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霍然起身。
呆在原地。
過了半天之後。
王悍緩緩坐了下來。
回過神沖着葉白芍歉意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有點燙,手抽筋了。”
葉白芍拿來了毛巾讓王悍擦手。
當發現王悍的手完好無損之後愣了一下。
對這個舅舅更加的好奇了。
但也明白了呂灏那幾人爲什麽忽然對她改變這麽大了。
回想呂灏那幾個社會渣滓,見到了這個舅舅乖巧的像是老鼠見到了貓一樣。
葉白芍小腦袋瓜裏面猜測,莫非這個舅舅是個什麽武功蓋世的高手?
以前倒還真的從她母親的日記本裏面看到過,母親那邊一家是武學世家。
葉白芍掃了地上的殘渣。
重新給王悍倒了杯茶,這次是用一次性紙杯。
王悍接過來一次性紙杯看了一眼葉白芍。
葉白芍往後退了退,嘟囔着嘴,“一個水杯好幾塊錢呢。”
王悍不由得失笑。
“舅...舅舅。”葉白芍頭一次喊這兩個字,還有點不太習慣。
王悍喝了口茶,“怎麽了?”
“你是那種武功蓋世的高手嗎?”雖說品學兼優智商高,可終究是個而是剛出頭的小姑娘,對未知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心。
王悍聞言笑了笑道,“不是...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高手呢,隻是很多人比我菜而已。”
葉白芍見王悍跟她開玩笑,也沒那麽緊張了,從旁邊一摞塑料凳子裏面抽了一個出來坐在了一邊。
“舅舅,那我媽您了解的多嗎?”
“不了解。”
葉白芍愣了一下,随即警惕的看着王悍。
正要問些什麽的時候。
王悍指着外面,“你爸回來了,車子壞了,在巷子口,你去幫忙推一把。”
葉白芍又是一臉懵逼,疑惑的看着王悍,心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舅舅到底在說什麽胡話。
起身往外看了一眼。
又看了一眼王悍,轉念一想,他們家窮的小偷來了都得違背賊不走空的祖訓,似乎也不怕壞人從他們家偷點什麽東西走。
快步跑到了大門口往外一看,果然發現她爸的車子出了故障卡在了巷子口。
葉白芍回過頭瞠目結舌的看向那個奇怪的舅舅。
現在是終于體會到呂灏那幾個人渣爲什麽對這個舅舅那麽害怕了。
給她她也害怕啊。
快步出門推搡着她爸的車子。
“白芍?”葉懷民看到女兒跑出來愣了一下,“你是要出去嗎?”
“沒有,家裏來客人了爸,他說你的車在巷子口壞了,讓我出來幫忙推一把。”葉白芍實話實說道。
葉懷民笑道,“你這丫頭,都學會跟你爸開玩笑了。”
“爸我沒開玩笑。”
“什麽人能有這麽大本事...”葉懷民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客人長什麽樣子?”
“一個看起來年紀不算很大的人,長得還挺帥氣,他說他是我舅舅。”
葉懷民手再度一抖。
“爸,我咋感覺他不像是我舅舅呢?跟我媽長得根本就不像,而且我問他對我媽有什麽印象,他說對我媽沒印象。”
葉懷民一瘸一拐的推着車,女兒說的話也沒聽見。
對方找上門來,葉懷民知道終于還是要再見面了。
把車停在門口。
葉懷民一瘸一拐的進了門。
進門就發現那道身影站在那裏,看着牆上的老照片。
葉懷民嘴巴張了又張幾次三番的想要打開開場白,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整個人的臉上寫滿了拘謹。
“姐夫,我買了菜,也買了肉,還買了瓶好酒,勞您駕,做點好吃的,等會兒老爺子過來。”
王悍轉過頭沖着葉懷民笑了笑。
葉懷民沖着王悍彎腰點頭應了一聲。
轉過頭提起來地上的肉菜,頓了頓,回過頭看向了王悍,“昨天你幫我開的那幾塊石頭,我全賣了,七百一十四萬,你把你的銀行賬号給我,我把錢轉給你。”
王悍放下茶杯,“我說了,那是老爺子送孩子的。”
葉懷民咬着牙,最終一瘸一拐的站正了身子,沖着王悍彎腰,“謝謝。”
“沒必要謝我,謝老爺子。”
聽到對話的葉白芍愣在原地。
從小到還沒有見過這麽多錢,她的衣服鞋子都是穿的不能穿了才換,在學校一頓飯幾塊錢就能對付,有時候爲了省錢,買一瓶老幹媽,每天買幾個饅頭就着老幹媽能吃半個月,那個叫陶華碧的女人簡直是她的唯一真神。
過慣了苦日子,恨不得一分錢掰開了花,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舅舅,随手就是幾百萬,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看這個舅舅,雖說長得帥,人很有氣質,但身上穿的衣服明顯都是低價買的,葉白芍心想這才是有錢人的終極低調形象吧。
王悍看了一眼時間,“沒必要謝我,我也是受人所托,老爺子等會兒就過來,他最喜歡吃麻食,您要是時間充足的話...”
“充...充足,我這就做。”
看得出來葉懷民很緊張,王悍寬心道,“沒必要那麽緊張,有我在這裏,老爺子也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葉懷民擠出來一個笑意,一瘸一拐的進了廚房。
葉白芍也跟着進去給葉懷民打下手,“爸,他真是我舅舅嗎?”
葉懷民有些出神,回過神後點了點頭,“是吧。”
“是吧?您也不确定?”
葉懷民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
葉白芍往客廳看了一眼。
“爸,我之前看我媽日記本裏面說,她家是武學世家,這個舅舅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葉懷民沖着女兒笑了笑,“你媽家裏特别厲害,你姥爺,曾經一人一刀威震隴右江湖。”
“那我媽是怎麽看上你的?”
這個問題似乎是問到了葉懷民的心坎裏。
葉懷民洗菜的動作凝固了一般,廚房裏隻剩下水流嘩啦啦的聲音。
葉白芍關了水,“想啥呢爸?”
葉懷民紅着眼,垂着頭,“你媽當年要是不跟我該多好啊,她也不會營養不良一身病,更不會難産死了,我欠你媽的太多了。”
豆大的淚珠砸落。
葉懷民雙手攥着青菜,拄着安排,似乎是憋了多年的悔恨打開了閘門傾瀉而出。
“爸!”葉白芍安慰葉懷民,“你别這樣說,我媽跟了你,她沒有後悔過。”
葉懷民蹲在了地上,一個幾十歲的男人,一個被命運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男人,一個背負了太多不公的男人,終于克制不住自己無聲痛哭。
“爸,您不是還有我呢嗎?”
葉懷民捧着女兒的臉。
“白芍,如果爸不在了,照顧好自己。”
“爸你說什麽呢!你不會有任何事情的。”葉白芍拉着哭腔。
“我欠你姥爺一條命,一條你媽的命。”
王悍靠着門口,恰到好處的破壞氣氛道,“姐夫,你咋還罵人呢,老爺子等會兒就到,快點兒做菜。”
葉白芍抹了把淚回過頭看着王悍,感覺她爸反常都是因爲這個舅舅以及還沒來的人,氣呼呼道,“你怎麽不自己做?”
“我做飯隻給你舅媽做。”
葉白芍噎了半天。
王悍點了根煙,“麻利點兒哈,老爺子這兩天情緒很不穩定。”
葉白芍嘟囔着嘴,關上了廚房的門。
“爸,你不用怕,有我在,我就不信我這個姥爺他能有多恐怖!”
不多時。
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
隐約有人進來了。
葉懷民緊張的切到了手指頭,臉都白了。
葉白芍抹了把淚,“爸,你先待着,我去看看我這個姥爺能有多吓人!”
一出門。
客廳裏站着個老人。
雙手雙袖沾滿鮮血的老人。
尖叫聲接踵而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