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等會兒你去那邊那個十字路口的老報亭等着二爸。”
小姑娘抿着嘴看着路對面的那兩個人。
“二爸,借了他們的錢還還嗎?”
“如果咱們兩個能夠度過難關,加倍償還。”
說完話,中年男人拉起拉鏈豎起衣領,翻起來兜帽,低着頭朝着路對面走了過去。
王悍夾着煙。
大快朵頤的吃了東西。
攤主看着王悍吃東西的樣子都是沒忍住吞了吞口水。
見過很多吃東西吃的快的。
但是很多人吃得快就像是餓死鬼轉世一樣吃的并不美觀,眼前這個年輕人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讓人覺得很有食欲。
咣子掃了一眼王悍,“你狗日的豬八戒吃人參果呢。”
王悍兩口喝了小米粥,眼神示意逐漸朝着這邊靠近的人形巴哥犬。
咣子和王悍一起長大的自然是明白王悍的眼神用意。
王悍又要了一個煎餅果子,付了帳和咣子轉身離去。
中年男人壓低帽檐迎面走了過來。
走路的樣子有些匆忙似是有什麽着急的事情。
從王悍和咣子兩人中間穿了過去,順帶肩膀撞了一下王悍和咣子。
過去之後裹着外套朝着遠處走去。
沖着路對面的小姑娘眼神示意。
自己一路小跑朝着遠處約定的地方而去。
王悍和咣子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是沖着彼此露出一個笑容。
兩人也覺得挺可樂的,偷東西竟然偷到他倆的頭上來了。
咣子打開一個錢包,從中抽出一張身份證,“典魯奇,名兒起的還行,就是這個尊容,雖然以貌取人确實不好,但這哥們兒長得也太他媽抽象了,這兩隻眼睛一隻站崗一隻放哨,西虹市裏面的鳳雛都比他長得帥。
剛才還特麽捂着半張臉,就他那個智慧的眼神,二傻子看一眼都忘不了。”
王悍手裏面拿着一部已經欠費的手機,沖着屏幕哈了口氣,從側面看了看,試了兩下打開了手機。
屏保是剛才的那個長得很抽象的中年男人的全家福。
看那個家庭人口以及其他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而且還有老婆,老婆大着肚子,一家人看起來很幸福。
提着剛才買的煎餅果子朝着路對面走了過去。
路對面的小姑娘兩天滴水未沾牙,餓的已經前胸貼後背了,加上沒休息好,所以腳步虛浮。
看到那兩個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想要加快步伐,奈何沒力氣,最終還是被擋住了。
那個身上噴着好聞香水長得像是小白臉的青年臉上挂着壞笑,手裏面拿着錢包身份證。
輕輕彈了一下小姑娘的腦袋。
另外一個年輕人把手機遞給了小姑娘,順帶把剛才多買的煎餅果子遞給了小姑娘。
“吃吧!”
小姑娘緊張的大眼睛瞪着眼前的兩個年輕人。
從兩個人的身上覺察不到危險的氣息,小姑娘倒也沒那麽害怕了。
“謝...謝謝叔叔。”
“不用謝。”
咣子把錢包也塞給了小姑娘,“怎麽不吃?怕我們下毒?”
小姑娘搖了搖頭,“和二爸一起吃,他也餓了好幾天。”
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王悍給了小姑娘三百塊錢。
“就這點現金,去吃頓熱乎的,告訴你二爸,這是借給他的,得還。”
咣子一摸口袋,“你媽,你拿老子錢領人情?”
小姑娘倒也會說話,甜甜的道了聲謝,“謝謝兩位帥叔叔。”
轉身上車,王悍準備過去和人彙合。
咣子看王悍發動車子要走,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一個起跳從窗戶鑽了進來,動作絲滑流暢的就像是吃了德芙一般。
典魯奇左顧右盼之後,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看起來很名貴的錢包。
剛才那兩個年輕人之中,也就那個看起來像是小白臉的有點錢,另外一個兜裏除了半包劣質煙沒别的。
興沖沖地打開錢包。
錢包裏面大大小小的夾層裏面塞滿了花裏胡哨的安全套。
螺紋的,顆粒的,超薄的,最逆天的是有那種上面有娃娃臉還帶橡膠頭發的。
典魯奇把裏外裏翻了一遍。
一毛錢沒有。
一兜子全是這玩意兒。
典魯奇緊緊的攥着錢包,嘴裏面罵了一句髒話。
這玩意兒也不頂餓啊。
兩個窮鬼!
一轉頭。
看到自己侄女跑了過來。
手裏面還拿着一個煎餅果子,典魯奇愣了一下。
“哪來的?”
“剛才那個叔叔給的,他還給了三百塊,說是借給你的,得還。”
典魯奇身體一緊。
看着遠處已經消失不見的車子,自知今天這是碰到高人了。
“二爸,吃。”
典琪琪拿着煎餅果子遞了過來,典魯奇回過神,“我不餓,你吃吧。”
“你不吃我也不吃。”
典魯奇象征性的吃了一口。
揉了揉典琪琪的腦袋。
“二爸,你說嬸嬸還懷着孕,古靈派的人不會把嬸嬸怎麽樣吧?”
典魯奇沉默了半晌。
再度揉了揉典琪琪的腦袋,聲音有些沙啞,沖着典琪琪擠出來一個笑容。
“沒事的,再怎麽說,栾不群也是我師父,他不會把你嬸嬸怎麽樣的,走吧。”
一道陰冷的笑聲忽然傳來。
“我的好徒兒,難爲你這個時候還能這般替爲師說話!爲師甚是欣慰!隻是可惜了,你的老婆孩子,已經被爲師送往極樂世界了。”
典魯奇驚得渾身一顫,回過頭看向了身後一個長得人模狗樣的老人。
老人背着手,山羊胡,乍一看像是個名門正派出來的世外高人。
典魯奇彎着腰一副困獸之鬥的模樣,“栾不群,你勾結外黨,殘害恩人,弑殺親朋,不怕遭報應嗎?”
“徒兒,你且記住,報應這個東西,是說給沒能力的弱者聽的。”栾不群背着手笑道,“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也都在那頭相聚了,就差你了,老話說得好,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在一起,爲師這就送你去見他們,還有什麽遺言嗎?”
“老畜生!你去死!”
典魯奇朝着栾不群一拳轟砸了過去。
栾不群劍指一掃,直接粉碎了典魯奇的攻擊。
“徒兒,你是我教出來的,你會的爲師會,你不會的,爲師也會。”
說話間,栾不群再度一掃,典魯奇身體踉跄往後倒退而去,口中噴出許多鮮血。
栾不群笑道,“爲師給過你活命的機會,是你不要的。”
“讓我去給那些畜生當狗?我骨頭還沒有那麽軟!”
栾不群聞言大笑,“我的傻徒兒啊,何必活的如此狹隘,大家都是人,都是爲了一己之利而活,你口中的那些家國情懷民族大義有什麽用呢?退一萬步講,那些事情都是多少年前發生過的了,曾經的那些人都死了,跟現在的他們又沒有關系,何必要追着以前的事情喋喋不休呢!”
典魯奇怒意充沛,“隻要你踩着這片土地,有些事情就不能忘,忘了就等于背叛!”
栾不群大笑,“傻徒兒,爲師已經移民了!”
典魯奇喘着粗氣,“我他媽宰了你!”
栾不群劍指一掃,典魯奇身體往後飄飛而去,落地之後血水止不住的從口中流淌而出。
“機會給你你也不中用,那爲師隻好送你去和你全家老小相聚了!”
轟轟的發動機轟鳴聲傳來。
一輛車子朝着栾不群撞了過來。
栾不群一個大跳,堪堪躲開了車子。
神色陰沉的盯着那輛車。
王悍從車上走了下來。
“就他媽你叫栾不群?”