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麻涉。
麻涉神色陰沉,再度重複了一邊剛才的話語,“早晚到你!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王悍靠着車,“那我中午笑。”
麻涉一隻手捏成一個奇怪的手印放在身前,嘴裏面剛念叨了一點什麽。
鴉佬手掌一摁。
炁體羽毛直接洞穿了麻涉頭顱。
麻涉腦瓜子往後一仰,巨大的沖擊力之下,整個人上半身後仰,腦袋頂着腿彎,最終形成了一個Q的形狀。
鴉佬掏出天軸發的手機,拍了照上傳了這一次的任務結算動畫。
王悍夾着煙靠着車,鮮有的沉默着。
柯樂朝着王悍走了過來,伸手在王悍面前晃了晃,“悍哥?”
王悍回過神,“這段時間怎麽這麽多的天軸成員叛逃?”
柯樂想了想,“因爲天軸系統癱瘓了好多年,現在的很多天軸成員加入天軸的時間都不長,對天軸沒有歸屬感,換句話說,天軸沒有完全馴化下面的成員,隻有通過無情的殺戮來快速有效的篩選忠誠的天軸成員。”
“這個麻涉爲什麽叛逃?”
柯樂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和這個人以前接觸過,這個人辦事向來都是很謹慎,按理說不至于做出來叛逃這種事情。”
王悍回想自己這段時間接觸的叛逃天軸的成員。
兩個人都有相似點,莫不是麻涉叛逃也有什麽相似點?
雖說麻涉死了,可麻涉的那些同門都還沒有死,他們十有八九知道麻涉爲什麽叛逃。
王悍朝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收回目光,王悍摟着柯樂,“這兩天還跟聞人懸海在真我秘境呢?”
“他不在,我也不知道他一天都在幹嘛,就我一個。”
“辛苦了。”王悍拍了拍柯樂的肩膀。
柯樂苦着臉,“悍哥,你到時候可得好好犒勞我啊。”
“你放心,這次帶你大保健我絕對不報警!”
柯樂黑着一張臉想起來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一幫人四散而去。
王悍鑽進車裏面指了一個方向,“去這邊。”
雄胄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一個破房子裏面。
熊安奇雙眼赤紅,坐在角落裏抹了把淚,身材高大,臉盤子也很大,絡腮胡的胡茬讓那張大臉看起來青幽幽的,大冷天的一個薄外套裏面是一個半袖。
旁邊一個紮着馬尾辮長的像是甜廣甜的姑娘狠狠的踹了一腳熊安奇,“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麽哭,哭能解決什麽問題!”
熊安奇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幽怨的抹了把淚,“誰說男人不能哭了嗚嗚嗚。”
馬尾辮姑娘熊安歆皺了皺眉頭,雪白的衣服沾了許多鮮血。
姑娘手中攥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細劍,一咬牙怒聲道,“回去!把麻師兄救回來!”
一個個頭不高腦袋很大,長得有點像是範小勤的一砸膝蓋開口道,“俺同意!咱們這一脈本來就人少,今天還死了十幾号人,不能白死!”
坐在熊安奇身邊的一個抽煙的老人朝着熊安奇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回過頭看了一眼馬尾辮姑娘,“回去?你知道今天最後去的那幾人是誰嗎?”
熊安歆皺眉詢問道,“誰?”
老人眉頭緊鎖抽了口煙,“一個是十佬會十佬之一,曾經的鼎鼎大名的八绺總兵秦天梁!
最要命的是後面來的那個後生,那是十佬會太子爺,山河盟小太保,天下九道共主,最要命的是你沒看到跟在他後面的人嗎?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随行的是天魔!就我們這些人去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估計麻師弟現在已經走了。”
熊安歆牙齒咬的咯吱響。
“這筆仇我熊安歆必報!”
老人垂着頭抽着煙。
大高個子熊安奇抹了把眼淚,像是個抹淚大狗熊一般抽泣道,“安叔,那咱們現在就這麽在這裏幹坐着?”
老人咂吧了一口煙。
“他們的目标是麻師弟,不會追殺我們的,我們的人好些個被那個秦天梁還有那個天魔打成了重傷,必須得在這裏休整一下,現在在這裏等一等觀主,等他來了再做定奪。”
熊安歆手中的細劍在地上狠狠的劃了幾道,被前面的熊安奇哭的心煩氣躁,朝着熊安奇大屁股就是一腳。
“哭!你就知道哭!”
“姐,你别總欺負我,你有本事去找那個十佬會太子爺撒氣。”
熊安歆噌地站了起來,幾秒後又坐了下來。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幾個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垂着頭。
沉默了不知多久,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怎麽都這麽蔫了?”
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白衣從外面走了進來。
“觀主!”抽煙的老人把煙鍋在鞋底扣了扣站了起來。
“師父!”熊安歆立馬站了起來欣喜的喊了一聲。
其他人紛紛起身打招呼。
中年人目光一掃。
“看樣子傷了不少人。”
熊安歆立馬告狀道,“就怪那個秦天梁還有那個十佬會太子爺!咱們折了好幾十号人,大多都是因爲他們倆的緣故,師父,咱們去把這筆仇報回來吧!”
中年人手中扇子在姑娘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你這丫頭,就知道打打殺殺,嚴格來說,這件事他們也是迫不得已的!”
熊安歆不服氣道,“師父,您怎麽還胳膊肘往外拐?難不成麻師兄還有那麽多的同門師兄弟就這樣白白折了嗎?”
中年人再度在熊安歆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他們是天軸的人,你麻師兄也說過,天軸的人若是不去完成任務,将會按照叛逃來處理,你麻師兄之前不也殺過不少跟他毫無仇隙的人!這天下的事情,一飲一啄,種什麽因就會得什麽果!”
熊安歆還是有些不服氣,“師父!可歸根結底,麻師兄是咱們自己人啊,自己人做了什麽事情關起門自己處理,哪輪得到别人來指手畫腳!咱們淩雲觀還從來沒有折過這麽多的人!”
中年人手中得折扇在熊安歆腦袋上再度狠狠的敲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響,“你這丫頭,平日裏驕縱慣了,淨說些違背天道的話!”
熊安歆嘟囔着嘴巴,一隻手揉着腦袋上鼓起來得大包,“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這筆仇不報我總覺得如鲠在喉!”
中年人背着手,“随它去吧,夫唯不争,故無尤!”
熊安歆癟着嘴,“一天就知道說這些空泛的大道理,人活着哪能不争呢,他扇我一耳光難不成我還要把另外半張臉伸過去再讓他扇一耳光嗎?我做不到!我就不信了,他總有落單的時候吧!我回去之後找大衍宗我一個朋友陸若彤幫我算算!隻要他一落單,我直接搖人把他打得他親媽都不認識!”
中年人正要說話,一道笑聲傳來,“我是孤兒,你不打我,我親媽都不見得認識我。”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就看到王悍從外面走了進來。
熊安歆第一時間拔劍,其他人緊随其後,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目光一掃,“一個人來的?”
王悍點了點頭,“一個人來的!”
熊安歆手中長劍往前一刺,“看劍!”
劍還沒碰到王悍雄胄從屋頂砸了下來。
熊安歆驚的往後倒退半步臉色煞白,“你不是說你一個人來的嗎?”
王悍聳了聳肩膀,“他是魔,不是人,我說的也沒問題啊。”
中年人摁下熊安歆手中的劍。
沖着王悍笑道,“王悍是吧?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您過獎,敢問前輩是...”
熊安歆杠精一般道,“我師父的名諱豈是你這種凡夫小兒配知道的!”
中年人淡然掃了一眼熊安歆後沖着王悍道,“淩雲觀觀主,白玉京。”
“見過白觀主。”
白玉京擺了擺手,“人小太保也殺了,不知道小太保還追上來做什麽?”
王悍開門見山道,“想要問一件事。”
白玉京盯着王悍,沉默了幾秒之後詢問道。
“你來是問關于船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