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柱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忽然身體一僵。
王悍的大名如雷貫耳。
現如今整個江湖有幾個不知道王悍大名的。
就算是不知道長什麽樣子,但隻要是一提到王悍,準知道。
江湖中對這位的評價兩極分化的嚴重。
劉海柱身爲江湖中人自然是聽說過這個名号。
可聽說江湖中人都在集結人馬四處抓眼前這位。
這位倒好。
竟然還在這裏招搖過市完全不把困境放在眼中。
王悍看着劉海柱的表情變換。
沒有着急催促,隻是安靜的等待着劉海柱自己做抉擇。
劉海柱盯着王悍。
思索片刻之後,端起來王悍剛才倒的酒一飲而盡。
“我跟你混!”
王悍沒想到竟然這麽幹脆,“不再想想?既然知道我是誰,那我在江湖中的名聲和處境你應該是知道的。”
劉海柱重新坐了下來,“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但江湖中很多人隻要是動點腦子就能想清楚,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壞人,那些人之所以想要弄死你,主要原因就是怕你成爲第二個你父親那樣的人去約束着他們,隻不過大多數人都是裝不懂。
放在以前,我可能還不理解你,但是現在,我能懂你當時被趕出國的感受,很多人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道貌岸然,心口不一的衣冠禽獸。”
王悍把玩着打火機。
雖說自己麾下有八員邪将,還有脊皇初六和鐵嘴王羅蹇駝這兩員大将。
但手底下能獨當一面的大将多多益善。
王悍手裏面還有一枚間核。
若是劉海柱能用就讓劉海柱用,就可以直接打造出一個着境的小弟。
最重要的是。
剛才劉海柱砍人王悍可是一直暗中觀察着。
劉海柱出手狠辣果決,骨子裏就帶着一股狠勁,但是出手又很有分寸,講道義,講情義,講忠義,這樣的人不能差到哪裏去,很對王悍的胃口。
劉海柱吃東西的時候,王悍不露痕迹的揩了一點劉海柱的血液。
鮮血蹭在了之前從默克那裏拿來的間核之上。
有點緊張的看着間核,不多時,當看到鮮血被間核吸收了。
王悍神色一喜松了口氣。
吃飯的時候,劉海柱又講了一些關于他們門派的事情。
摩雲派身處隐世江湖,是隐世江湖之中排名靠後的小垃圾門派。
許家和摩雲派之間有過血仇。
幾十年前,許家和劉海柱大伯之間因爲搶奪一株千年人參大打出手,許家心狠手辣,不僅殺了劉海柱大伯還殺了劉海柱大伯身懷六甲的妻子以及一個四歲的小孩子。
雙方從那之後結了仇,後來劉海柱親爹和當年殺了他大伯的人同歸于盡,雙方的仇結的更深了。
劉海柱親爹去尋仇之前,劉海柱那會兒毛還沒長齊,怕自己回不來,就把摩雲派交給了他的結義兄弟時偉懋,時偉懋接手的時候答應劉海柱親爹,等到劉海柱十八歲的時候就把門派還回來,雙方曾經還有過約定,各自孩子同性别結拜不同性别結婚。
隻不過劉海柱親爹沒想到,他的那個結義兄弟觊觎摩雲派很久了,接手之後根本就沒準備還。
劉海柱成年多少年了,掌門的位置還是時偉懋的,而近幾年摩雲派賬面上頻頻出現問題,再加上經營不善,要是再不想想辦法根本無法立足于隐世江湖了。
恰逢這個時候世仇許家找上門來說是可以結盟,時偉懋也就順勢答應了,但爲了自己所謂的顔面,自己不出手讓許家去殺劉海柱,既可以讓許家報仇,又能心安理得的坐穩摩雲派掌門位置,可謂是裝的一手好君子。
宋繼海察言觀色,聽完之後義憤填膺道。
“要我現在召集人馬,跟這位兄弟,去摩雲派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嗎?”
王悍夾着煙,“不用,他們已經開始全城找人了。”
宋繼海連忙四處觀察。
要是之前王悍說這話,他肯定覺得王悍這是在瞎掰。
可現在王悍說這話,他是百分百相信的。
劉海柱也轉過頭看着四周,“在哪?”
王悍掐了煙頭,拍了拍宋繼海肩膀,“老宋,你先回去吧,這事兒你就不用卷進去了。”
宋繼海稍加思索之後起身沖着王悍彎腰,“那我先回去了,您要是有任何需要随時叫我。”
王悍撣了撣手。
周圍有人一直偷偷觀察着這邊,當看到大富豪宋繼海對那個年輕人這般恭敬,都在猜測這年輕人到底是誰,竟然能讓一個大富豪這般對待,有人心中懷疑,這年輕人莫不是哪位手握重權大人物家的太子爺。
王悍掏了掏耳朵,緩緩起身。
“走吧。”
劉海柱也不問王悍去哪,悶頭跟着王悍走。
往外走的時候看到老闆家很可愛的小閨女,額頭撞桌角正在老闆的燒烤爐旁邊抹眼淚,老闆又在忙顧不上哄小女孩,小女孩也很懂事,知道父母在忙,憋着不哭出聲。
王悍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
從小姑娘手中拿來擦淚的紙巾,放到旁邊燒烤爐裏面點燃順帶給自己點了根煙。
甩了甩紙巾。
紙巾燃燒殆盡之際。
王悍手裏面不知道什麽時候拿着一根棒棒糖,把棒棒糖遞給了小姑娘。
小姑娘仰着頭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王悍。
“謝謝叔叔。”
“不用謝。”王悍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初六跟在王悍後面搖了搖頭,心中感歎,就這麽一會兒,抽了兩次煙裝了兩次逼,次次不一樣,是有些人窮盡一生都學不來的東西。
看似漫無目的。
實則目标明确。
王悍雙手插兜站在路邊,安靜的看着路對面的一輛商務車。
“走吧!過去跟那個許新翰還有他爹,還有個應該是你師父的人聊聊!”
劉海柱身體一顫。
“你确定嗎?”
“很确定。”
“就他們三個嗎?”
王悍掏了掏耳朵,“還有個司機,你小師妹頭暈沒來。”
劉海柱下意識的詢問道,“頭暈?她怎麽會頭暈?”
王悍看了一眼劉海柱。
劉海柱笑容有些苦澀的解釋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舔狗,隻是前前後後,我也照顧了她二十多年,早就習慣了,你要是想笑,也可以笑。”
王悍掃了一眼劉海柱,“還惦記她呢?”
劉海柱隻是苦澀的笑笑不說話。
王悍夾着煙,朝着那輛車走去,“她頭暈是撞床頭櫃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