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是今天中午十二點放出來的。
很多靈者都是蠢蠢欲動。
靈者可以毛遂自薦。
牧者都有一個推舉名額。
可以從毛遂自薦的靈者之中選舉出來一個,也可以從其他地方自己選一個出來,到最後大家進行投票選舉。
每個牧者每個人都算是一票,智者每個人擁有三票,攏共十七票。
王悍琢磨了一下,想要把鴉佬或者王重樓推上去,要是能有九票基本上就算是穩了,除非鴉佬和王重樓實在是點子背,智者和另外兩個牧者把票都投給其他人。
鴉佬和王重樓都是自己人,不管是誰上去,都對王悍是有利的,他倆上去一個,靈者位置空出來一個,靈者選舉智者不參加,牧者可以來定,王悍就可以操作了。
至于這兩個人到底誰來替補這個空出來的牧者,王悍詢問了一下了二佬的意思,兩個人表示都可以,反正都是自家人,到時候有一個初選名單,到時候誰擠進去了就選誰。
不過兩個人都很有信心,畢竟二人在所有靈者之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至少有一個在競選名單行列之中。
現在要做的就是拉攏剩下的幾位牧者。
那兩個老一代的牧者王悍直接排除了,畢竟當年被王悍親爹給揍過,也算是世仇了。
王悍率先盯着麻涉這邊,這邊最近,隻要是麻涉這邊打開了口子,阿三哥田佑光那邊就水到渠成了。
國外那邊,王悍之前從柯樂那邊得到了名單,已經讓人去查了。
給柯樂打了個電話,“跟我去一趟麻涉家。”
柯樂愣了一下,“又去送溫暖?”
“嗯,你在哪?我去接你!”
“在洗腳城,再等我兩個小時四十六分鍾行嗎悍哥?”
王悍笑道,“你特麽還讓小妹妹給你捏腳呢?”
柯樂羞赧道,“沒,我給她捏呢。”
王悍楞了幾秒之後,“你這...反方向的鍾?”
時不我待,消息發出之後,從毛遂自薦,到牧者推薦,再到最後篩選出名單投票選舉隻有半個月的時間。
王悍必須得加快速度把人拉攏好。
給家裏人知會了一聲,王悍直接去了麻涉老家所在的地方等着柯樂。
柯樂這胖子來的時候紅光滿面,就是腳步有點虛浮,看樣子這兩天舒服的很。
來之前王八萬又給王悍發了消息過來,麻涉的孫女就差一口氣了,随時都會撒手人寰,還給王悍發了一張麻涉的照片,麻涉雙眼赤紅,這兩天比之前更加消瘦,像是個紙片人一樣,感覺風一吹就能把人刮跑了。
王悍叼着煙,等到了柯樂之後,驅車朝着麻涉家就去了。
在路上王悍掃了一眼柯樂,“推薦的人你想好了嗎?”
柯樂愣了一下,“還沒...”
話說到這裏,柯樂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事情。
豁然轉過頭看向了王悍。
“看我幹幾把啥?”
“悍哥...你之前大年三十就着急去麻涉家,現在大過年的又去麻涉家,該不會是...”
王悍沒說話,那個表情已經印證了柯樂的想法。
柯樂舔了舔嘴唇,這胖子眼珠子轉動着,不知道在琢磨着什麽。
“你要是沒想好的話,咱倆找個小河邊,一邊釣魚一邊考慮?”
柯樂抱着腦袋往後靠了靠,“可别,我可沒有釣魚專用的頭盔,悍哥你放心,到時候你選誰我就選誰!聞人懸海是我哥,你是我海哥的大哥,那我就是你的小弟,當大哥的隻需要知會一聲,你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王悍笑了笑,這胖子雖說好色,可終歸還是聞人懸海的人,信得過。
兩個小時的颠簸,總算是到了麻涉家。
麻涉家住在一個老舊小區裏面,這裏住着的大多都是老頭老太太,還有一些租房住的,要麽就是一些搞傳銷的在這裏紮堆住。
老舊的單元門上的門鈴已經壞了。
柯樂給麻涉打電話沒人接,搓着胳膊看着左右,踮着腳,趴在防盜窗外面敲了敲一樓的窗戶,準備讓一樓的住戶幫忙開一下門。
沒想到旁邊傳來咔嚓一聲,王悍已經打開了門,朝着裏面走了進去。
柯樂看着王悍的背影,嘴裏面發出來了個無聲的哇哦,提着一堆東西跟了上去。
進來之後柯樂輕咦了一聲,樓到牆壁上貼着一個個疊加的開鎖廣告,牆皮上都是陳年老垢,一樓電表箱上面都是黑乎乎的,感覺裏面還有點陰森,像是荒廢了很久的地方,隻能通過轉動的電表水表意識到裏面住着人。
老樓攏共七層,第七層是閣樓。
麻涉家住在四樓,上樓的時候,前三層都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可到了第四層的時候,明顯能夠感受到不一樣,即便門上還貼着各種廣告,可王悍和柯樂兩個人都是習武之人,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裏面有很濃郁的炁體。
王悍遞了個眼神,柯樂立馬上道的敲了敲門。
不多時有人開門。
麻涉的徒弟俞新榮開了門。
俞新榮看到王悍和柯樂的時候愣了一下,“你們找誰?”
“我叫柯樂,來看望麻老。”柯樂呲着牙,一邊說一邊腆着臉往裏面硬擠。
不料俞新榮擋着門不讓柯樂往裏面走,“不好意思,家師今天有事,不待,抱歉。”
說着話就要關門,王悍往前湊了湊。
“我叫王悍。”
俞新榮關門的力量明顯是小了許多。
之前俞新榮就被王八萬花重金給砸開了底線。
柯樂楞了一下的功夫,王悍朝着柯樂大胯捏了一把,柯樂立馬心領神會,朝着裏面擠了進去。
“麻老,我們來拜訪您了。”柯樂提着一堆東西走了進去。
王悍尾随其後。
房間朝陽,外面看起來又髒又亂,可裏面的暖色調,再加上古色古香的裝飾讓整個房間看起來和這個小區都有一些格格不入。
仿佛是破面包車的殼子裏面是超跑的發動機。
隻不過空氣之中還彌漫着一股藥味兒,櫃子裏還有各種名貴的補品。
麻涉把這一層兩戶都買下來打通了,所以看起來房間很大,透過卧室門縫能夠看到麻涉坐在一張床旁邊,抓着一個小姑娘的手,旁邊還站着好幾個人,氣氛很是壓抑。
從來這兒,王悍就清楚的感知到麻涉的孫女麻豆豆怕是撐不過今天了,幾個國内外的名醫都是束手無策,隻能一個勁兒的說抱歉,沒法兒給人整活,也不敢給整個活兒。
小姑娘骨瘦嶙峋,眼角挂着淚,嘴唇顫抖,語氣虛弱。
“爺爺,我疼。”
麻涉雙眼赤紅,攥着孫女的手,滿眼的心疼。
“各位都是名醫,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你們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們!我隻要我孫女活!”
幾人皆是搖着頭,沖着麻涉露出歉意表情。
麻涉兩腮肌肉蠕動,這些年爲了孫女可是砸了數個億,可孫女還是無法像正常女孩那樣快樂的活着。
“爺爺,痛...”躺在床上的姑娘再度嗚咽道。
床邊還站着一個年邁的老人搖了搖頭站了起來,“麻老先生,事已至此,無力回天了。”
麻涉雙手捧着孫女的手,閉着眼睛,淚水從眼皮之中沁出。
麻豆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着。
呼吸越來越虛弱也越來越急促。
“爺爺,疼...”
麻涉垂着頭,豆大的淚珠止不住的落在被子上,蒼老的身軀顫抖着。
王悍從門外走了進來。
柯樂輕輕喚了一聲,“麻老...”
麻涉聞言轉過頭,立馬别過頭抹了把淚,随後皺着眉頭再度回過頭,就像是川劇變臉一樣,一秒三個表情。
變臉絲滑的一匹,要不是場合不對,王悍高低得笑出來。
“誰讓你們進來的?”
俞新榮站在門口,指着柯樂,“是他非要擠進來的。”
柯樂張了張嘴,沖着麻涉幹笑了一下,“麻老,我們來這個地方,是想看看您,也看看您的孫女。”
“今天不方便待客,新榮,送客。”
俞新榮猶豫了一下的功夫,麻涉瞥了一眼,俞新榮立馬道,“二位,走吧!”
王悍沒着急走,快步走到了床邊,撈起來麻豆豆的手腕給号了号脈。
“還有得治。”
麻涉凝視着王悍,一把抓住了王悍的手腕,“此話當真?”
王悍撣手,示意麻涉讓位置,麻涉想了想,麻涉也知道,眼前這位是天賦型人才,權當是抓住救命稻草了,讓開了位置讓王悍坐着。
給檢查了一遍,身體機能已經怠工了。
“怎麽樣?”麻涉詢問道。
“内髒都已經不工作了。”王悍開口道。
“那還有的救嗎?”
王悍想了想,“還能活。”
剛才的老人皺眉道,“能治?她這個狀态還能怎麽治?她都這樣了,你就别再折騰她了。”
王悍擺了擺手,“都出去,我一個人留着就行!”
麻涉眉頭緊皺,“我孫女真能活?”
“能!”王悍非常笃定道,“你們先出去!”
麻涉眉頭緊鎖,旁邊的老人再度道,“麻老先生,聽我一句勸,這姑娘已經遭了足夠多的罪了,就讓她上路前别在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