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皇拉開了百葉窗。
斑駁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空氣中帶着黴味的閣樓頂層房間。
房間構造像是那種小型的歌劇院。
老教皇順着台階穿過觀衆席。
最後停步在了舞台前面。
仰着頭看着舞台上面。
王悍也跟着走了過來。
老教皇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大大泡泡糖塞進嘴裏。
王悍順着老教皇的目光看了過去。
舞台上面有一個紅布蒙着的箱子。
看起來就像是魔術師常用的那種箱子。
老教皇哆哆嗦嗦的雙手扶着舞台。
本來王悍想上去扶一把，不料老教皇單手拄着舞台，腰身一扭，直接以一個騷氣的姿勢跳上了舞台，随後又恢複了哆哆嗦嗦的體态。
王悍黑着臉站在老教皇的身後。
老家夥還特麽挺調皮。
啪！
老教皇吹了個泡泡。
站在那個紅布蒙着的箱子邊上。
在那個紅布蒙着的箱子兩頭有兩個椅子。
王悍好奇的走了過去，不知道這個老家夥想要幹什麽。
老教皇哆哆嗦嗦的坐在一邊椅子上。
王悍湊了過去，本想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卻被老教皇給一把拉住了。
“這個地方不能坐！”
王悍不明所以。
環顧四周。
這個地方很是隐秘。
若非是老教皇親自帶着，都不一定能夠發現有這麽一個地方。
估摸着聖光教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裏有個詭異的閣樓單間。
“這兒是幹嘛的？”王悍好奇的詢問道，即便是陽光照射進來，但這個地方總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空氣裏面的味道也很怪異，有點像是去那種廢棄了很多年的老房子。
總感覺這個地方原來的主人還在房間裏面轉悠。
老教皇密布皺紋的雙手輕輕放在紅布蒙着的箱子上面。
略顯失神。
過了不知多久。
老教皇才解釋道，“這個地方，是距離主最近的地方！你可以在這個地方問一個你想要問的問題，問問題的方式是讓作答者用是或者否來回答你，不管你問什麽，先知都會給你指引。”
看到王悍高高挑起來的眉頭，老教皇接着補充道，“道理和你們東方的算命差不多。”
王悍點了點頭，看着那個紅布蒙着的箱子，轉過頭看了一眼下方的觀衆席，總覺得下面坐滿了人。
說着話的空擋，老教皇拿出來一個蠟燭。
王悍很有眼力勁的點燃了蠟燭，老教皇将蠟油滴在了箱子上，将蠟燭固定好，王悍這才看到，箱子上面還有一個Y和一個N。
老教皇屏氣凝神，挑開了蓋着箱子的紅布，王悍眼睛尖，看到下方箱子有一個足夠手伸進去的洞。
裏面具體是什麽，王悍沒有看清楚。
老教皇另外一隻手抓住了王悍的手。
平靜的目光透過閃動的蠟燭火苗看向了箱子對面，似乎是隔着箱子的對面椅子上還坐着一個人。
“他能帶領人們走向最終的勝利嗎？”老教皇詢問道。
安靜了很久之後。
王悍目光忽然定格在了蠟燭上。
火苗忽然跳動搖擺。
一會兒擺向Y，一會兒擺向N。
沒想到最後火苗竟然朝着Y和N中間分割線的方向傾倒了過去。
老教皇雙眼盯着火苗。
最後化作一聲歎息。
手緩緩從箱子裏面抽了出來。
王悍看了個大概，“啥意思，就是說五五開呗？”
老教皇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你也可以問一問你想要問的事情！”老教皇起身讓開了位置。
“什麽問題都行？”王悍坐了下來。
老教皇點頭表示可以，挑起來紅布示意王悍把手伸進箱子上的洞裏面。
王悍想了想，把手伸了進去。
伸進去的一瞬間，王悍碰到了一個有點軟又有點硬的東西。
碰到那個東西的一瞬間，那個東西竟然抓住了王悍。
王悍這才意識到，裏面竟然是一隻手。
那個感覺很奇怪。
最要命的是那隻手竟然還有點子溫度。
憑手感是個老人的手。
老教皇提醒道，“問吧！”
王悍想了想，有點疑惑這個東西的真假性準備先驗證一下。
清了清嗓子。
“我帥嗎？”
火苗晃動了幾秒之後倏地一下化作一縷黑煙燈滅了。
箱子裏面的那隻手也松開了王悍的手。
王悍瞪着眼珠子，回頭看向了老教皇。
“這啥意思？”
老教皇滿臉黑線，“古往今來，你是第一個把先知問無語的。”
王悍幹笑。
“即興幽默，重來重來！”
老教皇無奈道，“剛才那次不算，你隻有一次機會，不要浪費了！”
王悍掏出打火機，“隻有一次？”
“對，如果是教皇，每個月有一次機會，如果是教皇接班人，一年隻有一次機會。”
王悍看了一眼老教皇，“您這身體還挺好的，我想接您班兒獲得一月一次的機會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老教皇噎了半天。
王悍眨巴着純潔無暇的大眼睛明知故問道，“您老爲啥不說話？”
老教皇無奈笑道，“你不僅把先知整無語了，你又把我整無語了。”
王悍讪笑，重新點燃了蠟燭。
手伸進了箱子裏面，再度握住了那隻仍舊有溫度的手。
王悍沉默了幾秒之後。
盯着蠟燭後空蕩蕩的座位問道。
“我會迎來世界和平的那一天嗎？”
蠟燭火苗跳動的頻率逐漸增強。
蠟油也開始四處飛濺。
火苗晃動着。
似乎是這個問題讓祂也很迷茫。
嘩！
火苗再度朝着Y與N分割線的方向傾倒了過去。
王悍回過頭看向了老教皇，“啥意思？薛定谔的世界和平嗎？”
老教皇輕輕拍了拍王悍的肩膀，“這個答案，就像是你一樣，都是一個變數，先知也看不清楚的變數。”
“那先知看不清，後覺能不...”王悍本想嘴賤一句，話說一半怕被老教皇送一套滑鏟套餐還是忍住了。
“走吧！”
老教皇嚼着泡泡糖，哆哆嗦嗦的到了舞台邊上，一個卷蓮門副門主的潇灑姿态到了舞台下面，随後再度哆哆嗦嗦的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王悍跟在後頭搖了搖頭，由衷感歎。
人才啊！
比我都奇葩！
從小閣樓離開後，老教皇給了王悍一把小閣樓的鑰匙，“這把鑰匙你拿着，方便下次再來。”
王悍愣了一下接過來鑰匙，“這一年才能來一次，您把鑰匙給我也沒啥...唉？您是身體檢查出了什...醫院那邊怎麽說？”
老教皇回過頭看着王悍，就像是看着淘氣的後生輩，搖着頭笑了笑。
走到半道，老教皇回過頭，“還有泡泡糖嗎？”
“沒了，我讓人給您寄一些過來。”
“好！”
老教皇回了書館。
神騎士亨利在授職儀式結束之後就帶着其他騎士去騎士聖殿自行沉睡了。
王悍換了衣服。
看了一眼時間，趕明兒還得去參加羅斯家族大公司的訂婚宴。
找到袁淼淼的時候，這孫子正拿着手機跟一個西班牙妹子聊得火熱，那妹子倒也火熱，想要跟袁淼淼面基深入交流，直接被袁淼淼拉黑删除了，袁淼淼再度廣撒網在社交媒體尋找不容易得手的女神，舔她一個天昏地暗。
王悍坐在長椅上。
幾個神職人員抱着一大堆東西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王悍大人，這些都是各界名流還有一些超級家族他們送給您的禮物。”
王悍掃了一眼。
之前的王悍有悍皇的身份本來就是香饽饽。
現在王悍更是有了正面身份，換而言之就是黑白通吃，自然就會有很多人朝着王悍伸出橄榄枝。
王悍隻是掃了一眼嗯了一聲。
那個帶頭的神職人員從中取出來一張卡片。
“王悍大人，這個東西，是有人千叮咛萬囑咐讓交到您的手中！”
王悍順手接了過來。
不知道什麽材質打造而成的卡片。
通體黑色的，中間有一條線，上面有半個金色的小蝌蚪的圖案。
但若是轉動卡片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另外半個小蝌蚪的圖案是黑色的，幾乎是和黑色的卡身合二爲一了。
王悍看到這張卡之後愣了半天。
竟然是他們送來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