木嗎?”
老人笑了笑,餘光斜了一眼街對面的砂鍋店,背對着這邊坐着的身影。
“我現在該叫你什麽?”
“小鹿姐姐。”
老人沒忍住再度掃了一眼王悍,有些懶得搭理王悍了,看到西門豆豆朝着他走來,郝連山接着道。
“我知道你不方便露出真容,但麻煩你想辦法給你這個兄弟暗示一下,讓他好好跟着我。”
西門豆豆坐了下來,給了郝連山一個肉夾馍,自己也買了一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
王悍去買了一個肉夾馍,和西門豆豆擦肩而過。
西門豆豆吃着東西,百無聊賴的一低頭,忽然看到自己肉夾馍的包裝紙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跟着他三個字。
這個筆迹西門豆豆認識,是王悍的筆迹,西門豆豆本想要起來尋找王悍,可一想怕被人注意,隻好偷偷觀察。
把包裝紙有字的地方折疊了起來,西門豆豆沖着郝連山道,“我跟着你走!”
郝連山一臉懵逼,完全沒看懂王悍和西門豆豆兩個人是怎麽操作的,但覺察到西門豆豆是看了包裝紙之後才改變主意的,如果沒猜錯的話,玄機就在那張包裝紙上。
西門豆豆三兩口吃了東西。
郝連山也道,“走吧!”
讓西門豆豆先去外面等着的時候,郝連山扔垃圾袋的時候快速翻看了一下西門豆豆剛才的包裝紙,當看到上面的字迹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手速竟然快到了這個地步。
出門之後,王悍帶着那個美少女已經不見蹤迹了。
席輔胤現在可謂是排毒養顔一身輕松,管王悍一口一個道長叫的那叫一個親切,車子一路颠簸,已經到了庾家。
來這裏的大多都是投靠彌天的家族門派了。
當然也摻雜着不少跑來這裏湊熱鬧的。
畢竟王悍那都是江湖中的風雲人物。
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局。
可王悍的處境很多人都清楚,大家都想看看王悍是來自投羅網還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大姐被這幫人當成物品一般拍賣帶回去蹂躏。
爲此江湖中不少人還開盤下注,賭王悍會不會來。
迄今爲止,隻有三成人賭王悍會來,七成人都賭王悍不會來,畢竟那個神秘組織的恐怖之處經過口口相傳已經被傳的很邪乎了,說是十佬會,鎮龍閣,天下九道,懸道司,山河盟這麽多的大勢力聯合起來都被打成了渣,彌天和那個神秘組織兩頭圍堵,何況也不是什麽親姐姐,大家都覺得王悍十有八九不敢來,隻要露頭必秒。
拍賣的場地選了個體育館,能夠坐幾千人,正中間是個蒙着布的大籠子。
很多人入場之後都是交頭接耳的相互交談。
席輔胤屁颠屁颠的跟在王悍屁股後頭,給王悍介紹庾家的人,庾家家主庾良躬正在一個地方跟人高談闊論,笑聲不斷傳來。
場館之内亂哄哄的。
席輔胤頓了頓,“道長,有人開盤下注,您要下注嗎?今天要拍賣的那個女的是江湖中一個叫王悍的姐姐,大家都在賭王悍會不會來。”
“你押了來還是不來?”
席輔胤幹笑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哪個都沒押,把人當玩物押注,和畜生沒什麽區别,我來這裏一是帶道長來看看,二是想要看看王悍會不會來,畢竟據我長時間觀察琢磨,那個王悍雖說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但不會眼睜睜的看他姐姐被這幫畜生關在這裏拍賣,那位不是個什麽善茬,換做是我,我肯定會來,這口氣絕對不能忍,肯定會讓這幫畜生付出代價的。
不過看眼下這個情況,王悍即便是來,估計也得留在這裏了,王悍他姐姐就是個誘餌,這幫畜生肯定布置了天羅地網等着他,說實話,這個年輕人敢打敢拼,小小年紀就有一番作爲,我是很佩服,就在場的這幫畜生,他們雖說嘴上咒罵着王悍,心裏面或多或少還是會佩服人家王悍的。”
王悍目光轉動,把場中許多頭目的容貌記在心中,目光最終落在了中間的鐵籠子裏。
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就是大姐饒如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
音響裏傳來了清嗓子的聲音。
庾良躬站在鐵籠旁邊,拿着話筒沖着所有人笑着抱拳。
“感謝各路江湖豪傑能夠來此參加拍賣會,話不多說,咱們直接開始。”
說話間。
一個眼神。
蒙在鐵籠之上的布被拉了開。
脖子上套着鐵鏈渾身都是傷痕的饒如霜蜷縮在鐵籠之中,披頭散發,傷痕累累。
庾良躬從下屬手中接過來鞭子朝着饒如霜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各位,這就是狗賊王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